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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纳》[71句]
约翰·威廉斯即使不能拥有完美的生活,所幸追求过完整的自我。
蒙尘50年后回归大众视野的文学经典。汤姆·汉克斯,麦克尤恩激赏推荐。
一部被7家出版社退稿的小说,在作者43岁时,终于被一位年轻的编辑慧眼识中(另一位由他发掘的作家是托马斯·品钦),却因为销量不济,很快绝版。但50年来,这本在书店难觅身影的书,却疯狂流传于二手书店与地下文学圈。
蒙尘50年,重新出版,《斯通纳》一年销售超20万册,成为水石书店、英国广播公司(BBC)、美国《纽约时报》、德国《明镜周刊》年度必读书,位列荷兰、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和以色列等多国文学畅销榜顶端。《纽约客》刊发书评:“ 《斯通纳》)出版50年后的畅销,是献给被亏欠的艺术一次迟来的正名。”
美国国家图书奖得主科伦·麦凯恩将《斯通纳》列为自己十大挚爱小说之首,汤姆·汉克斯称《斯通纳》是令其爱不释手的五本小说之一。
《斯通纳》讲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爱,认同,怜悯,志业,傲骨,信任与死亡。
一个勇者有过的失败不失意的人生:即使不能拥有完美的生活,所幸追求过完整的自我。
美国,密苏里州。来自偏远农场的农家子弟、19岁的威廉·斯通纳进入州立密苏里大学学习农学。自一堂选修文学课为起点,他的一生就此悄然改变。未来的斯通纳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结婚、生子、教学、退休、衰老、死亡。在他生命的尽头,或许他可以坦然面对这个问题:你的一生,还要期望别的什么吗?
一部蕴含着真诚、激情与紧凑力量的小说,探究了历史洪流所忽视的人性之间的冲突、溃败与幸存,重新唤起思考每个个体独特存在的意义。作者约翰·威廉斯向世人展示了凡人中的勇者在如何生活。
上辑:
《在另一种生命里》[39句]
下辑:
《血音乐》[63句]
- 你会任由这个世界吃掉你,再把你吐出来,你还躺在这里纳闷,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你总是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而它没有那个东西,它也不希望如此。 0 0 0
- 不能请求学者去毁灭他拿出生命去建构的东西。 0 0 0
- 我们应该活下去——因为我们不得不活下去。 0 0 0
- 可是等客人们走后,表面上的东西就自动倒塌了,而且崩溃显露无遗。她开始尖酸地议论刚刚走了的客人,想象着龌龊的侮辱和轻蔑;她会冷静和绝望地陈述自以为不可饶恕的失误;她安静地坐着,在客人留下的垃圾中沉思默想,而且不让斯通纳打搅,回答他的问话时既简单又心烦意乱,声音平板单调。 0 0 0
- 然而,斯通纳的另外一部分被剧烈地拽向那场他畏缩的大屠杀。他发现內心有种自己以前还不知道的施暴能力:他渴望介入,他想品尝死亡的滋味,毁灭的苦涩快感,流血的感觉。他既感觉可耻,又感觉自豪。在这之上则是苦涩的失望,对自己,对这个时代和让他变得如此的环境。 0 0 0
- 就这样斯通纳从自己最初开始的地方启程了,一个高大、瘦削、驼背的男子站在同一间教室,当年同样高大、瘦削、驼背的男孩坐在这里听着最终把他带到这里来的那些话语。他后来从未进过这间教室,没见过自己当年占据的那个座位。他总是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在那里。 0 0 0
- 他们谈到深夜,就像两个老朋友。斯通纳开始意识到,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虽然很绝望,但却算得上幸福开心了。她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少喝点酒,年复一年,自我麻痹,来对抗自己那已经变得虚无的生活。至少,他很高兴女儿能够这样。他很欣慰,女儿还能喝酒。 0 0 0
- 他眼中的未来,不是事件、变化和潜在可能的涌流,而是犹如前方的一块领地,等着他去探索。他把未来看作那座宏伟的大学图书馆,可能还会新建侧翼建筑,还会添加新的图书,然后又清退掉旧书,但是其本性仍然基本不会改变。他能看到在这所机构中的未来,他将置身其中,而自己对这个机构还不完全理解;他想象自己在那个未来中还会有变化,可是他把未来本身看作改变的工具而不是它的目标。 0 0 0
