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周围一片寥落死寂。就连塞纳河对岸的埃菲尔铁塔,平时那么令人慰藉,此刻也像烧焦的废铁架了。 0 0 0
- 我己经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如今只是个在周末夜晚的和暖空气中游荡的鬼魂。 0 0 0
- 我们的生命不是和这种孩子的悲伤一样迅速地消逝在夜色中吗? 0 0 0
- 我什么都不是。 0 0 0
- 我一直走到窗前,俯视着蒙马特尔缆索铁道、圣心花园和更远处的整个巴黎,它的万家灯火、房顶、暗影。在这迷宫般的大街小巷中,有一天,我和德妮斯·库德勒斯萍水相逢。在成千上万的人横穿巴黎的条条路线中,有两条互相交叉,正如在一张巨大的电动台球桌上,成千上万只小球中有时会有两只互相碰撞。但什么也没有留下,连黄萤飞过时的一道闪光也看不见了。 0 0 0
- 我的过去,一片朦胧... 0 0 0
- 黑夜消逝了,棉絮般的白雾透过枞树的枝丛笼罩着大地,我思忖着在这样的时刻,还会有谁到这里来找我们呢。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渐渐地变得无影无踪了。 0 0 0
- 沙子只把我们的印记保留几秒钟 0 0 0
- 黄昏时分,一个小女孩跟随着她的母亲从海滩上回家来。她因为还想再玩,就莫名其妙地哭起来了。她离去了。她已经拐过街角,而我们的生命不也正是象孩子的这种忧伤一样,会很快地在暮色中消失的吗? 0 0 0
- 在这幢楼房的各个入口处,过去经常有许多人穿过这里然后又消失了,我相信人们今天还能听到他们脚步声的回音。因为在他们经过以后,有些东西至今仍继续在震动。虽然震波越来越弱了,不过如果仔细注意听的话,依然是可以感觉到的。我也许实际上从来不曾叫过彼得罗麦克沃伊,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些透过我的有时远而弱,有时近且强的震波所散播的回音,他们在空气中打转,然后聚集在一起,就成了我了。 0 0 0
- 我担心德妮斯不来赴约,我第一次想到,在这座城市里,在这些急匆匆赶路的人影中间,我们俩有可能再也见不着面。 我记不得这天晚上自己名叫吉米还是佩德罗,斯特恩抑或麦克埃沃依。 0 0 0
- 说来也怪。有时我在街头拐角,会突然碰见一个阔别三十年的人,或者一个我以为早已死掉的人。我们彼此都大惊失色。尼斯城充满幽灵和鬼魂,但愿我不会马上加入他们的行列。 0 0 0
- 我扭头往回走,在码头上伫立片刻,注视着疾驰而过的车辆和塞纳河对岸演兵场附近的灯火。在那边,在靠花园的一个小套房里,或许残留着我生命中的某些东西,那儿有个人认识我,而且仍然记得我。 0 0 0
- 我相信,在各栋楼房的入口处,仍然回响着天天走过、后来失去踪影的那些人的脚步声。他们所经之处有某种东西继续在颤动,一些越来越微弱的声波,但如果留心,仍然可以接收到。其实,我或许根本不是这位佩德罗·麦克埃沃依,我什么也不是。但一些声波穿过我的全身,时而遥远,时而很强,所有这些在空气中飘荡的分散的回声凝结以后,变成了我。 0 0 0
- 黄昏时分,一个小姑娘和母亲从海滩回家。她无缘无故地哭着,她不过想再玩一会儿。她走远了,她已经拐过街角。我们的生命不是和这种孩子的悲伤一样迅速地消逝在夜色中吗? 0 0 0
- 千千万万的人行进在巴黎的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如同千千万万的小弹子在巨大的电动弹子台上滚动,有时两个就撞到一起。相撞之后,没有留下一点踪迹,还不如飞过的黄萤,尚能留下一道闪光。 0 0 0
- 你说得对,在生活中重要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