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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太撩人,徒弟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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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璃盏》[40句]
- “重华,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我找了你几千年,历经了百世,忍受世世孤苦,难道只是想得到这么一个结局么?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你说等你回来就娶我为妻…!你明明说的那样信誓旦旦,我信以为真,你却只是戏言么?” 0 0 0
- 诚然,她心中对自己名讳远近驰名还是很得意的,但得意归得意,莫名其妙出了名,她既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干什么人神共愤的坏事,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猪一壮离死之期就不远了,人一出名,隐私啊个人安全啊什么的,都没了保障,指不定连她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能让人给翻腾出来……咳,想远了。 0 0 0
- 重华默然。 对于他们的事情,他无权为任何一方说话。说起来,流光与流瑾闹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格格那件事。 格格的死对流光来说打击太大,流光恨他,甚至恨上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人。 当年流瑾不过是劝了他几句,他便与他断绝了血亲关系。 流光做事,不可谓不绝! 0 0 0
- 千音抹了抹脸,吐出喉间哽着的气:“能从大荒跑出来,证明墨哥哥命硬的很,那样都没死,没理由他会睡死,我不知有何可伤心的。”睨了眼被气的俊脸漆黑的白河,千音也学他那样面无表情道:“伤心是內伤,放在表面给谁看?” 0 0 0
- 不论在何处,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短暂的盟友。 0 0 0
- 这一睡,便睡到了月上枝头。 玄齐做梦都想着拥着心爱人,就这样相拥到老生死不离。 只可惜,他的梦总不曾圆满过。 0 0 0
- 一日不见,再见伏原的时候,千音心中是震惊的。 昨日他是中年之貌,此时立在她面前的伏原,却已经白发斑驳,皱纹浮生。 看到被押解而来的千音,伏原望着她,平静的说了一句话:“你终究不属于仙界,不属于太阿。” 千音不明白。 殿门关上了刹那,殿內仍然如昨日一般,只有她与伏原。连位置都站在昨日那地方,时间仿佛回到伏原为她松绑的那一刻,后来的事情不曾发生,方亦然不曾赶来请罪,白瑶不曾死去…… 她仍是站在偌大的殿里,等着受罚的时刻。 一切,不过是接着昨日未完成的事情继续。 只是心境非昨。 千音庆幸。 0 0 0
- 鹅毛大雪,在夜幕时分,促不及防的洒落下来。 千音动了动,手指已经冷到僵硬冷到没有感觉。可再冷,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将她的手放进怀里用体温护着。 一滴泪终于落下来,尚未及地,已冻结成冰。 0 0 0
- 似是得了鼓励,她果真起身,站在诛神台上旋转。 没有华丽的舞步,更不见长袖翩翩。她只是一味的旋转,旋转…… 这一幕,深深落入重华心里,十年,百年……很久很久,久到他的生命尽头,忘却了所有,却还深深地记得此时,记得她被霞光映的绯红的天真容颜…… 0 0 0
