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临刀没有察觉,但是他很清楚,每一次、每一次,临刀眼中,除了哥舒衡之外,给其他人所留的位置,都越来越少。 ——不会再有任何人,比哥舒衡得到的临刀更多了。 0 0 0
- 人果然要生一副好皮囊,这样无论多坏的人,只要露出乖巧温顺的样子,就能把人骗得半信半疑。 0 0 0
- 怔怔过后,他心底涌起的就是一股温暖的喜悦。 你看,是他,对啊,就应该是他,此时此刻,在这里,除了是他,还能是谁? 他只要在这里,他便欢喜万千,世界婆娑刹那,温润明亮。 0 0 0
- 他在臂弯里侧着头,漂亮的眸子里有一种温柔静谧的神色,他说,临刀,其实你该喜欢一个什么人,谁都可以,喜欢他,无论结果怎么样。 0 0 0
- 他低声,声音甜蜜似在呢喃一段极旖旎的爱语,娘,我和那个道士,不死不休。 0 0 0
- 那是一柄雪白的长剑,从柄到刃,没有一点金属的质感,只像昆仑山千年不化的积雪一样洁白而毫无瑕疵。 ——这也是叶北牧一生所铸,最后一柄剑。 0 0 0
- 他终于,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0 0 0
- 晏临刀从来不是松形梅影的鹤,他从来都是鹰,雪白色的,无敌于天下,展翼击天的鹰。 0 0 0
- ——接下来白墨给谢枯荣和两只奶白虎烤了一辈子牛肉,哦,还有蒸馒头。 只不过,他这一辈子剩下的时间,不过数个春秋。 0 0 0
- 此时夕阳西下,层林尽染,他们彼此相爱相守,还未曾分离。 他们还未曾知其命多艰。 0 0 0
- 纯阳门下晏临刀,有寸铁在手,未尝一败。 0 0 0
- “枪名九婴,传说以上古凶兽九婴之骨煅冶,哥舒部世代相传。” “剑名司命,藏剑山庄叶北牧以凝露瑛混合天外陨铁所铸。” “哥舒衡。” “晏临刀。”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0 0 0
- 小谢清发,太素枯荣,尸魇之主,最终,救不了他那个雪白温润的恋人。 0 0 0
- 他所有伶牙俐齿机变聪巧在这个男人面前,统统没用;他策马风流一掷千金,在临刀面前,全化成笨手笨脚,不知所措。 0 0 0
- 他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剧毒的吻。 那么甜蜜,那么疼。 0 0 0
- 烈日若火,沙海熔金,脚下血池,这整个世界都灿烂夺目,却全及不上那缓缓走来的男人。 0 0 0
- 他就仿佛是华山之巅千年积雪化为的人形,怎样的侮辱践踏,都完全不能污染他一点本心无垢。 0 0 0
- 谢枯荣一生意气风发,目下无尘,傲视天下,全毁在这一句低弱呢喃之中。 他的恋人对他说,枯荣,好疼。 0 0 0
- 相处得久了,白墨便发现,谢枯荣凛冽美貌之下,其实是一颗……又二又缺的心。 0 0 0
- 黑发的道士,转身离开。 其衣雪白,其剑也是雪白。 祝君平安,愿君早归。 0 0 0
- 谢枯荣对白墨的第一个印象是,雪白白的一个……煎饼。 0 0 0
- 我得到了他的身体,你得不到。我和他不死不休,你做不到。叶北牧,你真可笑。 0 0 0
- 你周全了我爱人遗骨不至被辱,于我是大恩,日后若有需求,谢枯荣当以性命相报。 0 0 0
- 他似乎生来就是学武学道的料子,清心寡欲,正直坚强,从不疑惑。 然后,这奔腾流水一样的人生,终于在一个岔口,被一块名为哥舒衡的巨石阻挡了去路,从波澜不惊潺潺溪流卷起了惊天白浪。 0 0 0
- 他就恰好那个时候抬眼,从一袅茶烟里看出去,就看到血一样红的锦被里,垂下漆一样黑的一握长发。 ——龙门风大,养不出这样乌黑到发亮,昆仑雪水洗过一般的长发。 0 0 0
- 晏临刀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白皑皑一片雪原,前无去路,后无归途。 他一身一剑,就此孑然。 他就这么走着,然后雪倏忽就化成了冰白色的火,整个世界燃烧起来,他只握着自己的剑,向前而去。 晏临刀一生,从未退过哪怕半步。 即便前方死地,也不过从容赴死四字而已。 然后他便醒了。 0 0 0
- 他本以为可以这样抱一辈子的。 他本以为,以他谢枯荣之能,这天地之间,总不会有人能伤了白墨。 多么愚蠢。 0 0 0
- 很久之后,谢枯荣把他抱在怀中,下颌搁在他肩上,面无表情,声音清淡,对他道,我看不得你受伤疼痛,一丝一毫都看不下去,看你疼,我更疼。 0 0 0
- 他柔声说,临刀,我这次被谢枯荣带走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死了没关系,但是死了却见不到你,就太难过了。 0 0 0
- 一直死死凝视着凝视着哥舒衡的临刀,极慢极慢的扯出了一个微笑。他本就生得一副清冷容貌,这一笑竟然就有了一种刀锋之上雪落成花的萧杀肃穆。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