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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在远方喊我》[49句]
这是一本富有川藏、吴哥地域特色,融历史、文化和人生感悟于一体的旅行随笔,是一个孤独的行者的心灵游记。作者用行走的方式表达对雪域高原和人文历史的眷恋与热爱,向我们讲述:自己听到神——高原雪山的呼唤,对川藏这片纯净之地的依恋,对保有原始风貌的历史的渴慕。沿着他的文字和图片,我们可以抵达人类精神的源头。
本书是嘎玛丹增——一个孤独的行者心灵朝圣的笔记。
藏地高原、贡嘎雪山、甘南、澜沧江、湄公河、吴哥窟,
沿着高山大河拜访名刹古寺,
他探寻和叩问神的足迹。
寻着他文字和图片的视界,
可以触摸人类精神的源头。
嘎玛丹增文笔冷静细腻,
充满浓厚的神秘气息,
喜欢用佛理来思考行文,
并用不停的行走来表达他对自然地理和人文历史的眷恋和热爱。
这本人文宗教旅行读本是对大地、对人类精神家园的一种感性与理性的思考。
上辑:
《安soul的句子》[99句]
下辑:
《羊皮卷》[88句]
- 无疑,春天已经走在路上,到处指手画脚,不日就将彩墨大地。……只是,草木在大地刚刚准备破茧,还缺少足够的雨露阳光,性急地敞开,好像少了凄风苦雨这个必经的长途。是想开成灿烂,或是枯萎?毕竟,秋天还在远方埋伏,匆匆摘下你的粲然,即便做成标本,很可能颜色还活着,春天却早早地死了。 0 0 0
- 之所以用了好像,我不愿意格敦伦珠的村庄过早地变成书本上的段落 尽管,这是多余的一厢情愿。 0 0 0
- 世界对稀有物种的猎奇和欲望,使得一些物种争相离开了地球。 0 0 0
- 世界不是我们的敌人,身体不是心灵的敌人……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寻求真理与纯美,不是打败什么和寻找对手。你觉得生活纯美,就一定纯美。 0 0 0
- 大地是慷慨的,但并不意味这种慷慨漫无边际。大自然从来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抵抗和惩罚着恣意妄为,它一旦愤怒,后果会很严重。……有什么力量可以超乎自然力量? 0 0 0
- 如今,遵守古老传统的朝圣者越来越少。在我看来,只要心在,选用汽车或飞机等交通工具,又有什么关系呢?在雪山耸峙、河谷纵横、气候恶劣的青藏高原,那些长途跋涉、不畏险途的朝圣者为了走到圣地,在途中经受过多少饥寒交迫、孤冷荒疼的身体困苦;又经受了怎样满心欢喜执拗坚定的心灵长途?我们这些坐在城市房间,一切生活都交给了开关的蜗居者,发动一生的想象也难以了悟。 0 0 0
- 世界并不像传言那样已经彻底改变,或者大同,改变的往往只是我们的意志和立场。这只有冷热,没有四季的青藏高原,你可以发现并相信还有一些东西恒久未变,这个世界,还不像我们正在紧张的那样功利和混乱。 0 0 0
- 我知道,用委婉的嘴巴表明立场,容易陷入暧昧。暧昧距离伤口最近,既是对仁慈的强词夺理,又是一种事实上的犯罪。 0 0 0
- 这里没有绝对强大或卑微,你是大地的主人,也是自然的奴隶。万物平等,是传统和信仰一贯坚持的主张,永远至高无上。 0 0 0
- 其实,和孩子们比较,死亡距离我更近,距离他们更远,也许,这就是幼年和成年的本质区别。年少和年老竟是如此不同,前者轻松快乐的天下无敌,后者沉重的四面楚歌。 0 0 0
- 不管人类在自然面前如何叫嚣自己的强大,又是怎样主人般地主宰着地球。人总是有局限的。如果坐在汽车里,你感觉不到那种局限。也只有坐在汽车里,你才会觉得,现代化并非一无是处,人不能实现的许多愿望,科技可以帮助你实现。正因为现代文明带来的这种好处,人们加快了侵入自然地理机理的步伐。 0 0 0
- 你要寻找遗迹实体或事实真相,原本就不会像在互联网一样,随时可以拿取。你必须要经过艰难跋涉、付出耐心和毅力,有时,还需要为之不惜性命。世界上没有现成的东西,唾手可得。 0 0 0