- 她在重华闭关的密室外坐了一夜,终于还是放弃了逃避。 那个让人疯狂的神藏,据说里面不仅有不死神药,还有神魔传承。若能得到传承,不仅能与天同寿,在这仙界,甚至六界,都将无人能敌。 上古神魔,覆灭六道只在翻手之间。 这样的吸引力,有几人能够抵挡? 与其将所有希望压在流瑾的承诺上,不如自寻出路。不是怕流瑾食言。这偌大的仙山,他虽是掌门,却也不是一人说了算。与其等待太阿迫于压力,到最后将狼狈躲避的自己交出去,不如自己走出来。没有被拯救的希望,自然不会有被抛弃的失望。 她是重华的弟子,即使穷途末路,也都要将每一步走的坦然,走的高傲! 0 0 0
- 伏原收回视线,默了片刻,道:“千音,护你的人终将有一日会离你而去,要活着就要靠自己。你要足够强大,才能独立于天地间,才能不让身边的人为你操心。” 千音心中诧异且震惊,随即又释然了。 方亦然常说他师父面冷心热,虽执法如山,严厉苛刻,但却事非分明。她本以为方亦然的离去,会让伏原记恨自己,如今想来,一切不过自己主观瞎想。 或许有些事,他看的比她想像的还要透彻。 望着他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千音暗叹。这个人,其实也老了。她压了压嗓子,低声道:“伏长老,方师兄的事情,对不起。” 伏原仍是面无表情:“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人活着应当往前看。他在人界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你在仙 0 0 0
- “千音不怕,有师傅在。” 0 0 0
- 白谣不畏危险万里迢迢来看他,却不想碰了个冷脸,心底里虽是思念如潮,但他一腔冷语出口,硬是在她心头宛若浇了一盆冷水,随即将这一路的颠簸化做了星星怒火。她愤然将书扔还给他,乜斜着他哼了哼:“我偏不走!我还就告诉你,我这次来,若是未将你带回去做我的夫君,是不会离开的!你不管我也行,反正我还有千千。” “你当初偷偷摸摸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哥说不能一直把你绑在身边招你恨,我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你离开。你曾说待你伤好便取我为妻,可都快一年了,你未铺十里红妆娶我进门便也罢了,居然连看也不肯去看我一眼。我白谣定下来的夫君,是谁也抢不走的!即便是你的师父你的仙门你所谓的仙魔殊途!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此次来太阿,我是铁了心要与你双宿。 0 0 0
- 白谣不畏危险万里迢迢来看他,却不想碰了个冷脸,心底里虽是思念如潮,但他一腔冷语出口,硬是在她心头宛若浇了一盆冷水,随即将这一路的颠簸化做了星星怒火。她愤然将书扔还给他,乜斜着他哼了哼:“我偏不走!我还就告诉你,我这次来,若是未将你带回去做我的夫君,是不会离开的!你不管我也行,反正我还有千千。” “你当初偷偷摸摸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哥说不能一直把你绑在身边招你恨,我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你离开。你曾说待你伤好便取我为妻,可都快一年了,你未铺十里红妆娶我进门便也罢了,居然连看也不肯去看我一眼。我白谣定下来的夫君,是谁也抢不走的!即便是你的师父你的仙门你所谓的仙魔殊途!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此次来太阿,我是铁了心要与你双宿 0 0 0
- 傍晚时分,有一抹晚霞挂在天边,万丈霞光染红半边天空。重华牵着千音,在晚霞中散步,走的极缓极轻盈。 霞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甯静而安详。 望着艳红的天空,千音眼中满怀憧憬:“师父,我多想一辈子这样陪在你身旁,看这夕阳晚霞直到天荒地老。” 0 0 0
