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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火》[10句]
纳博科夫《微暗的火》是纳博科夫所有小说中最奇特的一部。它怪模怪样的一问世,差点把正统的批评家吓着,甚至连先锋批评家也认为它不是小说,例如戴维·兰普顿认为它的“杂交形式”使人对“小说”一词的意义产生怀疑。
诗作者是美国阿巴拉契亚州(虚构的州名)的着名诗人、华兹史密斯大学教授约翰·谢德。这首分成四章的诗一共有999行,谢德花了不到20天写完。后来有一名罪犯误认谢德是判他入狱的法官而将他枪杀。(谢德住在法官的隔壁,长相也有点像法官。)
真正住在法官房子里的另一个教授查尔斯·金波特实际上是遥远的“白色国度”赞巴拉国的前国王,1958年5月1日被废黜后隐姓埋名躲到这个美国大学里教书。他一天到晚沉浸于赞巴拉的历史之中,忧心忡忡地等着一个化名格拉杜斯的杀手来杀他。当他得知谢德在写一首长诗的时候,想让谢德把赞巴拉的历史写进这首诗里,让真实的赞巴拉永存于伟大的诗中。谢德很有名,在美国的诗人排名中“差一步排在弗罗斯特之后”。在遥远的赞巴拉,谢德的诗作也曾脍炙人口,连王后迪莎都曾把谢德的诗抄在自己的摘记本里。
金波特决心已下,题目都替谢德想好了,叫《孑然一身的国王》。但谢德虽然对赞巴拉的故事有兴趣听一听,却不想写进自己的诗里,对金波特的追问一直以哼啊哈的态度来打发。谢德去世之后,金波特拿到了手稿,读完之后,气愤地发现这首诗里,“我一直怀着催眠师的耐心和情人的激情催逼他接受我所提供的错综复杂的题材,根本就一点也没有。”这是首什么诗呢?金波特刻薄地说这是“一位阿巴拉契亚地区的知名人士模仿蒲柏的韵律风格写的一首相当老派的自传体叙事诗。”
金波特没有泄气,他决心利用他独有的财富——手稿来行使他的编辑权,撰写他独特的注释。他声称:“我在诗中,尤其是啊,尤其是在那些宝贵的异文中,这儿那儿都发现了不少我那种思绪的回响和彩饰亮片儿,我那光荣业绩泛起的一阵阵涟漪余波。”经过仔细地分析甄别,我们可以发现,那些“异文”许多是金波特自己杜撰的。另外,据金波特自己解释,“我对这首诗的注释,不过是试图拣出那些回响,细致的火浪,微暗的点点磷光和无数潜在的受惠于我的地方罢了。”
上辑:
《洛丽塔》[85句]
下辑:
《防守》[34句]
- 而没有把每根神经,可以这么说,全都沉浸在他在场这一浪漫传奇的事迹中,这一点更增强了我那种惊讶感。 0 0 0
- 我这位头发花白的朋友,可爱的老魔术师,把一叠索引卡片放进他的帽子——倏地一下就抖出一首诗来。 0 0 0
- 他那畸形的身躯啦,满头蓬乱的灰白头发啦,短粗手指的黄指甲盖儿啦,无神的眼睛下面的囊袋啦,我们只有把它们看成是那股雕琢纯化他那些诗句的完美力量使他从自身內部排除去的废品,才能解释得通。他自我勾销了自身的形象。 0 0 0
- No free man needs God; but was I free? 自由的人不需要上帝。但我是自由的吗? 0 0 0
- 我亲眼目睹一种罕见的生理现象:约翰·谢德边了解边改造这个世界,接收它,拆散它,就在这储存的过程中重新把它的成分组织起来,以便在某一天产生一桩组合的奇迹,一次形象和音乐的融合,一行诗。 0 0 0
- 又在新的一章地平线上冒出来,以抑扬格步法越来越近地向前坚定不移地进发,穿过马路,捻着旅行袋登上五音步自动楼梯朝上移动,跨步走下来,再登上一连串想法的列车,走进一家旅馆大厅,在谢德抹掉草稿上一个单词那当儿关上床灯,在诗人深夜撂笔那时刻陷入了梦乡。 0 0 0
- 我们之间的亲密友谊是建立在更高一层、纯粹理性的基础上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可以摆脱感情上的苦恼,而不是共同分担它们。 0 0 0
- 本来最爽目的诗句显得又累赘又不纯 0 0 0
- 他在后院焚毁了整整一大堆,他站在那个焚化炉微暗的火前面,真像一位低头监视的官方送葬者,纸张在这种类似中世纪焚毁异端邪书的处刑当中化为黑蝴蝶随风飘荡而去。 0 0 0
- 接着黑夜便来临。那片黑暗庄严肃穆。 我觉得全身通过时空在分向四面八方: 一只脚在山顶上,一只手 在水流湍急的海滩卵石下, 一只耳朵在意大利,一只眼睛在西班牙, 洞穴中,我的鲜血;群星里,我的脑浆, 我那三迭纪里闷声悸动不已; 绿色光点闪现在那上更新世, 一整冰凉的颤抖贯穿我那石器时代, 而所有的明天皆在我的肘部尺骨端。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