- 你还期望什么呢? 0 0 0
- 斯通纳还非常年轻的时候,认为爱情就是一种绝对的存在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如果一个人挺幸运的话,可能会找到入口的路径。成熟后,他又认为爱情是一种虚幻宗教的天堂,人们应该怀着有趣的怀疑态度凝视它,带着一种温柔、熟悉的轻蔑,一种难为情的怀旧感。如今,到了中年,他开始知道,爱情既不是一种优美状态,也非虚幻。他把爱情视为转化的人类行为,一种一个瞬间接一个瞬间,一天接一天,被意志、才智和心灵发现、修改的状态。 0 0 0
- 对这个世界而言,我太聪明了,我总是无法闭上嘴不去评论这个世界,这是一种疾病,无药可治。 0 0 0
- 他们在布恩维尔周边一小块地里埋葬了父亲,斯通纳又跟母亲回到农场。那天晚上他无法入睡。他穿得整整齐齐,走进父亲年复一年干活的那片田地,走到他现在能寻找到的尽头。他努力回想着父亲,年少时就熟悉的那张脸就是不肯出现在他脑海。他在田里跪下,手里抓了把干燥的土块。他把土块捏碎,看着沙子,在月光下黑黑的,土碎了,从手指间流出去。他在裤腿上擦了把手,然后站起来,走回家。还是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望着唯一的那扇窗户,直到天亮,直到地上没有任何阴影,直到大地把灰色、贫瘠和无限的空间舒展在他面前。 0 0 0
- 不久,星期一天亮后,在杰西楼里逐个给办公室倾倒垃圾桶的管理员发现了他。斯隆僵硬地歪坐在桌前的椅子里,脑袋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角度,眼睛大睁着,定定地可怕地凝视着。管理员喊了喊他,然后大叫着从空空荡荡的楼里跑出去。从办公室里搬移尸体的过程稍微延迟了些时间,当那个奇怪地弓起来,盖着被单的身躯被搬出来放在一副担架上,走下楼梯朝等候的救护车送去时,几个早年的学生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随后确认,斯隆是在星期五晚些时候或者星期六早晨死的,因几种明显自然又从未确诊的原因,整个周末都在桌前无休止地盯着自己的前方。 0 0 0
- 他没有什么朋友,平生第一次开始有了孤独感。有时,晚上在自己的阁楼房间,他正看书时会抬起头来,盯着房间那些黑乎乎的角落,在暗影的衬托下,灯光闪烁不定。如果盯的时间很长又太专注了,那片黑暗就会凝聚成一团亮光,它带着自己阅读的东西的那种无形的样式。他又会觉得自己走出时间之外,就像那天阿切尔·斯隆在课上跟他讲话的感觉。过去从它停留的那片黑暗中出来聚集在一起,死者自动站起来在他眼前复活了;过去和死者流进当下,走进活人中间,所以,在紧张的刹那间,他有种密实的幻觉,好像自己被压缩了,很难从中逃出,也不想逃出。 0 0 0
- 所以,上天,或者社会,或者命运,或者不管什么你想给它取的名字,给我们创造了这间小茅屋,这样我们就可以从暴风雨中走进去。这所大学就是为我们而存在,为这个世界的弃儿而存在;不是为那些学生而存在,也不是为了无私地追求知识而存在,不是为你听到的任何理由而存在。我们释放出各种理由,我们让个别普通人进来,那些将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的人;但那不过是保护色。就像那座中世纪的教堂,它才不在乎俗众,甚至上帝呢,为了活下去,我们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应该活下去——因为我们不得不活下去。 0 0 0
- 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重读经典和中世纪拉丁诗人的作品,特别是有关死亡的诗。他又一次惊异于那些罗马抒情诗人接受死亡时坦然、优雅的态度,好像他们面对的那个虚无不过是自己曾经享受过的绚丽岁月的一种应有属性;拉丁传统的后期基督徒诗人看待死亡时表现出的痛苦、恐惧以及勉强掩饰的憎恶令他惊奇,死亡承诺,无论多么模糊,会有一种华丽、愉悦的永恒人生,好像死亡和承诺不过是一种嘲弄,会让他们活着的光阴发馊。 0 0 0
- 他幻想过好多完美情景,幻想过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很多世界,半信半疑地相信实现的可能性。“那些,”他说,“能够实现就好了。”然后继续构思某种可能性,不比他们生存的这个世界更有吸引力。这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曾说出口的默契,即那些他们想象和构思的可能性都是爱的示意,是对他们现在一起过的生活的颂扬。 他们现在一起过的生活,以前谁都没有真正想象过。他们从激情中萌发,再到情欲,再到深情,这种深情在时时刻刻不断自我翻新着。 0 0 0