- 千音被玄齐一声怒吼惊蒙了片刻,流光语重心长的扳过她惊呆的脸,深深的望着她:“别跟这小子学那脾气,对付仇人,能让她吃暗亏就不要明着来,当然了,明着来也成,但一定要在你报了仇别人还敢怒不敢言的情况下。知道吗?” 千音傻愣愣的点头。 见她这么听话,又听的那样认真,流光起了谈兴,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听话又将自己说的话放在心里的孩子,不说道说道觉得对不起自己个儿。于是又道:“不过你也不要以为玄齐是君子,别看他表面义正言辞大气凛然,他跟人打架的时候,从来都是背后偷袭,在暗地里使阴招。嗯,这些你倒是可以学着点,免得日后与人起冲突的时候,傻乎乎的跑上去跟人死拼。知道吗?” 千音近乎崇拜的狠命点头。 0 0 0
- 千音把剩下的汤顺手递给千雪,千雪颇具尊严的扭过头,来个视而不见。 一个有兽格的神兽,是不会食用别人吃剩的东西的! 千音于是又拿了回来,问道:“经中教我们一切皆虚妄,要学会一切淡薄以对。世人为名利所累,为虚荣心所折磨,到头来,人空,名利空,情爱空,一切皆空。那么师父,若一切皆虚妄,此刻的你,此刻的我,又为何会站在此处,喝着热汤,说着话?既然一切虚妄,个人皆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只修道心,与天地沟通,不被外事所扰岂不更贴近修道之境?我们修仙,我们与魔族时常兵戎相见,争的又是什么呢?即是空,又何须立门立派,何须各据一山,暗中较量高低强弱?” 重华讶然,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等。 0 0 0
- 重华心中一动,问道:“六年来你一直不肯出去,心中是不是藏着心事?若不是什么大事,便不需耿耿于怀。修仙者,在心。心明则道成,道成则仙法自成。你才修行不过六载,还在入门之境,若心不静,则道不稳。今后,又该如何走向更高之处?” 千音抿了抿唇,不答。 重华爱怜的拍拍她的肩,谆谆教诲:“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如此事事上心,心只有那么大,承载不起过多的东西。你若累心于一件事,不参透,不放下,任过往浮华尘埃蒙蔽心眼,任那些虚妄之事束缚自己。不如放弃修仙,去红尘逍遥一世。” 0 0 0
- 冥王走前,深深地望了眼重华,少年的脸上似笑非笑:“重华,六千年前你欺骗了她,如今负了她,将来你可别后悔才好。” 0 0 0
- 重华身后似是长了眼睛般,头也不回的问道:“看着为师做什么?” “因为师父你美色可餐。” 底下人似乎叹了声:“千音,我是你师父。” “我知道啊,正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美人岂可外人观?再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徒弟我一界俗人,自然不例外。”千音笑望着他,神情中充满向往:“师父,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像这样陪在师父身边,你下棋的时候我煮茶,你煮茶时我睡觉……只有陪在你身边看着师父你,才不会让人觉得你遥不可及。” “玄齐哥哥说平日里他极是怕你,尤其你整天就一副表情,快乐或伤心都从未摆在脸上。他说……”她似是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 0 0 0
- 当仙界被毁的只剩下太阿仙山时,所有人方醒悟: 她是魔,一个疯狂复仇的上古魔! 一个将浮云轻轻就捏死的魔! 试问当今天地间,谁人可挡?! 不论仙凡妖魔,任何生灵在面对死亡的威胁,都会由衷的生出救世主情结。他们在苦难中渴望被拯救,渴望有一个能够横扫天地的救世主的出现! 在这样的渴望下,众人想到了九重殿里那个据说已经疯了的重华仙尊! 天空,是血一般的红色! 曾经美丽的仙界,如今已不复昨日光景,处处流血摽撸哀鸿遍野!惟有太阿仙山,一层护山结界将空气里腥红的血气挡在外面,任外界血水如洒,太阿仙山却仍是仙气缭绕鹤鸣阵阵。 这已是仙界最后的净土! 0 0 0
-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复杂难懂的东西。可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人皮,其实那颗心脆弱的禁不起任何流言蜚语。 0 0 0
