• 實說,我對于許多哲學家的話都很懷疑,但是我覺得他們有趣。我以為窮到究竟,一切哲學系統也都只能當作藝術作品去看。哲學和科學窮到極境,都是要滿足求知的欲望。每個哲學家和科學家對于他自己所見到的一點真理(無論它究竟是不是真理)都覺得有趣味,都用一股熱忱去欣賞它。真理在離開實用而成為情趣中心時就已經是美感的對象了。“地球繞日運行”,“勾方加股方等于弦方”一類的科學事實,和《米羅愛神》或《第九交響曲》一樣可以攝魂震魄。科學家去尋求這一類的事實,窮到究竟,也正因為它們可以攝魂震魄。所以科學的活動也還是一種藝術的活動,不但善與美是一體,真與美也並沒有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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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美》[142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