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中国其实有人才，就是体制压着出不来。 人的最大悲哀，就是总要被类化。 有神论无神论，都是用词不当。 一个纯良的人，入世，便是孟德斯鸠；出世，便是陶渊明。 能归真返王璞的人是禀赋独厚，常见的是无真可归无璞可返。如果大家都有望各归其真各返其璞，那还算什么真什么璞? “我思故我在”的时代过完之后，来的竟是“我不思故我不在”的风起潮流。 不谦而狂的人，狂不到哪里去；不狂而谦的人，真不知其在谦什么。 离智慧而存在的道德是虚妄的。 在接触深不可测的智慧之际，乃知愚蠢亦深不可测。智慧深处愚蠢深处都有精彩的剧情，都意料未及，因而都形成景观。我的生涯，便是一辈子受智若惊与受蠢若惊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