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憂傷簡直就是青銅色的輝煌 0 0 0
-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個世界里大凡讀過一些洋書的女子,誰沒幾個關于愛情的夢,關于藝術的夢,關于英雄的夢,關于歐美化都市或田園的夢?……窮國的夢想也許更熾熱,悶騷小資們一代又一代前仆後繼,在高高云端中頑強夢游,差不多是下決心對現實視而不見的。“米”不是大米的米,首先是米開朗基羅的米;“柴”不是柴禾的柴,首先是柴可夫斯基的柴;至于雨,萬萬不可扯上灌溉或澇漬,不可扯上水桶和溝渠,只能是雪萊或海涅的茫茫詩境,是浪漫男女們聆聽的沙沙聲響和觸撫的霏霏水珠--她就是這樣一路夢游而來。問題是,哪一個男人能伴飛這永無終點的夢游? 生活中首先有米,首先有柴,首先有掏得出來的鋼镚……在這一點上,比起小安子這樣的超級夢女來說,在英雄的男人也會顯得庸俗不堪。 0 0 0
- 所有的“癮(別稱為癡、迷、狂、癖、控等)”,無非是某些感官發達,又有某些感官關閉,對某些事物高敏度,同時對某些事物低敏度,從而變異了人們的心理,滑向理性的瓦解——假如存在這個理性的話。 0 0 0
- 人生是一部對于當事人來說延時開播的電影。與其說我眼下正在走向未來,不如說一卷長長的電影膠片正抵達于我,讓我一格一格地嚴格就范,出演各種已知的結果。我可以違反劇本嗎?當然可以。我可以自選動作和自創台詞嗎?當然可以。但這種片中人偶然的自行其是,其實也是已知情節的一部分,早被膠片制作者們預測、設計以及掌控——問題是,誰能告訴我下一分、下一秒的情節? 0 0 0
- 你以為很多事是可以重複的,還有下一次,但你錯了。包括你兒時的萬花筒或紙飛機,抄作業或買糖果,早就是此生的最後一次。只是當時沒有行官高舉白手套,宣布那些日子的死亡。 0 0 0
- 遠方是什麼?遠方是手風琴聲中飄忽的草原,是沒畫框中的墾荒者夕陽下歸來,是篝火與帳篷的鏡頭特定,是雕塑般的人體側影,是慢鏡頭搖出的地平線,是高位旋轉拍攝下的兩只白鷗滑飛,是沉默男從斜靠一台拖拉機時的憂傷遠望……男人的憂傷簡單就是青銅色的輝煌。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