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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弥留之际》[15句]
威廉·福克纳《我弥留之际》是美国作家福克纳于1930年发表的代表作以及“约克纳帕塔法世系”的重要小说之一。讲述美国南方农民本德伦为遵守对妻子的承诺,率全家将妻子的遗体运回家乡安葬的“苦难历程”。小说完全由本德伦一家、众邻居及相关人员五十九节內心独白构成,多角度讲述了这个故事,是作者运用多视角叙述方法及意识流法的又一杰作。
*美国各大高校教材必读作家威廉•福克纳的最经典作品!《我弥留之际》是 幽默的悲剧,也是丑陋的喜剧。
*福克纳通过本书告诉读者,身处如此糟糕的世界里,只有读懂人最內在的无情,才能看清这残酷的世界。想了解美国,必须了解“丑陋的美国人”。
*加强可读性的最新译本,便携32开本,适合全年龄读者随时随地阅读。
《我弥留之际》描写农民安斯按照亡妻的遗愿,率全家扶送灵柩去杰弗逊镇妻族的墓地安葬。一路上磨难不断:次子达尔认为尸体已腐烂,应就地处置,于是放火烧棺材,被当作疯子关进疯人院;长子卡什为了救护落水的棺材压断了一条腿;越来越重的尸臭招致来大群的兀鹰;三儿子朱厄尔失去了他心爱的马;女儿德尔欲趁机去城里打胎,却被药房里的伙计欺侮;弱智的小儿子未能得到他渴望的玩具小火车,唯有老爹安斯配了一付假牙并找了一个新婆娘。
文学界把《我弥留之际》这部小说称作现代的《奥德修纪》,即一部反讽性的史诗,一出荒诞的喜剧。福克纳既嘲讽美国南方农民人性中丑陋的一面,又肯定了他们重然诺讲信义的另一面。在幽默调侃中有严肃庄重的悲剧意味。小说在艺术上也体现了福克纳一贯强调的“实验性”。全书共分59节,每节是一个人物的內心独白,各自从个性视角介绍故事的一个部分。
上辑:
《喧哗与骚动》[15句]
- 有一天我跟科拉聊天,她为我祷告,因为她觉得我对自己的罪过视而不见,她要我也跪下来祈祷,因为对于那些人来说罪过只不过是言辞问题,得救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是说说就可以获得的。 0 0 0
- 那些树看起来像一只只大热天竖耸起羽毛躲到凉沙土里去的鸡。如果我从廊子上跳下去,那就会跳到方才鱼在的地方,它现在已经给剁割得不像鱼了。我可以听见那张床还有她的脸还有大伙儿的声音,我能感觉出地板在震动,那是他走在那上面,他走进来干了那件事。走进来干了那件事,她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他走进来干了那件事。 0 0 0
- 我感觉到我像一颗潮湿的种子,呆在热烘烘的闷死人的土地里,很不安分。 0 0 0
- 我们的生命怎么就悄然化为一些无风、无声、疲惫地重复着的疲惫的姿态:化为没有手在没有弦上拨动的古老的振响的回声:夕阳西下时我们凝成了狂妄的姿态,玩偶们僵死的姿态。 0 0 0
- 我注意到:一个懒惰的人,一个不愿动的人,一旦动起来,就会持之以恒动下去,就跟他坚持待着不动时一样,好像他不喜欢的倒不是动本身,而是开始和停止。好像是有什么事使得开始和停止看起来很难,他倒会感到有些得意的意味。 0 0 0
- “每个人內心深处都好像有另一个自我,这另一个自我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正常和不正常。” 0 0 0
- 有一次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想我是醒着的,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我身子下面的床,我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我想不起我叫什么名字;我甚至也想不起我是个姑娘,我连想都不会想了;我甚至也不会想我要醒来,也不记得和醒相对的是什么。我知道有什么东西经过,可是我连时间这件事儿也想不起来;接着我一下子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那是风吹遍了我全身,好像是风来了,把我吹回到它来的地方,我没有被吹那房间里。 0 0 0
- 我知道生活一直是可怕的,并非因为他们老师流脏鼻涕,而是因为我们必须通过言语来互相利用,就像蜘蛛一样,靠嘴巴吐出的一根丝悬垂下来,摇荡,旋转,彼此却决不接触,只有通过鞭子的抽打才能使我的血和他们的血在一根血管里流动。 0 0 0
- 生命是在低谷里孕育出来的。它随着古老的恐惧、古老的欲念、古老的绝望一直吹到了山顶。我们之所以必须一步步走上山,就是为了可以坐车下山。 0 0 0
- 虚无主义者说死亡是终结;原教旨主义者则说那是开始;实际上它不过是一个房客或者一个家庭从公寓或是一个城镇搬出去而已。 0 0 0
-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又产生一个想法:要是一个人得靠娶一个老婆来救自己,这样的人也够窝囊的了。可是我寻思又是科拉说得对,她说上帝之所以要创造出女人来是因为男人看见自己的长处也认不出来。 0 0 0
- 路躺在那,一直通到我家门口,大大小小的厄运但凡经过都不会找不到门的。 0 0 0
- 她看着我。我能感觉出她的眼光的意思。好像她用眼光在推我。我在别的女人那里看到过这种眼光。看到过她们把怀着同情与怜悯真心来帮助的人从房间里赶出去,却厮守着那些没有出息的畜生,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她们无非是做苦工的牛和马而已。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超过人能了解的爱吧。那是一种自尊心,一种想掩盖那种悲惨的裸露状态的狂热欲望,我们就是赤身来到这个世界的,也是赤身进入手术间的,又是固执,狂热的赤身回进土地的。 0 0 0
- 实话实说,对于女人来说,我们这种生活是很苦的。至少对某些女人来说是这样。我记得我妈妈足足活了七十多岁。每天都干活,雨天也好晴天也好;自打生了最后一个小子之后就没躺下来生过一天病,直到有一天她挺古怪地朝四周瞧了瞧,又特地去把她那件在箱底压了四十五年的镶花边的睡袍拿出来,穿在身上。她躺到床上拉好罩单又闭上了眼睛。“你们大家要尽心照顾好爹哟,”她说。“我可累了” 0 0 0
- 谁有权利决定一个人是疯了呢还是没有疯。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谁也不是百分之百疯狂,谁也不是百分之百正常,大多数人那么说,他也就那样了。好像事实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他表现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对他抱的是什么看法。每个人內心深处都好像有另一个自我,这另一个自我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正常和不正常,他怀着同情的恐惧与惊愕注视着这个人的正常和不正常的行径。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