- 狂风怒吼,乌云翻滚。 当月神弓发出万丈光华时,此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瞬。那仓皇逃离的人,那在风中招摇的植被,那被风缱绻翻腾的云…… 触目所及,都止在这一刻。 只有重华,唇边泛着一丝凉凉的笑,一寸寸将月神弓拉满…… 翁~~ 一声惊响,震耳欲聋! 墨子袖只来得及将白河带离,那些护在二人身边的魔众全部在这一箭之下,化成了齑粉。 什么也未剩。 当天地间所有光芒尽褪,千音与千雪都已不见踪影。 惟有一道孤影伫立半空,黑发翩飞,神情自若。 一袭月袍,染了万千红梅。 鲜血顺着他如玉的指尖落(后附下文) 0 0 0
- 摸着千雪的头,她的神色有些茫然:“雪雪,你说那些话本子里,为什么常常会有富家千金看上落魄才子,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呢?珠胎暗结之后被别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对那书中女子施以毒手?不是说爱情是美好的吗?既然美好,不应该是成全吗?门第之见身份之别,真的那么重要?” 千雪被催眠了似的眯起眼,呼呼大睡起来。 千音仍然自顾自的说着:“爱是什么?是相见时的心动?是不见之后的思念?还是相爱却不能爱的心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爱的人,不就是师父吗?” 0 0 0
- 他甚至看都未看众人一眼,淡漠开口道:“我重华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不是没有在她成魔之前杀死她,而是在她成神之前逼她成魔。我亏欠她已太多,如今她归来,即便负了天下又如何?” 0 0 0
- “与你有关。”冥王换了个姿势,目光熠熠:“千音,在告诉你墨子袖的事情之前,我想问你,若叫你放弃重华,你愿意吗?” 千音没有迟疑:“不愿意。” “即便有一个人为你不顾自己性命?” “师父也为我不顾自己性命。”千音的笑让冥王想到了人界着名的变脸戏法,你总以为看到了她真实的面貌,一转头,她却又变了另一副面容。脸太多,心太深,一笑一悲,都无法断定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有人为我不顾自身性命,我可以以命相还,却不能用我对师父的感情来还。恩情与爱情,我向来分得清。”她起身,语气坚决:“你会带我去魔界,对吗?” 冥王没有立刻动身,慢吞吞的吩咐人撤去。 0 0 0
- 流光挥手将她摒退数里,一脸嫌恶:“快走快走,不要在我这里哭哭啼啼上演离别惨剧。你也不必担心玄齐,我已将他关入幻海,布下了结界,修为不及我的人是无法将他放出来的。我让他在里面好好修行。或许有一天,他可以自己亲手毁我结界,到那时候,我相信他就有足够的本事来保护他一直要保护的人。”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眸子紧盯着她,似想要传递什么。 千音止了要走过去的步子,鼻子微酸,扭过头,低声笑道:“哦,那真好。” 可她知道,想要超越流光,何其困难。 玄齐怕是至少一千年出不了幻海。 千音一步步离开流云殿,她想,这样也好。 至少能保玄齐无恙。 0 0 0
- 天空里,千音衣发在风中肆意。他想,她可以无情可以怨恨,他会陪她一起! 可是重华却不知,当墨子袖消失在千音眼前的时候,他们之间,便早已失去了‘一起’的可能。她被月神弓护住魂魄带入十八层地狱,以万鬼戾气疗养魂魄而受尽折磨的时候,是那恨让她坚持下来! 他的一厢情愿,注定只是一厢情愿! 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东西! 千音能令时光倒流已令人惊惧,徒手将重华软禁更令人绝望! 重华都莫可奈何,那么他们,不都只能等着灭亡吗? 这,就是上古魔的力量吗?! 无视众人畏惧的目光,千音遥望着重华,一字一字道:“师父,你已经护不了这些人了。今日,我会亲手将这些自诩仁厚尊贵。 0 0 0
- 有些事,是偶然,也是必然。 0 0 0