- 我,会在谁的心上,苍海桑田?又会在哪条道路上,开始又结束? 高山仰止。 0 0 0
- 世界上总有一些变化,在不断离开我们的经验。 0 0 0
- 面对一个孩子或一个村庄的疑问,我的行走诉求,在怀旧现场无法开口,有很多熟悉的声音气味色彩和物象,蜂拥般进入我,有点分不清是怀想在继续还是事实在拍打。我的心思,就像四处飘荡的风,连我自己都无法准确得知它真正的来历,那只是我坐在城市的绝望,在失去家人以后,对乡村、对旧事的诗歌错觉。虽然我的身份一再修改,怀念的旧疾从未离身,一次次把我放在怀念的黑夜,乃至于找不到正确的理由,能和一个孩子说得明白。 0 0 0
- 大雄宝殿的功德箱,成了游人信仰缺失的舞台,拥挤的心事与此公演,迫使神灵纷纷离开了后台。 0 0 0
- “我在路上”已经被一再滥用。谁都在谁的路上。陈词滥调的后背早就沾满了口水。 0 0 0
- 寻找和发现,也可以是一种破坏。 0 0 0
- 没有星月。声音,再睡眠。只有风,穿着潮湿而温润的舞鞋,悄悄的走在午夜的长街。 现在是静寂时刻,已经没人像我,还枯坐在失眠的窗口,掂量黑暗。 世界在梦境中。工厂和键盘也在梦境中。 0 0 0
- 战争的目的性强硬而精准,它的本质指向欲望,不管是国家欲望或是民族欲望,充满对物质资源的强暴野心。尊严和荣誉,只是一件满口金牙的社交外衣。 0 0 0
- 我实在找不到一种方式可以实现传统与现实的和解。我们可以在老房子面前拍拍照片甚至可以欣喜若狂的惊呼赞叹,真要住在老,屋,我清楚的知道,除了急切的想念舒适,分秒都想逃跑 0 0 0
- 过牧的草原挤满牛羊,逼仄的田园使用化肥。森林、耕地面积不断缩小,城镇体积又在不断膨胀。河流在一条条离开。公路也在一条条到来。人们紧跟工业革命和现代化建设的步伐,谁也不甘人后,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地图坐标……到了最后,坐在房间深处的那些人,只能依赖有限的文字和画像,访问我们的祖先。哪里还有一缕炊烟摇曳土地的恩情?何处存在一条细流可以洗心革面? 0 0 0
- 世界并不像传言那样已经彻底改变,或者大同,改变的往往只是我们的意志和立场。 0 0 0
- 我对真相的渴求和寄望,就像对谎言和形式的日渐漠然一样,激情不仅缺席,还少了心纯向夷。 0 0 0
- 有什么孤独,比雪山更孤独?它们站在世界顶端,神灵般俯视着江河大地。我在飞机上看到的青藏高原,已经用亘古的荒凉和傲慢,把我注视它的眼神冻僵。我曾经相信尘世的目光永远伤害不到它的独立和完整。……但水的真相,并没有像我们希望的那样绵延不绝。……每年究竟有多少河流在永远离开地球,有多少冰川再变成光秃秃的冻土?那不是我可以掌握的数据,这些数据对利益和发展,往往忽略不计。 0 0 0
- 跪行的长途就是心灵的喜悦,坚不可摧无可动摇,最终实现朝圣的至高理想。 0 0 0
- 生活原本是需要虚构的。于今,我们叫囚居在没有虚构的物质社会,契约和科技完全剥夺了我们的想象力。 0 0 0
- 我以为,没有工厂和汽车的那种安静,是自己一直需要的。独自坐在扎日莎巴的森林,才意识到习惯了有人群的生活,能够置身人群,原来是多么的安全。大地的敞开,让我突然有些担心,在这个见不到村庄和牛羊的地方,除了树林和风语,雪豹、狼或羱羊,随时可能在眼前出现。 0 0 0
- 世界有许多虚构,虽然没有被正确地命名,但足以丰富我们失去想象的心灵。 0 0 0
-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地回暖,高山台地金黄。一片暗蓝色的炊烟环绕着古老的村寨,像是披在荒凉山体的薄纱,给这块鸟鸣声里的苍黄大地增添了无尽灵性。 0 0 0
- 虫草的稀有,加上市场不怀好意的炒作,不仅加快了虫草的采挖速度,也是对藏区人与自然和谐相生传统最直接的伤害。人们为争夺某片草场的采挖权,常有纠纷甚至械斗的事件发生。这让人想起远古时代部落为争夺资源频发的血腥战争。 0 0 0
- 深陷于孤绝境地的都市人生,面对日益叫喊的油盐和欲望,可能暂时无暇顾及心灵。但时间终会结束,沉寂终将到来。 0 0 0