- 1918年的那个夏天,他的大量心思都用在琢磨死亡上。马斯特思的死对他的震撼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烈得多。第一批美国军人在欧洲的伤亡名单开始陆续公布。以前,他想到死亡,无非把死亡当作一个文学事件或者时间对不完美的肉体施加的缓慢、默默的耗损。他没有想过死亡就是发生在某个战场上的暴力爆炸,没有想过死亡就是割裂的喉咙里血流如喷。他对这两种死亡方式的不同感到不解,也不明白这种区别意味着什么;他发觉自己內心慢慢酝酿出某种痛苦,他从自己的朋友戴夫·马斯特思那鲜活的心中曾经瞥到的痛苦。 0 0 0
- 有时伊迪丝走进房间,在床上坐到他旁边,两个人说会儿话。说些琐事——他们偶尔认识的人,校园新起的大楼,拆掉的旧楼,但说的东西似乎都不重要。他们之间酝酿出新的平静,就像爱情刚刚萌芽时的那种安静。几乎无须思索,斯通纳就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份平静。他们已经原谅了曾经对彼此的伤害,他们一心一意想着对曾经一起生活的敬重。 斯通纳现在看着她时几乎毫不后悔,在午后柔和的阳光中,她的脸似乎依然年轻、没有了皱纹。我要是更坚强些就好了,他想;我要是知道得更多些就好了;我要是早明白就好了。最后,他几乎无情地想:如果我爱她更多些就好了。他的手从盖在身上的被子上摸索着移过去,拿住她的手,好像那是一段不得不走的遥远的距离。她没有动。过了会儿,他又飘然进入类似睡眠状态。 0 0 0
- 他转了下头,床头桌上堆满了好长时间没有碰过的书。他伸手抚弄了会儿这些书。他很惊讶手指那么细,很惊讶在活动手指时关节的连接是那么精细复杂。他又感觉到手指內部的那股力量了,任由手指从凌乱的桌面上拉过一本书。这是他要找的自己的那本书,他的手捧住时,他对着由于时光久远而褪色和磨损的熟悉的红色封面笑了。 这本书被遗忘和没有派上用场,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关系。任何时候,它的价值问题都几乎微不足道。他没有过那样的幻觉,以为会从中找到自我,在那已然褪色的印刷文字中。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一小部分,他无法否认在其中,而且将永远在其中。 0 0 0
- 斯通纳站起来,这时又意识到没什么可说。他从这个面孔看到另一个面孔,沉默了好长时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单调地发出来了。“我已经教……”他说。他又重新开了个头。“我已经在这个大学教了将近四十年书。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做一名教师还能干什么。如果我不教书,我也许——”他停顿了下,好像走神了,接着又决然说:“我要感谢你们所有的人,让我来教书。” 0 0 0
- 在大学图书馆,他游历过排排书架,置身于几千册图书中,呼吸着皮革、衣服、干燥的书页释放出的发霉的气息,闻着就像某种来自异国的香气。有时他会暂时停住脚步,从架子上拿下一卷书,在自己的大手中捧住片刻,书脊和厚纸封面以及诱人的书页尚不熟悉的感觉会在手中产生某种刺痛感。然后他会翻阅起书来,这里那里随便读上一段,僵硬的手指在翻动书页时尽可能小心翼翼,好像因为笨拙的手指可能会撕坏和损毁它们忍着巨大痛苦想发现的东西。 0 0 0
- 他开始意识到,格蕾斯离开哥伦比亚——也许甚至包括她怀孕——其实是想逃离一座监狱,她现在是出于难以抹去的仁慈和温柔的善心才回来看看。 0 0 0
- “我是为你和孩子着想,”她说,“你可以好好做研究,格蕾斯还能有个院子在里面玩。” “我知道,”斯通纳说,“也许过几年就能行。” “过几年。”伊迪丝又重复了一遍这话。一阵沉默。接着她又闷声闷气地说:“我没法过这种生活了。一点都受不了了。住在一套公寓里。不管我在哪儿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听到孩子的声音,而且——还有那气味。我——受——不了——那——气味!一天又一天,那尿布的气味,还有——我受不了,我又躲不掉那气味。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难道不知道吗?” 0 0 0
