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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太撩人,徒弟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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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就算是神,也会受伤,哪会有不受伤的人呢。”重华拭着她的泪,笑道:“千音,你只管好好做自己。你闯祸了,还有师父在你身后。在外受了委屈,为师为你讨回。受了欺负,有为师帮你出气。为师能为你撑起一方天地,供你肆无忌惮。哪怕有一天,你闯的祸让师父也无能为力的时候,师父也会站在你前面,为你守住最后的天空。” 千音怔然止泪,手心的汗将他的袖子打湿,起了折皱。半晌,她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师父,若当真有一天,徒儿辜负了你,做了仙界难容之事,师父也会像那陆然一样,将太阿剑刺穿我身体么?” 长久的沉默,千音屏住呼吸,一排雪齿在苍白唇上咬出了血印。 重华道:“不会。”
0 0 0 0 复制 二维码 《师父太撩人,徒弟犯上》
- “重华,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我找了你几千年,历经了百世,忍受世世孤苦,难道只是想得到这么一个结局么?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你说等你回来就娶我为妻…!你明明说的那样信誓旦旦,我信以为真,你却只是戏言么?” 0 0 0
- 诚然,她心中对自己名讳远近驰名还是很得意的,但得意归得意,莫名其妙出了名,她既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干什么人神共愤的坏事,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猪一壮离死之期就不远了,人一出名,隐私啊个人安全啊什么的,都没了保障,指不定连她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能让人给翻腾出来……咳,想远了。 0 0 0
- 重华默然。 对于他们的事情,他无权为任何一方说话。说起来,流光与流瑾闹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格格那件事。 格格的死对流光来说打击太大,流光恨他,甚至恨上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人。 当年流瑾不过是劝了他几句,他便与他断绝了血亲关系。 流光做事,不可谓不绝! 0 0 0
- 千音抹了抹脸,吐出喉间哽着的气:“能从大荒跑出来,证明墨哥哥命硬的很,那样都没死,没理由他会睡死,我不知有何可伤心的。”睨了眼被气的俊脸漆黑的白河,千音也学他那样面无表情道:“伤心是內伤,放在表面给谁看?” 0 0 0
- 这一睡,便睡到了月上枝头。 玄齐做梦都想着拥着心爱人,就这样相拥到老生死不离。 只可惜,他的梦总不曾圆满过。 0 0 0
- 不论在何处,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短暂的盟友。 0 0 0
- 鹅毛大雪,在夜幕时分,促不及防的洒落下来。 千音动了动,手指已经冷到僵硬冷到没有感觉。可再冷,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将她的手放进怀里用体温护着。 一滴泪终于落下来,尚未及地,已冻结成冰。 0 0 0
- 一日不见,再见伏原的时候,千音心中是震惊的。 昨日他是中年之貌,此时立在她面前的伏原,却已经白发斑驳,皱纹浮生。 看到被押解而来的千音,伏原望着她,平静的说了一句话:“你终究不属于仙界,不属于太阿。” 千音不明白。 殿门关上了刹那,殿內仍然如昨日一般,只有她与伏原。连位置都站在昨日那地方,时间仿佛回到伏原为她松绑的那一刻,后来的事情不曾发生,方亦然不曾赶来请罪,白瑶不曾死去…… 她仍是站在偌大的殿里,等着受罚的时刻。 一切,不过是接着昨日未完成的事情继续。 只是心境非昨。 千音庆幸。 0 0 0
- 她在重华闭关的密室外坐了一夜,终于还是放弃了逃避。 那个让人疯狂的神藏,据说里面不仅有不死神药,还有神魔传承。若能得到传承,不仅能与天同寿,在这仙界,甚至六界,都将无人能敌。 上古神魔,覆灭六道只在翻手之间。 这样的吸引力,有几人能够抵挡? 与其将所有希望压在流瑾的承诺上,不如自寻出路。不是怕流瑾食言。这偌大的仙山,他虽是掌门,却也不是一人说了算。与其等待太阿迫于压力,到最后将狼狈躲避的自己交出去,不如自己走出来。没有被拯救的希望,自然不会有被抛弃的失望。 她是重华的弟子,即使穷途末路,也都要将每一步走的坦然,走的高傲! 0 0 0
- 似是得了鼓励,她果真起身,站在诛神台上旋转。 没有华丽的舞步,更不见长袖翩翩。她只是一味的旋转,旋转…… 这一幕,深深落入重华心里,十年,百年……很久很久,久到他的生命尽头,忘却了所有,却还深深地记得此时,记得她被霞光映的绯红的天真容颜…… 0 0 0
