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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告白》[79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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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新星纪元》[18句]
- 我们来自海角,封闭沉默的群山, 在星光抛弃的荒原,点起呼唤自由的烽烟。 听见狂风在咆哮,血在烧—— 脚步在跃迁,旗在倒—— 啊,朋友,跟我们走吧,脱下镣铐,扬起风帆。 0 0 0
- 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谁能让你幸福,谁就能让你迷失。 0 0 0
- 不是每一次出走,都还能再回去的。 0 0 0
- 人人都喜欢置身事外、少找麻烦,谁不知道闲云野鹤的日子舒服?可是你既然活得比别人舒服,将来死得比较快、下场比较惨,不也很公平么?你想岁月静好就静好,你算老几? 0 0 0
- “我突破了保护装置,取得了陆校长脑部的基因样本,经检测,陆信将军基因型符合作为陆校长的遗传基因条件,亲权概率高过检测指标,陆信将军的基因型符合作为其亲生父亲的……” 林静恒突然觉得呼吸很困难,与机甲的精神链接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众人,起伏的精神波动独自消化在漫无边际的茫茫宇宙中。 在没有光的地方搅起了孤独的惊涛骇浪。 像一场不动声色的海啸。 0 0 0
- 一个人……一群人,没有尊严,就剩活着的时候,生命的本色就是冷漠的。 0 0 0
- 他在空旷黑暗的宇宙里,跟“全身不遂”的林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结下了一言难尽的……友谊。 0 0 0
- 我的遗言是希望世界和平。 0 0 0
-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里都要有爱情呢?难道除此以外,大家没什么好写的了吗? 陆必行这时才有点明白了,原来真的很值得一写。 0 0 0
- “比金钱更珍贵是知识,比知识更珍贵的是无休止的好奇心,而比好奇心更珍贵的,是我们头上的星空。” 0 0 0
- “喜欢一朵花,不见得非得看见花开,喜欢一个人,不见得非得有结果,追求爱与美的过程怎么能叫无用功呢?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过程,你不觉得吗?” 0 0 0
- “让我滚,遵命。”图兰脚跟一碰,转向白银九卫队,“全体蛋——向后转,跟我滚!” 0 0 0
- 蚂蚁众志成城,也能挖出引人注目的地下城堡,生物学家们惊叹这些小东西竟然会造出这样的奇迹,并着书立传,让人们看了偶尔为之感动。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奇迹”和感动过后,依然抵挡不住一场大雨。 0 0 0
- 每一段伟大的路上最初都布满荆棘,每一个先贤都曾被视为移山的愚公,古谚有云“只有通往地狱的路,才铺满善意的鲜花”,困境难道不是抵达梦想的必由之路吗? 0 0 0
- 因为铁石心肠,所以无坚不摧。 0 0 0
- 他心里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话,忽然上前,含住了陆必行的嘴唇,闭上眼睛,像是从万丈高楼间的钢丝绳上失足掉了下去,不断下坠、不断失控,穿过星球地心,又沦陷到更空旷的宇宙中去。 他的灵魂失重地飘了起来,混乱的色彩倾盆泼落到过往黑白相间的岁月里,夺目得让他眩晕起来。 0 0 0
- “探索一个人,探索一段关系,能给人带来很多新鲜和快乐,不然还不如找个医疗舱来一次全身按摩呢,跟人在一起还得互相磨合。你不觉得逐渐了解另一个人的感受、跟上他的喜怒哀乐、照顾他,是件非常美好而且有成就感的事吗?” 0 0 0
- 乌合之众中,也能长出天然无污染的野心。 0 0 0
- 现实是冷酷的,能在这种冷酷中岿然不动的人,需要比现实更加冷酷。 0 0 0
- “我带着深藏骨血的仇恨与酝酿多年的阴谋,把自己变成一个死而复生的幽灵,沉入沼泽,沉入深渊,我想埋下腐烂的根系,长出见血封喉的荆棘,刺穿这个虚伪的文明。 我到了淤泥深处……捡到了一颗星星。” 0 0 0
- 应不应该,和会不会、能不能,是两个概念。 0 0 0
- 人类太贪恋年富力强的感觉,旧星历的基因革命把青年时代拉长到了两百年,相对而言,二十年的儿童时代短得像一瞬,与一生相比,只是一眨眼。太珍贵了,像花期只有五分钟的花,像一把随便就漏出去的沙子,一秒的遗憾都是终身的遗憾,当然值得好好保护。 0 0 0
- 人有时候好像就是这样,一直“喵喵”地小声说话,声气就一起软下去了,倘若有什么能让他放开喉咙——哪怕是跟人吵一架,也能重新点燃倦怠的精气神。 0 0 0
- 你不能因为他们疯子多,声音大,就认为他们是正常的。 0 0 0
- 霍普沉默良久,缓缓地一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陆老师,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人类起源于信仰’。” 陆必行回答:“人类也将毁于信仰。” 这两位都是满口歪理邪说、一言不合就要给人洗脑的神棍,凑在一起互相洗,活像两只浣熊互相搓,发现谁也洗不动谁,只好相逢一笑,还起了一点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0 0 0
- 谁也没有权利定义另一个人的价值,在造物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0 0 0
- 这一回他像个无知的幼兽,被气味吸引,围着从未见过的河蚌团团转着来回试探,尝到了一点甜头,就本能地追逐过去,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 0 0 0
