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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71句]
斯蒂芬·金写给每个曾经当过孩子的大人
童年自有其甜蜜之谜,确认了死亡的真实,界定了勇气与爱。
往前看也得往后看,每个生命都在仿效永恒,犹如转轮
惊悚小说王者中的王者斯蒂芬·金长盛不衰之作,纯真与恐怖的绝佳组合
华纳兄弟改编的同名电影定于2017年9月上映
故事发生在美国缅因州小镇德里。
一个雨天,威廉给弟弟乔治做了艘纸船,弟弟高高兴兴出门去街上放船,不久后却惨死在下水道口。接下来镇上不断有小孩失踪或夭折,警察的搜寻却毫无结果。威廉的父母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对威廉不闻不问。
暑假里,难过而孤独的威廉与六个在学校不受欢迎的孩子组成了“窝囊废俱乐部”。小伙伴们发现他们几乎都曾见过一个诡异的家伙——“它”。“它”变化多端,有时是拿着气球的小丑,有时是巨鸟,有时是排水管內的低语和汩汩冒出的鲜血……唯一不变的是,“它”每次在德里出现,都会夺走数十个孩子的生命。
“窝囊废俱乐部”决定向“它”宣战。重创“它”之后,七个孩子约定,若“它”再次出现,他们会重新聚首,直面邪恶。
孩子们一个个离开了德里,除了迈克。离开的六个孩子长大后事业顺风顺水,成功得几近诡异,分别成为作家、建筑师、服装设计师、会计师、电台主持人和车行老板。他们仿佛从记忆中删除了德里,删除了那个夏天。
二十七年后,电话铃声响起,仿佛命运的召唤。只是,这次有人缺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镜子上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大字:它。
上辑:
《血族禁域》[44句]
下辑:
《黑执事》[288句]
- 最好别回头,最好相信从此将会永远美满幸福——很有可能,谁说没有这种结局的?不是所有驶入黑暗的船只都再也见不到阳光或回不到另一个孩子手上。假如生命能告诉我们什么,那就是世上有太多的幸福结局,如果这样还不信神,那就应该好好检查自己的脑袋了。 0 0 0
- 身无分文——没钱的时候最能体会钱的价值,你说对吧? 0 0 0
- 但就像肥皂上的标语说的:亲爱的,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呢? 0 0 0
- 人可以活在痛苦中,即使疼痛,却依然能活下去。 0 0 0
- 但他说十一岁小孩的承诺不能当真,那就大错特错了。理查德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也不确定自己想要记起,但绝对很认真。 0 0 0
- 我的母亲和妻子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男人,我的孩子教会我自由。 0 0 0
- 我想说的是,埃迪,你身体没有病。你的肺没哮喘,是你的心有哮喘。 0 0 0
- 天生眼盲的孩子除非有人告诉他,否则不会知道自己瞎了。就算知道了,他对眼盲顶多只有概念上的理解。唯有之前看得见的人才知道失明的滋味。本·汉斯科姆不知寂寞为何物,因为他从小就孤单一人。假如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而不是从小如此,他也许能懂,但寂寞从他出生起就如影随形,就连未来也不例外。事实就是如此,就像他大拇指的双关节或门牙上的可笑小缺口。他只要紧张就会用舌头去舔它。 0 0 0
- 你们就是有眼不识天才。 0 0 0
- 我只是在缅怀往日时光, 因为我一直到不久前才发现存在所谓的往日时光,至少对我来讲是这样。 0 0 0