- 干吗不去呢?跟我们一起去吧。也许看看世界是什么样子,对你有好处。 不过,你要是想去的话,看在基督的分上,别是为了上帝、国家以及亲爱的老美人民而去。要为自己而去。 0 0 0
- 他冷酷无情地看着自己的生活,好像那是呈现给别人的。 0 0 0
- 莎士比亚先生穿越三百年在跟你讲话,斯通纳先生,你听到了吗? 0 0 0
- 他想,自己肯定能感觉到血液在无形地穿过纤细的血管和动脉流淌着,从指尖到整个身体微弱又随意地颤动着。 0 0 0
- 所以,他知道了,他读过的弥尔顿的诗歌或者培根的随笔,乃至本·琼森的戏剧改变着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就是文学的主题,能够改变世界是因为文学依赖它。 0 0 0
- “你那时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他听到自己在说,刹那间又不知道在跟谁说。灯光在他眼前浮动,照出某种样子,变成了他女儿的脸,遍布皱纹、忧伤,心力交瘁。他又闭上眼睛。“在书房里,还记得吗?我工作的时候你常常跟我一起坐着。你是那么安静,这灯光……灯光……”台灯(他现在能看得见)的光全吸在她那张带着孩子气的专心致志、俯看一本书或者一张画片的勤奋的小脸上,所以,在房间暗影的衬托下,光滑的肌肤熠熠生辉。他听到远处传来低微的笑声回音。“当然了,”他又说,“你永远在那里。” “嘘,”格蕾斯轻声说,“你可要好好休息。” 这是他们的永别。 0 0 0
- 虽然他回顾那些时带着明显的无动于衷,但对自己生活的时代仍然有所洞察和感知。那十年里,当很多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带着永恒的冷漠和荒凉,好像在凝视一道深渊,对斯通纳来说,那副表情就像他行走其中的空气一样熟悉,他仿佛看见了从孩提时就熟悉的那种无所不在的绝望的信号。他看到,好人都落入缓慢、绝望的衰落中,当他们对体面生活的憧憬崩溃时,人也随之崩溃。他看着他们漫无目标地在大街上行走,眼睛像破碎的玻璃片般空洞;他看到他们走向后门,带着走向刑场的人才有的那种苦涩的自豪,讨要能让他们继续乞讨所需要的面包。 0 0 0
- 母亲的脸正对着他,可是并没有看他。母亲的眼睛挤着闭着;她重重地喘着气,脸庞好像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她紧攥的拳头压在脸颊上。斯通纳惊奇地发觉母亲在哭泣,深情又默默地哭着,带着不怎么哭泣的人嫌丢脸和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又看了眼母亲,然后缓慢地站起身,走出客厅。他顺着老路踏上通向自己阁楼房间的那条狭窄的楼梯;他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的黑暗。 0 0 0
- 当斯通纳在收拾屋子,当屋子逐渐变得有模有样时,他意识到,很多年来,自己并不知道,他有过一份憧憬,一直锁在內心某个地方的憧憬,就像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个憧憬表面上是一个地方,其实就是他自己。所以,当他在打造书房的时候,他打算定义的是他自己。当他为做书架打磨这些旧木板的时候,当他看着表面的粗糙消失,灰色的风雨侵蚀消失,露出基本的木质,最终露出花纹和质地华丽的纯粹时,他逐渐打造成形的是他自己,他要置于某种有序状态的是他自己,他想创造某种可能性的是他自己。 0 0 0
- 一个人必须得准备好为自己的信念忍受痛苦。 还要为自己的懒惰和不诚实以及无知忍受痛苦。 0 0 0
- 他试着随意阅读,只为自己的乐趣和嗜好,读读那些他等了好多年想读的许多东西。可是他的思想却不愿跟着他期待的方向走。他的注意力经常从握在眼前的书页上溜出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木呆呆地盯着前方,却什么都没看。好像他的头脑时刻不停地腾空着已知的一切,而且意志也好像淘空了自身的力量。他有时觉得自己像某种植物,而且渴望着某种东西——甚至痛苦——来刺戳他,给他带来生机。 0 0 0
- He was forty-two years old, and he could see nothing before him that he wished to enjoy and little behind him that he cared to remember. 他已经四十二岁,往前,看不到任何自己渴望享受的东西,往后,看不到任何值得费心记住的事物。 0 0 0
