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是如此看重人的靈魂,以至我們無法忍受靈魂受人蔑視,也無法忍受別的靈魂不尊重它;而人的最大幸福就在于這種尊重。 0 0 0
- 愛或恨可以改變正義的面貌。一個事先拿到優厚報酬的律師,會覺得他所辯護的案子多麼合乎正義啊!他那果敢的姿態在被這種假象所迷惑的法官們看起來,使他顯得多麼優秀啊!可笑的理性啊!你隨風倒伏,而且不管任何方向! 0 0 0
- 最後一幕是血腥的,無論全劇的其余部分是多麼美好;人們終于把泥土扔在了我們頭上,永遠如此。 0 0 0
- 我們對自己的了解極少,許多人身體好好的卻以為自己要死了;還有許多人快要死了卻覺得自己身體很好,沒有感到高燒將臨或者膿腫正在形成。 0 0 0
- 國王的權力建立在理性和民眾的愚蠢之上,更多地建立在愚蠢之上。世界上最偉大和最重要的事情竟然以弱點為基礎,而且這個基礎卻又可靠得令人驚異;因為沒有什麼比這一點,比民眾將是軟弱的這一點更加可靠了。建立在健全理性上的東西,其實基礎很不穩,例如對智慧的推崇。 0 0 0
- 靈魂不朽是一件對我們如此重要的事情,對我們的觸及又是如此深遠,如果對了解這樣的事情都漠不關心的話,那就必定是喪失了任何情感。 0 0 0
- 當我們想追隨美德直到它的兩個極端時,邪惡就出現了,它們從無限小那一面悄悄地潛入其難以察覺的道路;而在其無限大這方面,邪惡則是大量地出現,結果我們迷失在邪惡之中,再也看不到美德了。我們甚至責怪完美。 0 0 0
- 我們從來都不依靠現在。我們將未來提前,似乎它來得太慢,好像要加快它的進程似的;否則我們就回憶過去,好像要攔阻它別走得太快:我們是那麼輕率,竟然在不屬于我們的那些時代里游蕩,而不去思考唯一屬于我們的時代;我們又是那麼虛妄,夢想著那些已經化為烏有的時光,不假思索地錯過了那唯一存在著的時光。因為當前一般是使我們受傷的時光。我們對它視而不見,因為它給我們帶來痛苦;假如它使我們愉悅的話,看到它消逝,我們就會依依不舍了。我們努力用未來去支撐當前,想安排超出我們能力范圍的事物,而所安排的那個時代,我們沒有任何把握可以到達。 0 0 0
- 讓緩過神來的人對比一切的存在物,看看他自身是什麼吧;讓他把自己看做迷失在大自然的這個偏僻的角落里,並且讓他從自己蟄居的這座小小的囚籠里——我指的是宇宙——學著掂量大地、王國、城鎮和他本人的真正價值吧!與無限相比,一個人到底是什麼呢? 0 0 0
- 由于人們不守規矩,世界上最不合理的事情會變成最合理的事情。選擇王後的長子來統治國家,還有什麼比這更不合理的事情嗎?我們是不會選擇一個出身門第最高的游客來駕馭一艘船的。這條法則本來是荒唐可笑的,而且是不公正的,但是由于他們本身就是荒唐可笑而且是不公正的,並且永遠如此,它就成為合理和公正的了;因為我們將選擇誰呢?選擇最有道德、最有能力的人嗎?我們馬上就會大打出手的,人人都覺得那個最有德行、最有能力的人非自己莫屬。因此,就讓我們把這種品質附著在某種無可爭議的東西上吧。他是國王的長子;這一點很清楚,沒有爭議的余地。 0 0 0
- 既然我們敗壞自己的精神,我們也在敗壞自己的感情。 0 0 0
- 我曾長時期研究抽象的科學,而能夠進行交流的人很少,使我感到失望。當我開始研究人的時候,就發現這些抽象科學是不適合人的,跟對此一竅不通的人相比,我深入鑽研使我更偏離我的處境。我原諒別人所知甚少。然而我原以為至少可以在人的研究中找到不少同道,那才是適宜人的真正的研究工作。可是我錯了;研究人的人比研究幾何學的人更少。正是因為缺乏研究人的本領,人們才去尋找別的東西;然而這不還是表明,人仍然不應該有知識,為了能夠幸福,人最好還是不要了解自己嗎? 0 0 0
- 我們只會想象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穿著學究的大袍子。他們都是君子,也和別人一樣,笑呵呵地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當他們撰寫《法律篇》和《政治學》自娛的時候,完全是當做一項娛樂來寫的;那是他們一生中最缺少哲學味、最不嚴肅的一部分;最富有哲學味的部分是過單純和恬靜的生活。假如他們寫政治文章,那就如同為瘋人院制訂規章;如果他們佯裝就重大事件發表言論,也是因為他們知道聽他們講話的那些瘋子覺得自己是國王或者皇帝。他們采納他們的原則,以期抑制這些人的瘋狂,盡量降低傷害。 0 0 0
- 我們追求的從來都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對事物的探索。所以在戲劇中,沒有恐懼的圓滿場景是沒有價值的;沒有希望的極端可悲、粗暴的愛情、殘忍的嚴厲也是如此。 0 0 0
- 人顯然是為了思想而生的;這是他全部的尊嚴和他全部的優點;人的全部責任在于以適當的方式進行思想。而思想的順序是從自我、從他的創造者及其歸宿開始的。 但是世人都在思考什麼呢?從來不想這一點,而是想著跳舞、吹笛、唱歌、作詩、比賽長槍挑懸圏等等,想著打斗,當國王,根本不想當國王意味著什麼,成為人意味著什麼。 0 0 0
- 理智對激情的這場內戰把向往和平的人分成兩個派別。一派願意放棄激情而成為神靈;另一派則願意放棄理智而成為野獸。但是兩派人都做不到這一點;于是理智就依然存在著,譴責激情的卑鄙和不公正,攪亂那些縱情者的安甯;激情也依然活躍在企圖放棄它的那些人身上。 0 0 0
- 既然我們永遠准備著做幸福的人,所以我們永遠得不到幸福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0 0 0
- 自然不……自然把我們如此巧妙地擺在中間位置,以至于我們改變平衡的一邊,也就改變了另一邊:我行動。我因此相信,我們腦袋里的彈簧也是這樣安排的,誰觸動其中一端必然觸動另一端。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