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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蓝印》[4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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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20句]
- 他想说,还有你瞒着我犯嫌的事;故意激怒范思远,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事;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的事;还有……你一直对我挖空了心才堪堪塞进去的那个人时而出言不逊的事。 0 0 0
- 往前走,往前看,哪怕前途一片迷惘,哪怕只是凭着惯性继续往前走—— 总有一天,会在自己漫长的脚印中找到方向。 只是大概需要一点耐心。 0 0 0
- 一个人有时候是很难挣脱自己的血统和成长环境的。 观念、习惯、性格、气质、道德水平、文化修养……这些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就像是植物的枝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但是更深层次、更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时,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心里每一个通过母语获得的抽象概念里,都藏着那些东西的蛛丝马迹,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它会笼罩你的一生。 0 0 0
- 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换好衣服,自己下去游两圈,而不是死抱着个救生圈在旁边泡脚。 0 0 0
- 我不是凝视深渊的人,我就是深渊。 0 0 0
-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那只冰冷而布满尸斑的手,听着呼啸的尖叫,感觉自己在不断往下坠。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拽住了他,他的后背抵在一个坚硬又温暖的身体上,一双手环过他,往上移,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闻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有淡淡的烟味,随即,指缝间有一道光倏地炸开———— 费渡猛地惊醒。 0 0 0
- 钱这玩意,说起来低级得很,可它就是无孔不入,把你对别人的信任破坏殆尽。 0 0 0
- ‘那么,我跟谁同桌吃饭’——这个问题,是人物的惊魂所在。 0 0 0
- “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0 0 0
- 你不是畜生?你当然不是畜生,畜生挺好的,能干活能吃肉,你也配? 0 0 0
- “我没有毁了你们家,”费渡说,“你所谓的‘家’,一开始就是个谎言,谎言是不可能长久存续的。” 0 0 0
- 费渡:‘’我手机的锁屏密码是……‘’ 骆闻舟:‘’我知道,那天的日期……你发现你妈妈自杀那天‘’ 费渡:‘’不对‘’‘’是我遇到你的那天。‘’ 0 0 0
- 费渡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脸色冷得有些可怕,他扣住了方向盘后面的换档拨片,引擎不住地发出暴虐的轰鸣,那车子好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伤痕累累地盘踞在原地,随时准备暴起致命。 0 0 0
- 当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轰然崩塌的时候,盯住他的眼睛,能从中看到非常壮观的景色,像高山上的雪崩、龙卷风横扫村落、数十米高的海啸浩浩荡荡地扑上大陆、成群的陨石倾盆而下…… 费渡清晰地体会到了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那是古往今来的虐待狂和杀人魔们共同追逐的神魂颠倒。 0 0 0
- 人的意识就像流水,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死亡是它最后的流向,除非你能了解或者控制某个意识改变的全过程,否则这个生命就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每次变化都是在背离你的认知,每时每刻都在死亡,不变的只有那一团碳水化合物组成的皮囊,你对这个皮囊产生感情,不就像把盘子里的猪肉拟人一样吗?那是妄想症的一种。 0 0 0
- 以后日子那么长,也许有一天会好起来……万一呢? 0 0 0
- 骆闻舟双臂抱在胸前,注视着他的费爷和猫爷,直到这时,他自己落在布满冰霜的行政楼顶的心,才仿佛归了躯壳,缓缓沉入胸口,发出了一朵学名“静好”的花。 0 0 0
- 徘徊的人啊,找到你失去的夜明珠了吗? 0 0 0
- 费渡呼吸清浅而绵长,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闭上眼睛后,反而更能清晰地看出他眼睛的形状,柔软的头发垂下来,懒洋洋地勾在下巴上,他看起来既不强势也不狡猾,只是个安静的睡美男。 0 0 0
- “你可以教孩子防备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让她怕穿碎花裙子,不然要我们干什么用的?” 0 0 0
- 骆闻舟十分擅长自我恐吓,一路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是双脚悬空、趴在一个古董瓷瓶上,这瓷瓶平时放在玻璃罩子里他都嫌不经心,此时被他自己压得摇摇晃晃,晃得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喘气声大了,蹭掉这宝贝瓷瓶一块釉。 0 0 0
- 可是就如同一连串的机缘巧合,必定不是偶然一样,永远精准到位的表达,也必定不是自然流露。 0 0 0
- 现如今想起来,那些旧事都像是一条穿在一起的金线,从记忆的重重黑雾中勾勒出了模糊的轮廓,照着他的从前和往后。 0 0 0
- 骆闻舟抬头去看他,见灯光折射进费渡那双玻璃一样的眼珠里,隐约间,竟好似泛起了温暖的活气。 然后费渡拉扯着一块破秋裤改造而成的抹布,终于点头承认:“嗯,我喜欢你。” 0 0 0
- 他的外表像是一座被被岁月打磨过的石雕,原本模糊的轮廓清晰了起来,浮在表面的灵魂却沉淀了下去,从更深的地方看过来,竟近乎是温柔的。 0 0 0
- 他想起那年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 他很不能撕裂时空,大步闯入七年前,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 0 0 0
- “假设——我是说假设,你是个女的,”骆闻舟说,“我跟费渡你想嫁给谁?” 陶然:“……”。 骆闻舟:“假设。” 陶然思考良久,得出结论:“我要是女的,现在应该没时间搭理你俩,整天都得发愁怎么跟我妈出柜。” 0 0 0
- 世界上发生过的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与其跟整个公安系统斗智,不如记得遵守一个犯罪原则——” 骆闻舟沉默着看着他。 “不要让尸体被发现,如果尸体有被翻出来的风险,那就不要让可能接触尸体的人认为有报警的必要。” 0 0 0