- 千音心中微微泛堵,面上依旧笑颜如花:“我死了,可我会一直活在师父心里。你活着,在他心里却已经死了。” 一句话直将无思气的打跌。 0 0 0
- 她怔怔立在风中,木然的望着地面,想着他那一句‘从此相忘’。 从此相忘,便真能忘怀吗?从此相忘,过往都将不存在吗?若真能就此遗忘,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遗憾与痛苦?那么多痴男怨女守在冥界三生石畔苦候千年不肯离去是为哪般?那么多长生不老的仙魔只为一人甘愿化做一捧黄沙一缕烟尘? 不过是,深爱的那个人,求不得罢了。 人生不过短暂一瞬,在这短暂如一抹浮光掠影的背后,最苦莫过于,求不得。 因为求不得,所以尽管飞蛾扑火,仍是义无反顾。即使明知前路荆棘,仍是昂首阔步追寻那一点希望之光。正因求不得,所以赤火与陆然痛苦了三千前,最终化做诛神台下两缕孤魂。 只因为求而不得 。 0 0 0
- 他的声音带着实质性的音波震地千音不禁后退一步,却死死的咬着牙直直的望着他:“掌门师伯,那是我师父啊,你曾跟我说,师父他是仙尊,要守护仙界每一个人,每一寸花草土地,他那么辛苦,可你们却忍心伤他!” 她一眼扫过所有望着自己的眼神,暗暗将那些或嘲笑或无情或悲悯的目光记在心里,一瞬间,那如水晶般的眸中,似有血光一闪而逝! 我的师父,难道就活该让人欺凌吗?! 我要变得强大!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敢伤害师父的人…… 都下地狱! 一股剧烈的魔气自天际逼来,众人失色! 只有千雪,怔怔的望着双眼被血丝染红的千音,伸手爪子将她搂紧,它的声音暗暗传进她心底:“姐姐放心,以后,雪雪跟你 0 0 0
- 红妆起身走至崖边,崖底的风将她长裙掀起,似要踏风而去一般。她转过脸,目光平静的望着千音,叹息般说道:“过去的仇怨,在你饮尽的第一杯酒时,已经烟消云散。你饮的第二杯,便是你我将来的恩怨。” “什么意思?” 红妆道:“从前,因为我嫉妒你,所以结了仇。但我如今不嫉妒你了,所以我们少时的过节便如同那怀清酒,入了你的喉,因为你选择了相信我,你喝了,酒尽恩怨消。现在我恨你,是因为你害死了我师父,此仇不共戴天,你饮的第二杯洒,便是我的恨。” 她以为千音会像从前那样迅速反击,可她看去,只看到千音半隐在亭上烛火射下来的火光中,苍白带笑的侧脸。 0 0 0
- 在遥远的记忆中,曾有一人,给过她温暖,从此,她再不是一个透明仿佛活在另一个空间的人,百世孤寂中,她再也不用羡慕那些鲜活有实质的人们,羡慕他们笑闹随意,悲怒随心。再不需悲悯自己悲喜也无人得见。 可是那人啊,曾应允她,世世相伴,不离不弃。如今,沧海桑田,而伊人已不知所踪。 “你说过,会一直陪我的。你说过的……” 她喃喃低语,语气中充满了怀念与悲切,更有着绝望与沧桑。 “我找了你几千年,历经了百世,忍受着世世孤苦,可你又在哪里?” 0 0 0
- 墨子袖缓缓闭上眼,心中没有仇敌逝去的喜悦,看着千音麻木的神情,他突然开始羡慕重华。 他突然希望自己从未被复活过…… 若他未曾复活,至少在她心里,他尚有一席之地。 而如今,他活着。 重华却死了。 活着的千音,也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一个连躯壳都不会属于他的千音。 阳光洒在这片焦黑大地的时刻,墨子袖怔怔的望着那光芒穿透千音的身体,落在她身后焦黄的草地上。 就像,她只是一片虚无的幻象。 0 0 0
- 流光活了几千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人,被人欺负了,不恼不恨,竟只想着日后厉害了,就不会被欺负。 真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过早的看透了这些。 的确,一个人,只有强大,才会摆脱别人的轻视,才不会处处被人欺凌。 0 0 0
- 有时候,太过优秀,倒失去了简单的快乐与幸福。 0 0 0
- 落地之时,她听见重华淡淡地声音说着:“成亲一事,错在本尊,一切后果由本尊一力承担。” 这一刻的心境,如春暖花开。 她依稀还记得,那一日,她因见着陆然亲手一剑刺穿赤火胸口而感到惶恐害怕时,曾问他:师父,若当真有一天,徒儿辜负了你,做了仙界难容之事,师父也会像那陆然一样,将太阿剑刺穿我身体么? 他回答说:不会。 他确实不会。 因为他会为她承担一切。 哪怕他此时已不记得她。 0 0 0