- 一个勇者有过的失败不失意的人生;即使不能拥有完美的生活,索性追求过完整的自我。 0 0 0
- 你最初爱的那个人并不是你最终爱的那个人,爱不是最终目标而是一个过程,借助这个过程,一个人想去了解另一个人。 0 0 0
- 他的失落感,內心藏了很久的失落感,喷涌而出,彻底将他吞没,他任由这股洪流裹挟着,意志失去了控制。他不想搭救自己......可他还是难以超越,他知道,而且永远超越不了。在麻木、冷漠、孤绝的背后,这种力量还在,强烈而稳定,它永远都在那里。 0 0 0
- 你必须记着自己是什么人,你选择成为什么人,记住你正在从事的东西的重要意义。有很多人的战争、失败和胜利,很多并非军事之争,历史着作中也没有记载。要记住这个,当你试图决定要做什么的时候。 0 0 0
- 你觉得这里有某种东西,有某种东西值得去寻找。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同样因为失败而与世隔绝;你不会跟这个世界拼搏。你会任由这个世界吃掉你,再把你吐出来,你还躺在这里纳闷,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你总是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而它没有那个东西,它也不希望如此。棉花里的象虫,豆荚里的蠕虫,玉米里的穿孔虫。你无法面对它们,你又不会与它们搏斗;因为你太弱了,你又太固执了。你在这个世界没有安身之地。 0 0 0
- 在他內心深处,在他的记忆深处,是对困苦、饥饿、忍耐和痛苦的知悉。虽然他很少想起早年在布恩维尔农场的经历,但是他的意识边缘却经常会想到自己的血缘传承。这是祖辈给予的传承,而他们过着卑贱、辛苦、坚忍的生活,他们共同的道德信仰就是把自己的脸交给一个严苛不公的世界,而那一张张脸毫无表情,铁硬又荒凉。 0 0 0
- 你觉得这里有某种东西,有某种东西值得你去寻找。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同样因为失败而与世隔绝;你不会跟这个世界拼搏。你会任由这个世界吃掉你,再把你吐出来,你还躺在这里纳闷,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你总是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而它没有那个东西,它也不希望如此。 0 0 0
- 他想当一名教师,他成了教师。但他知道,他永远知道,人生的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冷漠的人。他曾梦想过某种正直,某种绝对的纯洁。他寻找过妥协和无关紧要的攻击性消遣。他曾想象过智慧,在漫长岁月的尽头,他找到了无知。还有什么呢?他想,还有什么呢? 他还期望什么呢?他问自己。 0 0 0
- 手指开始松软,捏着的那本书慢慢滑动,然后快速越过他不动的身体,跌进房里的寂静里。 0 0 0
- 晚上,他们有时点亮油灯,读会儿书,但更多时候坐在壁炉前叠好的地毯上聊天说话,然后默默地看着圆木上火苗千变万化地飞舞,看着火光在对方的脸上飞舞。 一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快要结束的时候,凯瑟琳平静地说,几乎是出神地说:“比尔,如果我们不曾拥有过别的任何东西,至少还有这一星期。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挺孩子气的?” “听着是什么没什么关系。”斯通纳说。他点点头。“这是真心话。” “那我就想说,”凯瑟琳说,“我们至少有过这一星期。” 0 0 0
- 当他在打造书房的时候,他打算定义的是他自己。 0 0 0
- 他们的谈话奇怪地没有了人情色彩;他无法把她从保守中拉出来,当发现这样的努力让她难堪时,他就停止了尝试。 0 0 0
- 斯通纳挨着研习室的那张桌子在他对面坐下。当他询问决定参军的决定时,马斯特思说:“没错,干吗不去呢?” 斯通纳问他为什么时,马斯特思说:“你是很了解我的,比尔。我才不在乎德国人呢。这事儿临头时,我其实也不在乎美国人,我想。”他把烟灰磕到地板上,然后又用脚踩开。“我想,自己去参军是因为我参不参都无关紧要。也许等我回来,走向等待我们大家的与世隔绝的慢性灭绝之前,到这个世界上再走一遭可能会很有趣。” 0 0 0
- “你怎么看出来的,你怎么这样确定?” “是因为爱,斯通纳先生,”斯隆兴奋地说,“你置身于爱中。事情就这么简单。”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