- 骆闻舟:我是怕你不知道惜命,拿着我的心肝去喂狗。 0 0 0
- 骆闻舟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你没事吧?” 费渡面无表情地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骆闻舟想了想,直言不讳地指出:“那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声好气?” 费渡无言以对片刻:“对不起骆队,我不知道你比较喜欢粗暴一点的方式。” 随后,俩人同时沉默了下来,都觉出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 0 0 0
- 骆闻舟余光凝注着费渡的侧脸,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第一次懵懂地抓住了喜欢的男孩的手,那只手是粗是细已经记不清了,唯有那时心里好像放了一把烟花的滋味历历在目。 随着他年纪渐长,阅历渐丰富,开始觉得肉体往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像吃喝拉撒一样稀松无味时,当年曾经真真切切在胸口灼烧过的热流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是被什么封印了。 如今,三藏法师途径大路,揭开了五行山上的法帖。 山崩地裂,餐风饮露的野猴子一声大叫,重见天日。 0 0 0
- 开始的地方就是结束的地方,可能生命对于有些人来说,就像是一个兜兜转转的圆环,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终身都被困在里面,永远也无法挣脱。 0 0 0
- 大家都很想当场造反,将顶头上司殴打成球,再一脚从大门口踢出去。 0 0 0
- 他像是个住在封闭城堡里的人,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只留了一扇透明的窗户,从后面默默地窥探外面的人,必须非常不动声色,才能让他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0 0 0
- 那么浅的胸口,那么深的心。 0 0 0
- 拿走,连身再心,买一送一,不用找零。 0 0 0
- 什么是“生命”? 这似乎是个生物学定义,但一般人明白这个词的时候,要比他们开始上生物课的时候早得多。 有些人是早早经历过一些生老病死的场合,大人们用自己的阅历,以更朴实或是更浪漫的方式解释过。 有些人则是在书籍与影视剧的不断重复中自行形成了一个边界模糊的概念。 0 0 0
- 许文超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智力甚至高于平均水平。 他知道对与错,能清晰地认出法律与道德画在地上的红线,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后果,同时他依然停不下来,他尽可能小心、思虑周全地掩盖自己的罪行,抹去一切能抹去的痕迹。 多年来,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浮在水面上的人,上半身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混迹于普通人之间,思考着和常人一样的人生,同意大多数人的观点,只是他从不往下看。 因为他的下半身浸在冰冷的泥水里。 他被一分为二良久,直到方才,一把强悍的外力硬是把他露在水面外的上身压入了泥水中,他口鼻中一下子浸满了腥臭冰冷的“液体”,一时喘不上气来。 0 0 0
-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无数污浊的东西,长久地沉积在地下,像是无法自愈的沉疴。 0 0 0
- 老大夫语重心长地叮嘱,“千万注意补钙,小伙子,不然再过十年,你就是个‘嘎嘣脆’啊!” 0 0 0
- 现实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那些侥幸成为食肉动物的人,就是会毫无怜悯地分食猎物的血肉……能捕猎豺狼的,只有虎豹,做为一只兔子,只能等,等合适的时机,或者自己成为虎豹。 0 0 0
- 那是灿烂阳光下,藏在密林里的一株有毒的藤条,它根系庞大、枝蔓悄然,像一张隐形的网,仅仅露出冰山一角,已经叫人不寒而栗。 0 0 0
- 直到上了救护车,费渡才好像是有了点意识,难以聚焦的目光在骆闻舟脸上停留了许久,大概是认出了他,竟露出了一个微笑。 骆闻舟艰难地看懂了他无声的唇语。 他说:“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 0 0 0
- 深色的镜片是他绝佳的掩护,阳光无法穿透,贪婪的视线却可以。 那视线经过长途跋涉,洞穿了时间与空间,纹丝不动地盯着小女孩方才所在的地方。 她碎花的连衣裙上好像跳动着浮光,水晶的发卡映衬着一张明净的小脸,是他视野所及范围內、是整个世界里唯一的亮色,稚拙的剪影在映入他眼底的一瞬间就猛烈地燃烧起来,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了层次分明的轮廓。 可是禁果身边守着可怕的蛇怪,他想起那女孩身边男人的目光,又畏惧地往阴影里躲了躲,恐惧与渴望汇聚成独特的心惊肉跳,他干渴地抿了抿嘴唇,重重地往后一倒,靠在一棵树干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心惊肉跳里神魂颠倒。 就像一个溺水或是服毒的人。 0 0 0
- 费渡看着他,突然露出一点不太明显的笑意,只是背着光,看不分明。 他说:“是我遇到你的那天。” 0 0 0
- 头天傍晚直到方才,费渡种种反复无常,在他眼里都变成了有迹可循的东西,骆闻舟隐隐触碰到他那狡猾、紧绷且不动声色的自我保护,心里生出一点百感交集的柔软。 0 0 0
- 费渡的身体、情绪乃至于他在说什么、想什么,好似都是彼此脱节的,他仿佛一台本应浑然一体的精密仪器,被来回拆装太多次,咬合不良的齿轮转起来不甚灵便,一旦过载,就不免有些微妙的不协调。 0 0 0
- 童年,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创伤…… 我们不断追溯与求索犯罪者的动机,探寻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乐,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地同情、乃至于原谅他们,不是为了给罪行以开脱的理由,不是为了跪服于所谓人性的复杂,不是为了反思社会矛盾,更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异化成怪物—— 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待而已。 0 0 0
- “人烧成了灰,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为什么我们要把它当回事?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为什么勾搭别人上床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因为生死、光阴、离合,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有什么用,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意义’。” 0 0 0
- 这些朋友,萍水相逢、聚散随心,即便友谊地久天长,人却还是来了又走,终究当不成勾着人神魂的那根牵挂,终究还是外人——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