- 我们在世界本源单一存在的社会,奔突于名利和油盐,愉悦于体性,任性于音乐、诗歌、美酒的感官,注定难以植入卡久的根部。 0 0 0
- 世界上没有现成的东西,唾手可得。 0 0 0
- 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一旦变成表演,就会令人疲倦。 0 0 0
- 以互联网为首的资讯核弹,把我们炸得眼花耳鸣,真假难辨。结果就是,我们不再相信或不能相信什么。习惯于怀疑和满嘴谎言,走向了认知世界和人生的另一极端:只相信自己失聪的眼睛和半聋的耳朵,生命本体通向超验和虚无的种种深邃美丽,彻底穷途末路。 0 0 0
- 一年比一年懂得了对环境得珍惜,爱护地球的标语沾满了口水,但欢呼雀跃地进入和脚步匆促的离开,还是快把黄龙的水扇踩断了。人类活动对地球物理的损毁,从来都比想象迅速。 0 0 0
- 旅游开发大多以牺牲或破坏稀缺资源为代价,它远远没有人们一厢情愿希望的那样伟大。很多地方的旅游开发建设,因为功利和性急,旅游还没有真正开始,其实已经结束。 0 0 0
- 这里只有冷热,没有四季,寒冷很漫长,一切都很缓慢,动物成长缓慢,植物生长缓慢,人们行走缓慢,白云游走缓慢……没有一种缓慢比停止不前缓慢。大地上缓慢生长的一切物质,总是比现代化的脚步缓慢。 0 0 0
- 大自然的伤痛在大地深处,雪山冰川日渐枯寂的眼泪,已经难以清洗布满大地的伤口。当所有的需要只剩下一滴水的梦想,说明雪山冰川已经不能继续施舍,或者说,它们失去了慷慨的身体。 0 0 0
- 其实,远方的期待也许只是一次散步,就想靠靠流浪者的胸膛,闻一闻尘土、青草、酥油、牛粪和阳光的气味。我走过无数荒原,但没有流浪者的蓬勃之躯,真正的流浪者,也不会到处寻找椅子。 0 0 0
- 时间是多么的荒寒,没有一种物质可以像日月星辰样恒定,而记忆总是根据需要在不断粉饰中成为我们需要的式样,到了最后,没有一种真相能像真相。 最后并不存在,我所知道的最后,就是时间安排的宿命。花开花落,草青草黄,谁都不是最后,谁也看不到最后。 0 0 0
- 我希望,经历的触目惊心,只是心里黯淡时,躲在窗口后面草拟的一场骗局。我必须让自己静默下来,留点空间给自己的耐心,并没有什么紧急的灾难迫使我如此惶恐不安。 0 0 0
- 人类早先从荒野选择落脚城市,很多东西注定消亡。桑德斯就说过:我们回不去故乡,也离不开城市。回到古代隐居的想法,或许是物质文明的失败,但隐修也不是得道成仙的肤浅臆想。 0 0 0
- 当文明走向某个段落,对历史文化究竟是一种照亮,还是遮蔽?我所知道的很多事实就是 工业文明对传统文化的伤害和损毁,必将反过来毒害文明本身。 0 0 0
- 人,是需要匍匐的,就像大地之于阳光,粟稷之于雨露,草场之于河流,雪山之于神灵,儿女之于父母。生命必须俯身大地,我们的祖先和神灵,早就为我们画好了地图,不必冥思苦想,精神要回家,就走转经路。 0 0 0
-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放下,像牧人一样流浪,在阳光普照、雪山连绵的青藏高原,走进藏王的羊群,用一只羊的眼睛和蓝天白云交流,用一匹马的耳朵听雪山草原说话。河水静静地流,绿草青青地长,用歌声和舞蹈记忆祖先,在信仰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山重水复、道路险阻,我没有骏马,无法奔驰;我也没有干净的眼神,自然找不到藏王的羊群。雪山脚下那些乳白的炊烟和岁月缠绵了很多年,虽然我怀揣烈酒,注定不是可以走进毡包的牧人。 0 0 0
- 尼采曾经对莎乐美感叹在人类所有文明的进步中,道德的进步几乎,为零,实际上,我们多时看到的进步文明,一直在紧逼伦理道德步步后退。 0 0 0
- 中国的幌子上,已经有太多入侵的图文,喊疼了方块汉字的喉咙。我担心我的眼睛,最后找不到 故乡 这个词汇。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