- 我不晓得船最后漂到了哪里。谁知道?说不定它一路漂到海上,到现在还没停,就像童话里的魔法船一样。我只知道它离开德里镇时还没有沉,乘着洪水继续往前,永远离开了这个故事。 0 0 0
- 你可能以为找到了德里最黑暗的秘密……但永远有新的秘密,找到一个又有另一个。 0 0 0
- 我们承诺,我们发誓,万一还没结束,万一它又出现……我们就会回去,从头再做一次,阻止它,让它永远消失。 0 0 0
- 就算是小孩子,偶尔也能直觉感应到“爱”这种感情涉及的复杂责任,知道有时最好保持沉默。 0 0 0
- “我会说梦话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他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梦,完全忘了,好梦或坏梦都不记得。 奥黛拉点点头,说:“偶尔会,但我从来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几次你还哭了。” 0 0 0
- 童年自有其甜蜜之谜,突显了死亡的真实,进而界定了勇气与爱。 0 0 0
- 回来吧,让我看你们是否还记得最简单的事,还懂不懂当个孩子,因信念而安全,同时害怕黑暗。 0 0 0
- 要是它又开始活动,我会打给他们,非打不可。但不是现在,反正也还太早。上回它动作很慢,直到一九五八年夏天才真正出动,因此……我先等着,一边撰写这份笔记,一边久久凝视镜子,看当年的男孩变成了怎样的陌生人。 男孩一脸羞怯,像个书呆子;男人的脸则像西部片里的银行出纳员,就是那种从来没有台词,只在抢匪进来时面露惊恐、高举双手的角色。要是剧本安排有人被坏蛋打死,那人肯定是他。 0 0 0
- 要是哪一天小说和政治变成一回事,我就自杀,因为我只会写小说。政治一直在变,故事却始终如一。 0 0 0
- 城镇的历史就像杂乱的老别墅,里头有太多房间、隔间、丢脏衣物的滑槽、阁楼和稀奇古怪的藏匿处……更别说秘密通道了。 0 0 0
- 一个穿着黄雨衣、红雨鞋的小男孩兴冲冲地跟着小船往前跑。雨还没停,不过总算变小了。雨水打在雨衣的黄帽子上,发出落在单坡屋顶时那种清脆的声响。男孩听着,觉得很悦耳,甚至很亲切。男孩名叫乔治?邓布洛,那年六岁。他哥哥叫威廉,德里小学的学生都叫他结巴威,连老师都知道,只是他们不会当着威廉的面这么叫他。威廉感冒在家,赶上那波恶性流感的孩子只剩他还没好了。一九五七年那个秋天,距离真正的恐慌开始还有八个月,离最后的对决还有二十八年。结巴威十岁。 0 0 0
- 我非去不可,那个承诺……就像一枚鱼、鱼钩在我心里。 0 0 0
- 往前看必然也得往后望,每个生命都在仿效永恒,有如转轮。 0 0 0
- 唐,美国所有地方都有人痛恨同性恋, 别说你不知道,毕竟我们活在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时代。 0 0 0
- 瑞奇·李的父亲曾经告诉他,只要对方还清醒,管它是毒药还是小便,他付钱叫你倒什么你就倒给他。瑞奇·李不知道这个建议是好是坏,但他知道一件事:想卖酒维生,这么做能救你一命,免得被良心给生吞活剥了。 0 0 0
- 下地狱之后记得跟恶魔说,你在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欺负个子比你小的人! 0 0 0
- 星星出来了,真是亮啊!她仰头对着星星笑,狂喜的感觉再度流过全身,有如海浪翻腾,卷走和涤净一切,淹没了所有意识,只剩血液在思考,带着无法形容的欲望大声对她说话,但她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究竟渴望什么,只要感觉到欲望那股坚定的温暖就够了。欲望,她心想,体內的狂喜似乎开始加速,带着她冲向无可避免的毁灭。 她对着星星大笑,恐惧又自由,心里的惊惶和痛苦一样尖锐,和十月成熟的苹果一样甜。 0 0 0
