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默生家的恶客》[29句]
木心《爱默生家的恶客》为木心先生的散文作品集,內中具体收录了《圆光》、《末班车的乘客》等文章。
木心说:“贝(聿铭)先生一生的各个阶段,都是对的;我一生的各个阶段,全是错的。”这不是反讽,而是实话,因为实话,尤甚于反讽——五十年代末,他躲在家偷学意识流写作;六十年代“文革”前夕,他与人彻夜谈论叶慈、艾略特、斯宾格勒、普鲁斯特、阿赫玛托娃;七十年代他被单独囚禁时,偷偷书写文学手稿,令人惊憷不已;八十年代末,他年逾花甲,生存焦虑远甚于流落异国的壮年人,可他讲了五年文学课……这本书,布满木心始终不渝的名姓,而他如数家珍的文学圣家族,完全不知道怎样持久地影响了这个人。木心说,“我讲世界文学史,其实是我的文学的回忆”。
上辑:
《从前慢》[27句]
下辑:
《温莎墓园日记》[12句]
- 大概因为人在沮丧中时,拿不起笔,凝不拢神,百无聊赖,都嫌烦,嫌多余--可见文学作品都是成于“沮丧”还未来到时,或者“沮丧”业已过去时。 0 0 0
- 这里什么也没有,记忆力也没有,美国之大,对我是个荒岛。 0 0 0
- 沮丧的定义是这样:“正当看穿这世界的矫饰而世界因此属于他的时候,他摇头,他回绝了。” 0 0 0
- 生命是宇宙意志的忤逆,去其忤逆性,生命就不成其为生命。因此要生命徇从宇宙意志,附丽于宇宙意志,那是绝望的。 0 0 0
- 木心经典语录 爱默生家的恶客经典语录 散文 随笔 美文 0 0 0
- 多少严闭的门,无风而自开,搏动的心,都是带血的。 0 0 0
- 我有一个乖戾的念头:如果这孩子面临灾祸,我可为之而舍身,自认我这一生那样也就完成了——这是一个被苦于无法表示的爱,折磨得嫉妒阴惨酷烈的少年的怪念头,不知世上有没有另一个人也曾如此经验,如有,我是欣慰的,如无,我也欣慰,因为我已证明了人是有可能具有无欲望无功利观念的单纯的爱,即使只是一念之诚,确实是有过,而且不谙世故的少年人可能会去实行的。 0 0 0
- 所谓美人,是以他或她的笑来作终极评价的,美的人笑时将自己的魅力臻于顶点,这是真美人。反之,平时之美,一笑反而不美,这就不是真美人,这个“美中不足”太大,太严重,致命,否定了他或她的原有的功能和价值。 0 0 0
- 也许旧俄罗斯有“沮丧者”,例如列夫•托尔斯泰——他从小就有凡事追根的病,据自供:躺在沙发上,嚼巧克力,读英国小说,便能治好他的沮丧(在年轻时)。或者,清晨走到野地里,看草尖上映着朝阳闪烁的露珠,也能治好他的沮丧(在年迈时)。他坦率,他无畏,他有许许多多话就是缄口不说,没有写出来的日记比写出来的要多得多。这便是我所知的列夫•托尔斯泰。在伟大的人的面前,我们都好像是受骗者。 0 0 0
- 庄严和滑稽隔一层纸。 0 0 0
- 善和恶,都是过分的宠狠,善亦别有用意,恶亦别有用心。 0 0 0
- 因为我已证明了人是可能具有无欲望无功力观念的单纯的爱,即使只是一念之诚,确实是有过,而且不谙世故的少年人可能会去实行的。 0 0 0
- 绝望使人明智,大概总是这么回事。 0 0 0
- 禅宗与其他哲学一样是“矫情”,是“执拗”,是与生命憋气。 0 0 0
- 玄机逼到尽头,往往流于儿戏。 0 0 0
- 形象确是高于一切,人类除了追求形象,别的也真没有什么可追求——我在少年时,本能地得到的就是后来用理性证实的美学观念,知识并没有给我什么额外的东西。 0 0 0
- 男的肤色微黝而润泽,躯体遒健,脸是罗马武士的所谓刀削似的风情。他的眉眼就是战争,他的笑靥就是战后的和平。女的恰好是颀长白皙,莹润如玉,目大而藏神,眉淡而入鬓 0 0 0
- “历史,”拿破仑说,“不过是一个大家都同意的寓言。”别怪他出言不逊,大家同意就好;大家就没有同意他一直做法国皇帝。我时时觉得有从历史中来的人物在旁言笑,即之温存的幽灵实在与我无异。 0 0 0
- 浮士德在阿尔卑斯山谷中醒来,雨过天晴,瀑布上环着彩虹,他仰对上苍高吟:你把众生的行列带过我的面前,教我一一认识我的兄弟… 0 0 0
- 脸是正方形的,嘴唇曲线分明,双目饱含着红葡萄酒似的浓情,好不容易才瞟人一眼,围观的女人连忙接住眼波,他却淡然暝敛,径自弹他的琴。 0 0 0
- 她们呆等那红葡萄酒似的一瞥,越是难得越是想得到。 0 0 0
- 善和恶,都是过分的宠狠,善亦别有用意,恶亦别有用心。衣食住行,专重奢侈的细节,威福交作,忘其实在需要之所以。 人类的爱、欲,不是一部分人变态,而是全部,整个儿失了常(这可痛写一册厚书),请看动物世界,哪有拿爱欲当作事业、资本、凶器、诱饵、收藏品、间谍工具。 0 0 0
- 美不能上天平,有度量衡的地方没有美。 0 0 0
- 他明白我的痴情,悄然一瞥,如讽嘲似垂怜,偶尔对我有亲昵的表示,我决然回避——知道自己的爱是绝望的,甘心不求闻达,也无福获得酬偿。爱在心里,死在心里。 0 0 0
- 因此,安徒生尝到过的尝够了的“自惭形秽”之苦,当时同样弄得我心力交瘁,真愿和光同尘不复存身。后来我在这一点上深深同情米开朗基罗和托尔斯泰,终生饮这推不开的苦杯。再多的艺术成就也补偿不了他们至死方休的憾恸。 0 0 0
- 禅宗是个人主义的极致。 0 0 0
- 生活不由人,帝王将相也都是生活的奴才。 0 0 0
- 悬崖必得撒手,悬崖不撒手,姿态是非常难看的。剃刀边缘怎能起造伽蓝。 0 0 0
- 大家拿起酒杯,不知为什么而干杯,也都干了。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