- “我爱她。” 千音倏然盯住他,他微微一笑,如同秋风中被扫落的枯叶,悲伤晕染:“我不让你为难,但请你,下次再见她时,将这句话转告给她。告诉她,我其实一直是爱着她的,爱了她三千前,想了她三千前,相思从未断过。” 他转身欲走,千音唇边弯出一记讽笑:“你忘了,她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陆然身形一顿,再度踏开步子时,他的背影,似是瞬间苍老,垂危如朽木。 千音沉默片刻,突地一笑:“其实,就算你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前方的身影受了惊般猛地一颤,骤然回头,却是眼布血丝:“你……说什么?” 0 0 0
- 千音昂着下巴,一脸愤慨:“长老爷爷,我师父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让你们那般对他?他保护太阿几千前,难道还抵不消一丁点过错吗?!” 玄蓝被她说的老脸通红,抬手指了指她,又无力的放下,叹道:“你还小,有些东西你不懂。『雅*文*言*情*首*发』有规矩不足以成方圆。有些仙规,即便是仙尊,也不可触犯。你如今浩荡的来到执法殿大闹,为你师父也讨不回什么,只会让他在掌门在众长老面前更加难做。你也……该懂事了。” 千雪回到她怀里,千音望着一脸无奈的玄蓝,又看了看地上被毁去了顶的大殿,心中的些后悔,但一想到师父所受的苦,她却又觉得即使毁十座殿也不过份! 0 0 0
- 白谣一直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天生薄情寡意。 否则为何那个人会在偷了她一颗真心之后,会忘记起初的誓言。 哥哥白河说,自古仙魔殊途,彼此相杀,积仇已深,在这样的仇怨里相恋,再深刻的爱情,也禁不住时间与时间里人心的消磨。 可是他却忘了,这世上除了仙魔殊途,还有另一个,殊途同归。 她始终相信,只要真心,一切磨难都可以不是磨难。 于是她偷了魔尊的辟魂珠,掩去了一身魔气,来到太阿找寻那个背离了自己承诺的人。 那个人的名字,随着血液流淌在身体里,昼夜不息。她时时念着想着,将两人一同度过的每一刻都仿佛炒豆子般翻来覆去的回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灵。 0 0 0
- 千音看到白谣脸色蓦的一白,放在桌面上的手落寞的收了回去,却倔强的昂着脑袋,娇傲的如同一个阵营全失却留着最后一份坚持的公主,。即使如此,她仍是那句:“我是来带你回魔族的,不是听你说不喜欢我,更不是听你数落魔族。” “方亦然,我喜欢你,所以要你做我夫君,你愿也好拒也罢,丝毫不能阻挡我的决定。你大可以对我不管不问任我自生自灭,甚至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是魔族,让所有人来诛杀我。……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做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 “或许我是恬不知耻,眼巴巴的只瞧上你一个男人。可你不能言语中伤我。”她眨着眼,分明有泪滑落,落在了方亦然看不到的角度:“你说过我是你见过的最单。 0 0 0
- 身后那执剑之人似是未曾想到这一剑是刺中重华,徒然一声惊呼:“尊上?!” 长剑蓦地拔出,一股血喷在千音脸上。 很热,像火烧一样灼痛。 重华低头望她一眼,似是笑了笑:“很脏。” 随即她只觉得面上清凉拂过,那刺激着心脏的温热退却。她知道,他一定施了小法术清理了她的形容。 “青玄小心。” 耳边是莫相离绝望的叫声,她不需用眼去看也知青玄遭袭。可她不想再看其他人。 她颤抖的伸出手,按在眼前那伤口处,想阻止鲜血流出,却是徒劳无功。(后附全文) 0 0 0
