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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人在世界和同伴面前固执地封闭自我,他在死神面前敞开心扉吗?墨西哥人永远彻底地奉承死神,庆祝死神,培育死神,拥抱死神,但从不献身于死神。一切都远离墨西哥人,一切对他来说都很奇怪,并且首先是死神让他格外吃惊。墨西哥人不献身于死亡,因为献身意味着牺牲。而牺牲要求有人付出,有人接受。这就是说,某人要开放自我并面对一个超越他的现实。在一个没有意义、封闭于自身的世界里,墨西哥人的死既不付出,也不接受;它消耗在自身,满足自身。因此我们和死神的关系是亲密的——也许比与任何其他民族的关系都更密切,但缺乏意义,也没有情欲。墨西哥人的死亡是贫瘠的,不像阿兹特克人和基督徒的死亡孕育新的东西。
0 0 0 0 复制 二维码 《孤独的迷宫》
-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大写的“人”,在每个人身上都寄托着人类的希望和可能。 0 0 0
- 无视别人的人也无视自己也是某个人的遗漏。如果我们大家都是“没有谁”中的谁,那么我们当中就谁都不存在了。 0 0 0
- 人就像在花盆中窒息的植物一样被这些条条框框所囚禁,他们永远不会长大或成熟。 0 0 0
- 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我们都曾在某一时刻感到过自己的存在是如此奇特、珍贵,并且不能与人分享。这种启示几乎总是发生在少年时期,对自我的发现,表现就是看到自己的孤单;在世界与我们之间展开一面看不见摸不着的墙:我们意识的墙。 0 0 0
- 我们不但掩饰我们自己,使自己成了透明的、荒诞的,而且也掩饰我们同类的存在。我不是说,我们忽视他们,瞧不起他们,那是傲慢无礼的行为。我们是以更果断更彻底的方式掩饰他们:没有谁。“没有谁”就是把某个人变成“没有人”。“什么也没有”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人,有了身体和眼睛,成了“谁也不是”中的“谁”。 0 0 0
- “黄金时代”的神话含义这样解释:从前,在世界的某处和历史的一刻,一种社会状态允许人表达自我和实现自我。这一时代预见和预言了革命者计划创立的新时代。乌托邦总是假设一个遥远过去的“黄金时代”,一个先前的存在,以此来证明革命运动的可行。 0 0 0
- 对开放来说,封闭的优越性不仅表现为冷漠、不信任、讽刺和猜疑,而且表现为追求形式。形式包含并且封锁着內心的情感,阻止它的过激行动,克制它的爆发,将它隔离,使它孤立,并将它保护起来。 0 0 0
- 被驯服的奴仆或种族总戴着一副或是微笑、或是严肃的面具。只有当他们独处,或是在重大时刻,才敢于表现出自己的本来面貌。他们之间的所有关系都被恐惧和疑虑毒化了。对老爷恐惧,对同伴疑虑。每个人都在观察另一个人,因为每个同伴都可能成为叛徒。为了走出自我,仆人需要跨越障碍,喝得大醉,忘记自己的处境。独自生活,没有见证人,只有在孤独中才敢成为自己。 0 0 0
- 死亡是一面镜子,反射出生命徒劳的姿态。每一个生命都是行动、失职、悔恨和企图的斑驳混合物——成果和残渣,它在死亡中找到的不是意义或解释,而是终结。 0 0 0
- 在那里,在疯狂的高处,我们感觉到眩晕:死亡吸引我们。 0 0 0
- 诗人,既理智同时又冲动,想扯去生存的面具,来欣赏赤裸裸的生命。 0 0 0
- 如果有人相信人是可以被这样那样的教育或社会工具深刻改造的生物,那么现代历史摧毁了这种信仰。人不仅仅是历史及其推动力的产物——就像现在试图解释成的那样,历史也不仅仅是人类意志的结果——美国的生活制度在其隐蔽的深处就建立在这种假设上。在我看来,人并非站在历史中,人就是历史。 0 0 0
- 封闭导致我们的猜疑和不信任,证明我们本能地认为周围的环境是危险的,假如想一想我们的历史和我们所创建的社会的特点,就会证明这种反应是有道理的。那种冷酷并怀有敌意的环境——还有那种总在空中飘动着、隐藏着的、难以证实的威胁——迫使我们与外界隔绝,就像那些通过带刺的外壳来积蓄汁液的高原植物一样。 0 0 0