- 就像先天性色盲的人第一次看见别人眼里的世界,就像惯于说话聊天的人第一次在精神网上直接和人工智能对话——无数火花顺着他引线一般的神经呼啸而过,炸得他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世界颠倒过来,习以为常的触觉突然改变了定义,他曾经忽悠图兰时扯过的淡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这个人的嘴唇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像个冰冷昂贵的瓷器。 原来这么柔软,这么灼人。 0 0 0
- 话说尽,事做绝,还是没法打动的人,有可能真是披着人皮的石头吧,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死了,因此也并不在意肉身再腐朽一次。 0 0 0
- 黑暗中碰撞过无数次的燧石终于迸出了微小的火星,这是基地第一批站出来的,一共三十四个人,尽管小一半是中老年人,而青年们则基本都是迫于周六的武力胁迫,一个个好像为了诠释“歪瓜裂枣”而生。 但他们仍然是这漫无边际的荒原之上,一点星星之火。 0 0 0
- 生活在这个基地里的人,来历不明,一生没有身份、没有值得被称道的事迹,挣扎着活过百十来年,就像“死亡沙漠”里一颗微小的星子,从碰撞中来,再在碰撞里灰飞烟灭,在时光里来而复往,杳无痕迹。 0 0 0
- “生命只剩下最后几天,死神在后面扬鞭催马,你还是不喜欢我,心碎成渣——再说一遍,你不喜欢我吗?” 0 0 0
- 不把自己的感受看太重,不把自己付出的时间看太重。 因为感受是主观可控的,至于付出的时间……躺着睡几个月,时间不也照样会流逝么?说自己“付出时间”,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0 0 0
- 天赋人权,至高无上,怎能因为世俗的偏见,就把人分出高低贵贱呢? 人类只分“有用的”和“没用的”而已。 0 0 0
- 我能随便吹灭几根蜡烛,不代表也能一口气吐出个龙卷风,太高看自己的人一般活不长。 0 0 0
- 一个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活成了畜生,那至少也该是个有自由的畜生。 0 0 0
- 又或许,世界上每一个命运的转折,都伴随着冥冥中这一点运气。 如烟如海的时空中,从光到宇宙、再到折叠的量子与人世凡尘的悲欢,无不伴随着冰冷的概率,那些骰子在命运里不住旋转,又不住奔向下一个不可知的方向。 0 0 0
- 人们信奉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可是对一个泥坑里长出的莲花,往往就充满恶意的揣测了。 0 0 0
- 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一场有来无回的冒险。 0 0 0
- “虽然‘神圣’不可侵犯,但导弹可以侵犯,量子炮可以侵犯,巴掌大的激光枪、纽扣大的生物芯片、几毫克的剧毒生物碱——都可以,是不是这个道理?” 0 0 0
- “虽然我十分欣赏他的身体,但本质上讲,人类的性行为,只是神经末梢受到刺激而引发的一系列自然反应,按摩神经末梢比较浅的地方,都会得差不多的舒适体验,就像被顺毛的小动物会发出呼噜声一样,这种小事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吗?” 0 0 0
-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往前走,别回头看,联盟认为你是瘪三,你就是瘪三吗? 0 0 0
- 基地的空气受热不均,开始款款流动了起来,形成了悠扬的晚风。晚风过处,蜡烛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写着名字的小纸条也被卷上天空,散乱地飞进狭窄的民居与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0 0 0
- 在这个人工的夜深人静里,所有绷紧的神经短暂松懈,让反射弧跑完了残酷的全程,夜色就该要化为刀剑,打碎他们用忙碌打造的小小铠甲了。 0 0 0
- 湛卢对他一摊手,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回答:“抱歉陆校长,推荐您使用人手牌手铐,那个我无法干预。” 0 0 0
- 林静恒沉默了一会,一声不吭地拉起陆必行的手,轻轻地打开他被指甲硌出印记的手心,又替他关上了个人终端里的设计图稿。 不知为什么,就这么个动作,陆必行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情绪差点破功。 林静恒一垂眼睫,轻轻地说:“我在旁边。” 0 0 0
- 对于一棵树苗来说,如果土壤足够肥沃,阳光与水足够充分,哪怕没有人来随时修剪,它也会自行长高成材,并且自由自在地描绘出自然的形状。 0 0 0
- 图兰卫队长的尾音越来越虚弱,很快没电了,掉头就跑:“我去审俘虏。” “等等,”林静恒不耐烦地叫住她,“什么时候回来?” 图兰铿锵有力地回答:“很快,审出线索立刻找您汇报!” 林静恒:“……谁他娘的问你了?” 图兰——被剪掉了触须的卫队长,反应过来自己自作多情了,捂着被戳得稀烂的心口,对旁边反光的金属舱门照了一下自己的花容月貌,非常惆怅,非常伤自尊,蔫头巴脑地回了一句:“回程路上了,一天之內吧。” 0 0 0
- 我生来就亏欠这个地方。 0 0 0
- 他一直空荡荡漂在联盟议会大楼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梯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人间。 而悲喜交加的人间,给了他一个混杂着芬芳与腐臭气息的拥抱。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