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神经分裂的爱人终于无声地站在了彼岸,与我遥遥对望。 0 0 0
- 很长一段日子,我都认为自己无人可爱,所以只能爱你。我为这种爱而羞愧。但假如无路可走,那不是罪过。大多数人的年轻时代都被毁于某种东西。像我这样,自认一开始就毁了,其实是一种错觉,我同样被洗得皱皱巴巴,在三十岁以后,晾晒在我的记忆里。 0 0 0
- 念书的时候,因为逃学,翻墙多数是翻出去,工作以后恰恰相反,因为迟到,多数是翻进来。 0 0 0
-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将一次次地把她放下,又重新拾起。我用这种方式所表达的已经不是爱了,而是怀念。但是这种怀念来自于我身体最深的地方,是我血液中的一部分,不仅是白蓝,还有其他人。 0 0 0
- 我同样被洗得皱皱巴巴,在三十岁以后,晾晒在我的记忆里。 0 0 0
- 我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可去所以才又遇见了你。 0 0 0
- 每一条道路仿佛都是很熟悉,地上的落叶也很熟悉,我想起她说过的,每一片枯叶都只能踩出一声咔嚓,这是夏天的风声所留下的遗响。 0 0 0
- 时间很公平,经过时间,你所爱的人,所恨的人全都成为过去。 0 0 0
- 我曾经对她说过,将来我再遇见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喊你的名字,因为有情有义,不能装作从来没认识你。你在河流中看到岸上的我,这种短暂的相遇,你可以认为是一种告白,我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可去所以又撞见了你。她说,你一个小工人搞得这么伤感干吗。她后来又说,你不会无处可去的,你也不会再遇到我。这些对话我早就忘了,我有时候回忆起它们,觉得这是我血液中的沉渣,也就是血栓,要是堵住脑子就会死掉。 0 0 0
- 她用皮鞋踩着落叶,每一片叶子都发出嘎吱一声,她说。这些树叶在夏天的枝头被风刮出沙沙声,秋天掉落在地上,被踩出嘎吱声,每一片树叶都能发出它们独自的声音。沙沙声也很美,嘎吱声也很美。她说:“踩过的枯叶,你再去踩它,就不会有声音了。 0 0 0
- 我想起她说过的,每一片枯叶都只能踩出一声咔嚓,这是夏天的风声所留下的遗响。我说你是个多么诗意的人,可惜诗意对人们来说近乎是一种缺陷。 0 0 0
- 在那一幕大雨中,我像一个演员,因为你的存在,故此扮演着我的亡命的角色。 0 0 0
- 有时我下班经过新知新村,在她家楼底下张望,窗户都是关着的,阳台上没有任何晾晒的衣服。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我想这是一种最好的离别方式吧,最不伤感,就像在雾中走散了一个朋友,事后回忆起来,只有一点点惘然。 0 0 0
- 人年纪大了,很多记忆都要借助于其他记忆才能重回我身边,好像往日寄出的信,很多年后被退回,自己拆开读着,自己都会觉得有点新鲜。那天我本来是要去医务室索吻,我都想好了,该怎么起承转合,该怎么循序渐进。我高中时候也吻过女孩子,我们同校的女生,成绩很差,长得不赖,她稍微扭了几下,随后就范。之后我就经常去吻她,她也不反抗,甚至懒得扭几下。我想,接吻就是这么个前倨后恭的事情吧。 0 0 0
- 在我和她之间,迷失是一种永恒的状态,也是我通往她的唯一的道路。这很像是宿命,假如我不曾迷失,我也就永远不会遇到她。 0 0 0
- 那个我们共同经历的时代,被时间关在无声无息的黑暗中,消失了。而我们依然各自在世界某处孤独行走,我对她的找寻,不知将会持续多久。时间很公平,经过时间,你所爱的人,所恨的人全都成为过去。 0 0 0
- 我的前半生,多数时候都是恍然大悟,好像轮胎扎上了钉子,这种清醒是不需要用思考来到达的。每次我感到自己需要思考,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并不指望自己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有时候糊里糊涂睡着了,有时候抽掉半包烟,拍拍屁股回家。 0 0 0
- 我小时候认为,一件事情要么是快乐的,要么是悲伤的,它们之间不具备共通性。可是我终于发现,悲伤和快乐可以在同一件事情上呈现,比如你咬了王陶福的老婆,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件好玩的事,都笑死了,但我却感到悲伤。我悲伤得简直希望自己去代替你咬她,这样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这就是我和别人的不同,仅仅是微小的不同,不足以让我去做点别的。我和我身边的世界隔着一条河流,彼此都把对方当成是神经分裂。 0 0 0
- 在我当时看来,离别总之是伤感的,因为伤感,所以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好像春天里绵密的细雨,用肉眼都分辨不出雨丝,不知道该不该打伞。我所感到的,就是那样一种伤感,只能相互暗示,用调侃来安慰自己。 0 0 0
- 我是路小路,我在这里 。 我上班下班,我跑来跑去,我不知道为什么 。 我想写诗,我不怕被人扁,但怕人笑,所以请原谅我的怯懦 。 我想去远方,可远方太远 我想伏地生活,但心有不安 我在迷雾中穿行 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什么人,但我知道我不能成为什么人 我只是要拒绝庸常 后来,我明白了年轻时缘何有那么多的时间,像是空虚的情绪,永无尽头 后来,我知道了生活的真相,我不会再去嘲笑一个二十岁的莫名痛哭的少年。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