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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世界》[9句]
尼羅余至瑤十六歲那年認識了十三歲的何殿英。當時他已經被余朝政虐待的不成人形,何殿英則是抱著一只玻璃箱子走在街上,每天快樂的賣著薄荷糖。
何殿英沒有父母,似乎生下來就在這條街上討生活。薄荷糖賣得久了,他落下了一個綽號,叫做小薄荷。人如其名,他生的白白淨淨,的確是帶著一點甜美的涼意。
余至瑤身為余家的二少爺,比何殿英吃得飽,穿得好,可是天天挨打,幾次三番的要被打死。大白天的,他借著上學的名義溜出公館,坐在街邊陪何殿英賣薄荷糖。何殿英捧著玻璃箱子扭頭看他,只見余至瑤在大太陽下解開了襯衫領口,鮮紅的疤痕尖梢就在鎖骨下面若隱若現了。
他忍不住,伸手隔著襯衫去摸余至瑤的胸膛:“疼不疼啊?”
余至瑤搖了搖頭,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現在不疼。”
何殿英好奇的拉扯了他的衣裳,他沒有動,任憑對方掀起自己的襯衫下擺。那道疤痕從上至下,一直劃過了肚臍眼,是道開膛破肚的重傷。
何殿英歎道:“你家老爺子真狠。”
余至瑤沉著臉,直勾勾的望著前方大街:“他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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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羅曼史》[5句]
下辑:
《義父》[5句]
- 跟我來花花的世界 瘋狂在花花的午夜 0 0 0
- 何殿英接過了梨,直起腰來慢慢的吃。余至瑤靜靜傾聽著他那輕不可聞的咀嚼聲音——台上的唱念做打,台下的喝彩鼓掌,一瞬間全部變成了默片。整個世界都寂靜了,只有他的小薄荷在吃梨。 0 0 0
- 他沒有親人沒有家庭,寂寞的好像一棵樹;可是何殿英只許他矗立在荒原上,身邊連一朵小花都不許盛開。 他是多麼的愛何殿英啊,就像一棵樹期盼著嘰嘰喳喳的小鳥。可是這只小鳥一口一口,把他啄成枝葉凋零。 0 0 0
- 二爺當然認識他,二爺一直認識他。二爺天天在等小薄荷來,現在,小薄荷來了。 0 0 0
- 何殿英陪在一旁,見他單是坐著不動,同時卻又笑得傻氣詭異,便是開口問道:“二爺,干什麼呢?” 這句問話夾在喜鵲的叫聲中,一起傳入了余至瑤的耳朵。余至瑤在一片茫茫然中隨口答道:“等人。” 何殿英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引出余至瑤的話來。大年初一,這真是個太好的兆頭! 他幾乎激動起來,小心翼翼的又問:“等誰?” 余至瑤眼望前方,聲音含糊:“小薄荷。” 0 0 0
- 還是喜歡小薄荷 最喜歡小薄荷 然而他們的所作所為 都已經不配說愛了 0 0 0
- 為什麼會認為一個陰郁沉悶的男人可愛?為什麼會認為一具大洋馬似的肉體動人?何殿英想這大概全是因為愛,也或許,是自己瘋了。 0 0 0
- 真喜歡小薄荷,最喜歡小薄荷,可喜歡又能怎麼樣呢?“喜歡”本身便是虛無縹緲,說不准何時有、何時無。 喜歡這個,也喜歡那個;今天喜歡,明天不喜歡。余至瑤對于“喜歡”二字毫不信任,只有看得見摸得著的,才算真實,比如汽車,洋房,鈔票,煙土。 0 0 0
- 他一路走了二十年,卻是沒能帶上一個余至瑤。他親手把余至瑤推回了過去的歲月,可是已經不能再給對方一個少年無邪的小薄荷!余至瑤從早到晚的等,從生到死的等,他那麼的愛他,可他只給了他無邊的孤獨,無邊的寂寞。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