- 他们像被剥了皮似的活着:一切都会伤害他们,谁说了什么或者怀疑谁说了什么。 0 0 0
- 假装者企图成为自己原本不是的那种人。他的活动需要不断地临时发挥,需要在流沙中一往直前。每一分钟都得重新开始,重新创作和改变我们所装扮的人物,一直到分不出本质与现象,辨不出谎言与真理时为止。由于编织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海市蜃楼,伪造了一种现实的富于艺术性的高级形式,我们的谎言能反映出我们缺乏什么,也能反映出我们渴望什么、我们不是怎样的和我们想是怎样的。 0 0 0
- 人与世界的对话,像诗歌和爱情那样古老,它变成了水与盛水之杯、思想与表达思想的方式(思想最终损耗了方式)之间的对话。 0 0 0
- 一个否定死亡的文明,终会否定生命。 0 0 0
- “我是你老子”这句话不包括任何慈父之意,也不带有保护、维护和指导的意思,这么说只是为了将自己的优势强加于人,即污辱人。 0 0 0
- 每当我们想表达自我的时候,我们需要与自身决裂。 0 0 0
- 在一个封闭和没有出路的世界,那里一切都是死亡,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死亡。 0 0 0
- 宣传是系统地或零散地传播不完全的真理。然后,将这些片段组合起来,变成对群众的政治理论和绝对真理。恐怖也遵循同一原则。 0 0 0
- 一开始迫害是对孤立的社会群体而言的——对孤立的种族、阶级、持不同政见者、可疑分子——直至逐渐波及每一个人。一开头,人民中的一部分无动于衷地看着另一些社会群体被消灭,或是他们也参加迫害,因为他们內心的仇恨被激起。大家都变成了同谋,负罪感波及整个社会。恐怖普遍增长,除去迫害者和被迫害者,就没有其他人了。此外,迫害者很容易变成被迫害者,只要政治机器翻转过来就行了,谁也逃脱不了这残酷的辩证法,连领导人也不例外。 0 0 0
- 一个静止的社会里因为文字而觉醒的灵魂预示了另一个时代的到来、另一些关切的发生,而同时也将时代的审美倾向引向了它最后的终结。 0 0 0
- 马克思说,所有的激进主义,都是人文主义,因为人是理性和社会之本源。这样,所有的革命都致力于建立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们挣脱了旧统治秩序的桎梏,能够表达真理和完备作为“人”的条件。人类只有在革命的社会中才能实现自我和成为自我。 0 0 0
- 政治谎言像立法般地扎根于我们这些国家。道德损害是无法统计的,已经侵入我们的內心深处,我们纯熟地运用谎言。在一个多世纪里我们饱受强权政治之苦,这一政权为封建寡头服务,却以自由为借口。这种形势一直延续到今天。因此改革的任何一次严肃尝试的第一步都是要与这一官方的和宪法的谎言做斗争。这好像是当时拉美运动的意义所在,它们的共同目的在于一劳永逸地实现独立。换句话说:将我们的国家改造为真正现代的社会,而不是为了展示给游客或者蛊惑民众者看的几面山墙。 0 0 0
- 我们还记得,对死亡的着迷与其说是成熟或者年老的标志,倒不如说更是年轻的记号。午夜和正午都是仪式上自杀的时间。正午时分,在那一刻,一切都停止、动摇起来;生命就像太阳一样,它询问自己是否值得继续下去。 0 0 0
- 毫无疑问,死神的接近和武器的一视同仁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会奇特地产生一种仁慈的气氛,使人超越人类自身,打破萦绕每个人的孤独感。但是在那些脸上——那些迟钝又固执、野蛮又粗野的脸庞,就像西班牙画里那些不为讨好完全现实主义还可能有些残酷的脸庞一样——有一种东西就像满怀希望的绝望,它非常具体,同时又非常普遍。 0 0 0
- 有可能我们所谓的罪恶只是对我们自我意识和我们孤独意识的虚幻表达。 0 0 0
- 而死亡本身也并非一个终结,人以自己的死来供养永不满足的生命贪欲。 0 0 0
- 回避别人的目光,也回避我们自己。这些都是被统治者的特点,在老爷面前感到恐惧,便伪装起来。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