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厄芙,宇宙语为噩梦之意。 0 0 0
- 笼子里的鸟儿囚禁久了,就会向往外面的世界了。就算他用层层叠叠的黑纱再怎么遮蔽,她还是看到了外面模糊世界的精彩。 她一心要逃。 0 0 0
- 你说好,就好。 就连刀山火海、人间地狱,都是好的。 0 0 0
- 他站着的地方阳光蓦地普照进来。 那里的光线耀眼明亮又干净无比。 0 0 0
- 她看见了床上躺着的男人。他紧闭双眼,嘴角平抿着,面容苍白冷峻得如一块淌着溪水的冷玉。 他的眉目像细笔润过似的,乌黑得分明清亮。 0 0 0
- 雪旋转飞舞着,踏着优雅轻灵的舞步漫漫而下。 缓缓地从苍穹中跨出,轻盈灵逸的旋舞着,最后落到归属之地,开始陷入沉睡,等待下一次的再度呼唤。 这是萨恩的初雪。 0 0 0
- 冯奥的人格意识,虽还未完全觉醒,但他几乎在西缪意识中无所不在。 他在试法让西缪相信。 季鹭在他手里。他此去其巫星绝不会找到她。 可是他不信。穷极一生,他就只剩几个星时。哪怕只是匆匆见她一面也好。 0 0 0
- 那刀鞘之下带血的锋芒,如匕首的主人一般,残忍血腥。 这匕首仿佛带着生命,溢着寒气。季鹭只觉得手掌上的温热血气被这匕首吸食得干干净净。 0 0 0
- 他被至亲仇恨,伙伴背叛。 即便他一早就已预知了这些事情的发生又如何? 他仍然阻止不了。 海因茨仍然会恨他,会为了杀了他而不择手段,伪装成他心中还记得的、所要爱护的弟弟;雇佣军亲卫队也仍然会不满于现状,他们早就暗地里计划过要杀了他以便获得更多的钱甚至是权。 0 0 0
- 西缪离开萨恩奔赴战场后不久,就持续了数不尽的风暴雪夜。没有白昼,只有无尽的灰败颓然的狂风雨雪,在她耳边不断地呼啸。 0 0 0
- 舞雪静美,她仰头面朝着仿佛无穷深远的夜空中看去。无数的雪花在她的面孔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冰冷感,落到她头发上时,就站着,犹如公主优雅地提裙弯腰,然后跌入了不知名的深渊,消失了。 0 0 0
- 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他可以忍受众叛亲离,却惟独不能忍受季鹭在他眼前,背叛他。 所谓情寿不深,大抵如此。 假若她也被海因茨控制了呢? 他一定不会如对待背叛他的雇佣军卫队一般,假若是季鹭。 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当然,他会陪她的。既然不能共老,那就共死。 0 0 0
- 季鹭眼见西缪,勉力站直身体,脊背挺得很直,他的眼眸明亮又澄澈,像三月春回大地的浅潭。 他的眼神虚虚地望着前方。也不知是看见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 他忽地低头,独自笑了笑。 那种苍凉又难过的神情浮现在他脸上。 0 0 0
- 昨夜的雾退散了,今早的阳光明媚干净。甚至她还能看见煦山林中逐渐蒸腾的水汽,也能感受到早冬的猎猎寒风,还有日头的温暖。 0 0 0
- 风停下吟唱时,万籁俱寂。 0 0 0
- 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英挺的面容上,有点点血粒,像破碎的红玛瑙,落在雪中。 0 0 0
- 他勾唇, 平静漂亮的眉目定定地凝视他。眉梢眼角竟还有些笑意。 “季鹭,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唇瓣上。 千言万语,到嘴边就只有那一句话。 “活下去。” 这是最深刻的珍重与温柔。 0 0 0
- 之所以成为雇佣兵,是因为可以游走于这宇宙,去往每一处或危险或静谧的所在;而之所以翻山越岭跋涉暮雪,是因为总有一种信仰在支撑。 为了找到她。 除却为了维持这庞大的军团所需而做的,他第一个总会想起她。 冥冥中,她成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就在他身体中,如同血液流动般自然。 0 0 0
- “可是,季鹭小姐的初级公民信息显示,她还未婚。” 冯奥的语气有些不解,同时他又加重了最后两个关键字。这气氛让季鹭感到不适而奇怪。 她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能缓解这种怪异的氛围。 然后她就听到了西缪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0 0 0
- 季鹭想起西缪将这嗜血冷意的匕首放入自己掌心的时候,他的手又握住了她没有握住匕首的手。带着某种奇诡的温暖。 然后,他说,“活下去。” 0 0 0
- 他肩上有斑斓(的光影),像振翅欲飞却留恋不舍的蝶。 她朝他走过去,小心翼翼。 0 0 0
- 他的面容仍然英俊好看,只是眉梢眼角处掖着的孤凉,太过深刻悲伤。 就像是永夜宇宙中孤寂荒芜的流浪行星。 0 0 0
- 那是一颗有着干净的蔚蓝与葱茏的绿意交织的行星。上面存在着美好顽强的生命。 0 0 0
- 她艰难地抬手,想去轻轻触碰他一下,一点点也好。 可是浑身没有力气。 她就像一个将死之人,无力又沉痛地,艰难地感知着他。 “季鹭……” 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也看不到了。 0 0 0
- 冯奥凯旋归来的那日,季鹭看见巨大的太空堡垒,犹如悬浮着即将要坠向地面的巨兽。它几乎将整个天地都要吞没了。 所有日月星光霎时化为乌有。 只有煦山的微弱却柔软的光芒。它们寂静地散发着温暖的柔光。 0 0 0
- 他目视前方,有着冷峻好看的面容。 眉目不动,乌玉似的眼眸沉寂得像死去的星星,黑魆魆的,有种深深的孤凉。 0 0 0
- “海因茨,你想要的。我一定尽我所能;我无法做到的,也可以去冒险一试。” 他现在有能力去保护至亲所爱,自然要尽力满足海因茨的请求。 这是海因茨从未预料过的。没想到西缪会是这样,毫无防备的去相信他。 他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0 0 0
- 西缪静静地注视她。 他平静地抿唇笑着,叫了叫她的名字。 他郑重地交代她所有。 又温柔又残忍地教她学会心狠。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他希望她能更自私点,即使是在爱中。 这样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放不下了。 0 0 0
- 季鹭突然就有些明白。 他重情义。 在这宇宙中,这样的人最吃亏,也最叫人瞧不起。 弱肉强食的宇宙森林法则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适用于他。 他真的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不近人情、残忍血腥。 面对冯奥即将为他设下的圈套陷阱。他都那样义无反顾。 0 0 0
- 他这么大动干戈地,改造他的亲卫队,想必也不仅仅是要给他打心理感情战,还有体能战。 可惜的是,这些所带给西缪的,还远远没有达到绝望的境地。 曾经这些或许是他的全部,也或许是他难以寻找的弱点。 季鹭的出现,让“或许”、“难以寻找”变得越发确定起来。 她是他的弱点,独一无二的弱点。 季鹭是他致命的死穴。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