- 回家了, 回家了。神啊,帮帮我。 0 0 0
- 我们拥抱哭泣,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终于为他流下了最后的眼泪,将他埋藏在记忆中。但谁晓得悲伤会延续多久?一个人是否有可能在自己的孩子或兄弟姊妹死去三十或四十年之后,某一天在半梦半醒之间想起对方,心中依然充满失去亲人的空洞感,有一块地方永远填不满……就算死后也无法填满? 0 0 0
- 他觉得当小孩很好,但当大人也不错,能思索童年的奥秘……思索童年的信念与渴望。我有一天要把这一切写下来,他心想,但知道这只是心血来潮,刚醒来的遐想。不过,在如此干净安甯的早晨想这些事,感觉很好。童年自有其甜蜜之谜,突显了死亡的真实,进而界定了勇气与爱。往前看必然也得往后望,每个生命都在仿效永恒,有如转轮。 0 0 0
- 他心想,也许没有所谓好朋友或坏朋友的分别,朋友就是朋友。当你受到伤害,他们会站在你这一边,让你不会那么孤单。也许朋友永远需要你害怕他们、期盼他们,为他们而活,甚至为他们而死。没有好朋友,也没有坏朋友,只有你想要、需要携手同行的人,定居在你心中的人。 0 0 0
- 假如你有我想的一半聪明,又能找到足够多的人,就会发现一些没记在历史书里的事情,说不定会让你睡不着觉呢。 0 0 0
- 人要从看似稳固的生活坠入突如其来的深渊——无来由地走进黑暗,迈向阴暗界——是多么容易。没错,就是无来由地走进黑暗。在那里什么都可能遇上。 0 0 0
- 《新闻报》表示,亨利就是一九五八年春夏让德里人心惶惶的怪物。然而,尽管《新闻报》于十二月六日宣称德里的漫漫长夜已经结束,但就连亨利这样的白痴也知道,德里的长夜永远不会结束。警察将他团团围住,对他指指点点、严刑拷问。警长赏了他两耳光,一位名叫洛特曼的警探还揍了他腹部一拳,叫他快点儿从实招来。“外头聚了很多人,亨利,他们都很不爽,”洛特曼说,“德里已经很久没人动用私刑了,但不表示不会发生。”亨利觉得他们不会罢手,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相信德里人会冲进警察局,把他拖出去吊死在酸苹果树上,而是急着想为那年夏天的血腥惊恐画下句点。警察肯定会继续逼供,但亨利不让他们称心如意。 0 0 0
- 但我有多害怕并不重要,反正恐惧迟早会来。它就在那儿,在我心里,像个大气泡似的不断膨胀。 0 0 0
- 信念是双面刃。假如一万名中世纪农夫相信吸血鬼存在能让吸血鬼诞生,那或许只要一个人(很可能是小孩)就能想出杀死吸血鬼的办法。但办法只是木球,心才是捶球入洞的杆子。 0 0 0
- 我想到我们手牵手站在水中,承诺要是它再出现,我们就回来——我们像德鲁伊般围成一圈,双手流着承诺之血,掌心贴着掌心。那个仪式可能和人类历史一样古老,有如无人察觉的轻叩声声敲入长在已知和未知的边界上的力量之树里。 0 0 0
- 汝发如冬火,化为一月之余烬,引我心燃烧。 0 0 0
- 发生在哪里就和发生了什么一样重要,孩子。这就是洛杉矶地震死了十二个人会上头条,中东某个蛮荒国家有人杀死三千个人不会被人知道的原因。 0 0 0
- 顺流而下的小船已经解体了,不过是德里《新闻报》分类栏目的某一页,但在乔治眼中却是某部战争电影里的鱼雷快艇--他和威廉有时周六下午会到德里剧院看电影。那部电影讲的是约翰?韦恩和日本人打仗的事。纸船划过水面,水花向船头两侧飞溅。船漂到威奇汉街左侧的水沟,一道小水流忽然淹过柏油裂隙,形成颇大的漩涡,乔治感觉小船一定会被淹没。船颤巍巍地歪向一边,随即回正,乔治高声欢呼。船转了方向,加速朝街口漂去。乔治追了上去,十月的强风撼动路边的树,或红或黄的枯叶几乎落光了。今年的暴风雨特别猛烈,到处摧枯拔叶。 0 0 0
