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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报》表示,亨利就是一九五八年春夏让德里人心惶惶的怪物。然而,尽管《新闻报》于十二月六日宣称德里的漫漫长夜已经结束,但就连亨利这样的白痴也知道,德里的长夜永远不会结束。警察将他团团围住,对他指指点点、严刑拷问。警长赏了他两耳光,一位名叫洛特曼的警探还揍了他腹部一拳,叫他快点儿从实招来。“外头聚了很多人,亨利,他们都很不爽,”洛特曼说,“德里已经很久没人动用私刑了,但不表示不会发生。”亨利觉得他们不会罢手,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相信德里人会冲进警察局,把他拖出去吊死在酸苹果树上,而是急着想为那年夏天的血腥惊恐画下句点。警察肯定会继续逼供,但亨利不让他们称心如意。
0 0 0 0 复制 二维码 《它》
- 最好别回头,最好相信从此将会永远美满幸福——很有可能,谁说没有这种结局的?不是所有驶入黑暗的船只都再也见不到阳光或回不到另一个孩子手上。假如生命能告诉我们什么,那就是世上有太多的幸福结局,如果这样还不信神,那就应该好好检查自己的脑袋了。 0 0 0
- 身无分文——没钱的时候最能体会钱的价值,你说对吧? 0 0 0
- 但就像肥皂上的标语说的:亲爱的,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呢? 0 0 0
- 人可以活在痛苦中,即使疼痛,却依然能活下去。 0 0 0
- 但他说十一岁小孩的承诺不能当真,那就大错特错了。理查德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也不确定自己想要记起,但绝对很认真。 0 0 0
- 我的母亲和妻子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男人,我的孩子教会我自由。 0 0 0
- 我想说的是,埃迪,你身体没有病。你的肺没哮喘,是你的心有哮喘。 0 0 0
- 我不晓得船最后漂到了哪里。谁知道?说不定它一路漂到海上,到现在还没停,就像童话里的魔法船一样。我只知道它离开德里镇时还没有沉,乘着洪水继续往前,永远离开了这个故事。 0 0 0
- 我只是在缅怀往日时光, 因为我一直到不久前才发现存在所谓的往日时光,至少对我来讲是这样。 0 0 0
- 你们就是有眼不识天才。 0 0 0
- 天生眼盲的孩子除非有人告诉他,否则不会知道自己瞎了。就算知道了,他对眼盲顶多只有概念上的理解。唯有之前看得见的人才知道失明的滋味。本·汉斯科姆不知寂寞为何物,因为他从小就孤单一人。假如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而不是从小如此,他也许能懂,但寂寞从他出生起就如影随形,就连未来也不例外。事实就是如此,就像他大拇指的双关节或门牙上的可笑小缺口。他只要紧张就会用舌头去舔它。 0 0 0
- 要是它又开始活动,我会打给他们,非打不可。但不是现在,反正也还太早。上回它动作很慢,直到一九五八年夏天才真正出动,因此……我先等着,一边撰写这份笔记,一边久久凝视镜子,看当年的男孩变成了怎样的陌生人。 男孩一脸羞怯,像个书呆子;男人的脸则像西部片里的银行出纳员,就是那种从来没有台词,只在抢匪进来时面露惊恐、高举双手的角色。要是剧本安排有人被坏蛋打死,那人肯定是他。 0 0 0
- 你可能以为找到了德里最黑暗的秘密……但永远有新的秘密,找到一个又有另一个。 0 0 0
- 回来吧,让我看你们是否还记得最简单的事,还懂不懂当个孩子,因信念而安全,同时害怕黑暗。 0 0 0
- 童年自有其甜蜜之谜,突显了死亡的真实,进而界定了勇气与爱。 0 0 0
- 我们承诺,我们发誓,万一还没结束,万一它又出现……我们就会回去,从头再做一次,阻止它,让它永远消失。 0 0 0
- “我会说梦话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他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梦,完全忘了,好梦或坏梦都不记得。 奥黛拉点点头,说:“偶尔会,但我从来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几次你还哭了。” 0 0 0
- 就算是小孩子,偶尔也能直觉感应到“爱”这种感情涉及的复杂责任,知道有时最好保持沉默。 0 0 0
- 下地狱之后记得跟恶魔说,你在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欺负个子比你小的人! 0 0 0
- 往前看必然也得往后望,每个生命都在仿效永恒,有如转轮。 0 0 0
- 瑞奇·李的父亲曾经告诉他,只要对方还清醒,管它是毒药还是小便,他付钱叫你倒什么你就倒给他。瑞奇·李不知道这个建议是好是坏,但他知道一件事:想卖酒维生,这么做能救你一命,免得被良心给生吞活剥了。 0 0 0
- 星星出来了,真是亮啊!她仰头对着星星笑,狂喜的感觉再度流过全身,有如海浪翻腾,卷走和涤净一切,淹没了所有意识,只剩血液在思考,带着无法形容的欲望大声对她说话,但她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究竟渴望什么,只要感觉到欲望那股坚定的温暖就够了。欲望,她心想,体內的狂喜似乎开始加速,带着她冲向无可避免的毁灭。 她对着星星大笑,恐惧又自由,心里的惊惶和痛苦一样尖锐,和十月成熟的苹果一样甜。 0 0 0
- 唐,美国所有地方都有人痛恨同性恋, 别说你不知道,毕竟我们活在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时代。 0 0 0
- 我们拥抱哭泣,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终于为他流下了最后的眼泪,将他埋藏在记忆中。但谁晓得悲伤会延续多久?一个人是否有可能在自己的孩子或兄弟姊妹死去三十或四十年之后,某一天在半梦半醒之间想起对方,心中依然充满失去亲人的空洞感,有一块地方永远填不满……就算死后也无法填满? 0 0 0
- 回家了, 回家了。神啊,帮帮我。 0 0 0
- 城镇的历史就像杂乱的老别墅,里头有太多房间、隔间、丢脏衣物的滑槽、阁楼和稀奇古怪的藏匿处……更别说秘密通道了。 0 0 0
- 要是哪一天小说和政治变成一回事,我就自杀,因为我只会写小说。政治一直在变,故事却始终如一。 0 0 0
- 一个穿着黄雨衣、红雨鞋的小男孩兴冲冲地跟着小船往前跑。雨还没停,不过总算变小了。雨水打在雨衣的黄帽子上,发出落在单坡屋顶时那种清脆的声响。男孩听着,觉得很悦耳,甚至很亲切。男孩名叫乔治?邓布洛,那年六岁。他哥哥叫威廉,德里小学的学生都叫他结巴威,连老师都知道,只是他们不会当着威廉的面这么叫他。威廉感冒在家,赶上那波恶性流感的孩子只剩他还没好了。一九五七年那个秋天,距离真正的恐慌开始还有八个月,离最后的对决还有二十八年。结巴威十岁。 0 0 0
- 我非去不可,那个承诺……就像一枚鱼、鱼钩在我心里。 0 0 0
- 未来的他们必须心怀过去的自己,才有办法开始尝试了解死亡。圆圈闭合,命运之轮转动,如此而已。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