- 她好整以暇的答:“我也不是。”见他脸色仍是古怪,她淡淡道:“小时候,掌门师伯告诉我,师父是仙界的守护者,他最在乎的是六界苍生。而我的梦想,便是站在师父身后保护他和他要保护的东西。” “待我长大了一些,看着师父整日在九重殿闭关修炼,生活过得连普通人也不如,曾一度为他感到委屈。我曾问过师父有没有朋友,他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的一生,除了使命,其它什么也没有。” 两人并肩走出九重殿,踏上云层,迎着微风,伯矣静静地听着,千音淡淡的诉说着。 “师父曾说,不论我闯多大祸犯多大错,即便有一天连他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依然会站在我面前,为我守住最后的天空。我处处被仙界之人追杀的时候,他未曾替我报仇,却可以用性命来护。 0 0 0
- 是以,这一日当千音从后山摘了几个果子回来刚踏进门,看到一脸幸福仿若飘在云端的长卿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红妆对你笑了?” “你如何得知?莫非你暗恋我许久,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不成?”长卿一副羞涩状,惊得千音将寂灭弓挡在了身前以防狼袭击。 她上下将他看了个遍,言语间尽是和善:“我之所以得知红妆对你笑,全然是因为每次红妆对你笑了之后,你会找出自己最喜爱的袍子,带上你最贵重的一块环佩,将平日里你用来烤肉的仙剑擦得铮亮铮亮,再给头发抹上老槐树上浸出来的树脂洒些花粉,用脚尖下地的姿态风骚绝人的从我身旁走过,以炫耀你那被伤的千创百孔却又无比顽强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你心中女神的怜悯。虽然我很想告诉你,红妆对 0 0 0
- 幽静的裂谷,鸟语花香,神光漫漫。 千音只觉得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九重殿,日日陪伴重华。他下棋她睡觉,他看书她吃肉,他做饭她坐等…… 梦里,重华说,喜欢她。 多么美丽的梦,可终将醒来。 初睁开眼时,她将现实当作了梦,不愿醒不愿相信。 直到…… 千雪哽咽着说:“千音姐姐,重华师父他……他死了!” 师父死了? 不会的!不可能! 千音跌跌撞撞跑出大裂谷,望着谷外明净如洗的天空,落了泪。 千雪不会骗她。 “师父——!” 她的声音凄绝悲凉,一声声。 0 0 0
- 是,也不是。 千音暗自想,她或许是神,但却有了心魔。 心魔难祛,神,亦可成魔。 0 0 0
- 火红的彼岸花,在忘川河畔,凄美的艳。 曾经,玄齐跟她说起过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如同两个相爱的人,缘尽却不分,生生想念,生生孤寂。 犹记玄齐说起彼岸花时,那一脸天真。 0 0 0
- 数着时间过日子,有些人觉得慢,如太阿的众人,因为他们有所期待。 有些人却觉得快,如千音等人,因为他们将要离别。 自风清扬正式下达掌门之令通告仙门上下,青玄与千音缔结良缘的喜讯后,青玄往九重殿也跑的勤了。 可没有人待见他。 起初千音还会在众人面前秀秀恩爱上演一副郎有情妹有意双双热恋的戏码,一屋子的人便会冷着脸足足盯着她演完一场恩爱戏,也不发表评论,纷纷摇头四下离开。 千音不懂这摇头的意思,于是虚心请教东方,东方说:“太虚假的恩爱,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的眼睛。” 自那以后的几天时间,青玄不来了。千音也懒得再演恩爱当众人眼里的笑话。 0 0 0
- 阖上眼的一瞬,她的世界所有的光芒消失,只剩下围绕在周身那暖暖的体温…… 重华紧搂着千音如飘絮般的身子,立即用仙法将她包裹住,维系着那渐渐流失的生命。 “流瑾!” 突然一声低喝传来,他望去,就见流光将一身破碎染血的流瑾抱在怀里,那神情中,是痛是悲,也是悔。 原离诺与历之还有一干想夺末世神与神器之人,眼见重华与流光同时而来,均是变了脸色。 可是不待他们生出逃跑的念头,那厢二人已经将目光盯在了众人身上,目光里含着令人心中绝望的杀戾之气。 重华手中太阿剑发出荧光,如同远古而来的战神,一身凌厉杀气崩碎了周遭一切。 而流光单手一扬 。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