- 我记得恐惧始于一只在大雨灌满的水沟里漂浮的小纸船。噩梦持续了二十八年才结束--谁晓得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船是报纸做的,在水沟里起伏摇摆,时而回正,勇敢地闯过危险的漩涡,沿着威奇汉街驶向杰克逊街口的红绿灯。一九五七年秋天的这个午后,四向红绿灯有三个是黑的,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周,两天前开始起风,德里镇大部分地方的电力从那时就断了,到现在还没恢复。 0 0 0
- 我太忙了,没时间怨恨。 0 0 0
- 怪物的味道。怪物之王。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东西,那个躲在角落里蓄势待发的它。它什么都吃,但特别爱吃男孩的肉。 0 0 0
- 做噩梦其实不是坏事, 噩梦让我们能想象最糟的状况,我想这就是噩梦的意义。 0 0 0
- 当然还有一条世间真理,那就是旧的老人去了,会有新的老人来,而好故事从不消失,只会代代相传。 0 0 0
- 死玻璃,老二掏出来让我剁了它。 “我知道一般人对同性恋的看法。”唐静静地说,“十几岁的时候,我在达顿一个卡车休息站被人痛扁过。在波特兰也是,我在一家三明治店外头被一群人放火烧鞋子。警察就在旁边,但那个肥佬竟然待在巡逻车里不动,还面带微笑。这种事我见多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涂鸦。你看这里,仔细看。” 奉上帝之名,钉瞎所有同性恋的双眼! “这些警世名言不管是谁写的,那人肯定是个大疯子。如果都是一个人干的,我可能还好过些,只有一个变态。可是……”唐用手比了比整座亲吻桥,“这地方全都是……我实在很难相信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才想离开德里,阿德里安,这里似乎有太多地方、太多人都透着一股疯劲儿。” 0 0 0
- 他发现这是他头一回帮自己做决定。这让他感到恐惧,但说不出原因。多年后,他才明白,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冷血算计,在仔细衡量利害得失,这预示着他就快变成大人了。 0 0 0
- 与此同时,我的生活仍在继续。在某个精神层面上,我一直活在最怪诞、最骚动不安的惊恐中,而在另一个层面上,我却继续过着小城图书馆馆员的平淡生活。我将书本上架,帮读者办理借书证,关掉粗心读者忘了关的微缩胶卷阅读机,和卡罗尔·丹纳调笑,说我有多想和她上床,她也笑说很想和我上床,而我们都知道她在开玩笑,但我并没有,就像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在德里这种小地方久留,而我会在这里终老,用胶带粘补破页的《商业周刊》,一手抓着烟斗一手拿着《图书馆期刊》参加每月的采购会议……在半夜惊醒,双手握拳抵着嘴巴不让自己尖叫。 0 0 0
- 小孩不只很会害死自己,还很能接纳难以解释的人和事物。他们下意识地相信不可见世界的存在。好奇迹或坏奇迹都是奇迹,显然是这样,而他们无力干涉世界。早上十点遇到极美或极恐怖的东西,不会让他们中午食欲全失,少吃一两条奶酪热狗。 然而,长大之后就不是这样了。你早上醒来不再相信有东西藏在衣橱或在窗外鬼祟窸窣……但只要发生事情,只要事情超乎常理,你的脑袋就会负荷过量,神经轴突和树状突热得发烫。你会开始惶惶不安,静不下来,脑袋胡思乱想,搞得自己神经紧张,无法将发生的事情纳入既有的生命经验之中,无法消化。你的脑袋会不停地想它,就像玩毛线球的小猫……当然最后不是发疯,就是日子再也过不下去。 0 0 0
- 我在旧书籍里挖出往昔的恐怖新闻,在旧报刊里读到过去的残暴事故。我每天都在內心深处听见一个不断增强和汇聚的力量发出声音,有如贝壳嗡鸣,而且愈来愈响。我仿佛闻到闪电将至的强烈臭氧味。于是,我开始记笔记,为一本我几乎确定此生无法完成的书做准备。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