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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中的将军》[11句]
马尔克斯《迷宫中的将军》成书于八十年代末。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与哥伦比亚、墨西哥以及委內瑞拉的历史学家们一起进行了两年的调查。本作品描写了南美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生命中沿着马格达莱纳河幻影般的最后一趟旅程。这趟旅程在信件与各种各样的回忆录中几乎没被提到,这恰好给了作者在历史真实的范围內创作自己的故事的自由。
作品中,玻利瓦尔在疾病困扰、心灰意冷和种种超出了他的控制的不利条件下,重访了河岸边的城市,重走了见证他起伏辉煌的战绩、满载着他曾经的抱负以及他所遭遇的同路人和遭受的背叛的道路,一直向远方的大西洋奔赴。
与此同时,读者从中可以真正感觉到玻利瓦尔这一历史人物在他的社会地位和政治经济、军事力量乃至作为个人达到最高点时的风貌。将军为了从西班牙独立而进行的斗争接续了他统一拉美大陆的未完成的梦想,然而最终他带着最大的失望和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上辑:
《苦妓回忆录》[23句]
下辑:
《最佳损友》[13句]
- 只有曼努埃拉知道他的大大咧咧不是因为他的无知和轻率,也不是因为他是个宿命论者,而是因为他忧伤地坚信,他将来必定会穷愁潦倒赤身裸体地在自己的床上死去,而且得不到民众的谅解。 0 0 0
- 在所有熟悉他的人中,她是唯一相信他此刻说的话的人。他真的要走了。但是她也是最不相信他能回来的人。 0 0 0
- “我们一直很穷,不过什么都不缺。”他说。 “恰巧相反,”将军说,“我们一直很富,但是什么都不够。” 将军的贴身近侍、亲密无间、忠贞不二的仆人何塞·帕拉西奥斯与玻利瓦尔将军本人的一段对话,洞悉了“贫穷”与“富有”的区别。 0 0 0
- 伟大的权力存在于爱情不可抗拒的力量中。 0 0 0
- 她像所有别的女人那样走了。许多女人卷进她的生活,不少只是短短几小时,但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表示过要她们留下来的意思。他迫切需要情爱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把她们弄到手。一旦满足之后,他只限于在幻想中继续怀念她们,在远方给她们写热情冲动的信,捎去贵重的礼物表明没有遗忘她们,但从不让自己的生活受到丝毫牵连,他的感情与其说是爱,还不如说是虚荣。 0 0 0
- 他跳了将近三个小时,每换一个舞伴就要求重奏那支曲子,也许是想在怀旧的灰烬中重建他往昔的荣耀。全世界望风披靡的那些虚幻的日子已是遥远的往事,只有他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和最后一个舞伴一直跳到天明。 0 0 0
- 五年之前,他向桑坦德将军也做过类似的请求:“无论在我生前死后,请您不要公布我的信件,因为我写得潦草杂乱。”桑坦德也没有照办,桑坦德写的信同将军的完全相反,形式和內容都周末严谨,一看就知道写信人想留诸后世。 0 0 0
- 姑娘委身于他既不是出于肉欲,也不是生于爱情,而是由于害怕。她是个处女。直到她恢复平静之后,她才说道:“我是女奴,老爷。” “现在不是了,”他说,“爱情把你解放了。” 0 0 0
- “人们的生命不仅仅以死亡来结束,”将军说,“还有别的方式,包括那些更为值得的方式。” 0 0 0
- 他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下去:“我知道有人取笑我,说我在同一天给同一个人的信里对一件事会有截然不同的想法;说我一会儿同意君主制的设想,一会儿又不同意;说我在别的场合对两件事同时表示赞成。”人们指责他对人对事的判断变化无常;他反对费尔南多七世,却同莫里略握手言欢;同西班牙进行殊死斗争,但积极提倡西班牙精神;他依托海地取得胜利,后来却把它当作北美洲国家,不请它参加巴拿马国民代表大会;他加入过共济会,在弥撒上宣读伏尔泰的作品,但又维护教会;一面讨好英国人,一面又打算同法国公主联姻。人们指责他轻浮、伪善,甚至两面三刀,对朋友当面捧场,背后谩骂。“好吧,这一切都确有其事,但都取决于一定的条件,” 0 0 0
- 将军一向把死亡看成是不可避免的职业危险。他作战时总是身临第一线,却连划破皮的小伤都没有受过。他在敌人的炮火下行动自若,镇定得近乎荒唐,手下的军官们只得简单的解释为他自信刀枪不入。他屡遭暗算,但每次都安然无恙,好几次是因为他没有谁在自己的床上才保全性命。他外出时不带警卫,无论在什么地方给他什么吃喝都不提防。只有曼努埃拉明白,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并不是出于糊涂或宿命论思想,只是因为他悲哀地确定自己必将孤苦无告、赤身裸体地死在床上,并且不能从公众的感戴中得到安慰。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