- 伏原收回视线,默了片刻,道:“千音,护你的人终将有一日会离你而去,要活着就要靠自己。你要足够强大,才能独立于天地间,才能不让身边的人为你操心。” 千音心中诧异且震惊,随即又释然了。 方亦然常说他师父面冷心热,虽执法如山,严厉苛刻,但却事非分明。她本以为方亦然的离去,会让伏原记恨自己,如今想来,一切不过自己主观瞎想。 或许有些事,他看的比她想像的还要透彻。 望着他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千音暗叹。这个人,其实也老了。她压了压嗓子,低声道:“伏长老,方师兄的事情,对不起。” 伏原仍是面无表情:“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人活着应当往前看。他在人界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你在仙 0 0 0
- “千音不怕,有师傅在。” 0 0 0
- 雨,一直下。 千音望着对面步步紧逼招招杀式的人,心底里戾气滋长,瞬间占据了理智。 那是困兽之斗,绝望下衍生出的无法遏制的疯狂! 她手中,月神弓发出盈润的光,在这杀机凛冽中,显得异常微弱。 对面之人明显感受到了她气息的变化,大惊:“你居然入了魔?!” 再出手时,更为狠厉。 0 0 0
- 她不明白,为何重华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的眼神怎会那样陌生,就像… 他从未认识过一般。 她的心,很痛。 0 0 0
- 流光再不多说。 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本意,只是因为她与自己的徒弟一般爱慕重华,想从她那里,看到重华品尝与自己同样的丧亲之痛。 可她终究是与格格不同。 格格刚毅,做任何事情从不计后果,所以她遇上重华,败的惨烈。 千音不同,她懂得好汤慢熬,她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一步一步在重华的世界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所以她活的委屈。 让他在一旁看着,也心疼。 心疼到他想将她从重华的世界里拉出来,好好保护。做回那个即使被欺负,也能笑望天空告诉自己世界仍然美好的小不点。 可是,她在追求重华的脚步里,已经长 0 0 0
- 突然殿外传来方亦然焦急的喊声,伏原眸色一沉,收了术法,令千音得以恢复自由。她在心中大骂方亦然。 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可她也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舍下的。 伏原如风一般掠出去,千音忍着痛紧随而出,就见方亦然正被执法殿众弟子围在中间,一身青衣有血浅染,显得颜色略深。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即便拿眼望去,也并不觉刺目。照拂在人身上,如同最温暖的母亲的手缓缓拂过,让人心中平静。 0 0 0
- “不。”千音身体晃了晃,一眼扫过身后众人神情,那脸上鄙夷不屑痛恨蔑视各种神色,宛如一把尖刀狠狠插在她心里。她抬眸望向重华。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也可以像赤火那般坚定的信念,仿佛一座精致华丽的灯塔,无声的破开了一道裂痕。 人心,变得可真快。 前几日,她看了师父沐浴,誓言负责到底。只这一瞬,当日那豪情壮志在众人的言语中,分崩离析。 0 0 0
- 狂风乌云中,她只身立在空中,冷笑的盯着对面一人:“想杀我?她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 那神情,那声音,令重华微怔。 在他眼里,他的记忆里,千音一只乖巧的如同一只顺服的猫儿,时而古灵精怪调皮捣蛋。可此时,那镜中出现的这个冷漠而不可一世的少女,真是他那个常常作错了事,委屈的抓着自己的袖子装柔扮弱的小弟子么? 站在这样一个旁观的角度,他突然有几许怅然。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她玩笑似的话:“师父,我已经是女人了!” 0 0 0
- 她笑了。 其实红妆,也没有那么好看。 “你笑什么?!”红妆没想到,在世上第一奇药的百里香的摧残下,她居然可以撑这么久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目光清明的,在看向自己时,仿佛看着一个疯子。 她徒然就恼了,九天绫狠狠抽了过去,如一条鞭子般抽打在千音身上。 千音喷出一口血,却是舒服的叹息了声,眼泪不知觉的流了出来。 身体里的欲忘,与心里掩藏了多日的痛,都随着身体表面的疼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齐涌出。 她紧紧蜷着身体,心里却想,原来心痛的时候,流了血就不痛了…… 她被红妆打的连连喷血,最终抵不过血液里涌动着叫嚣着不断撞击她神经的欲念,浑浑噩噩的承受着红妆 0 0 0
- 千音随着执法殿弟子走出九重殿的那一刻,红妆站在千音常常站立槐树底下,她脸色苍白,柔弱的如同风中细柳。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千音听到她极低极低的笑声。 笑的很得意。 千音突然很想回身撕烂她的笑,忍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不过是人在受挫之后生出来的愤慨,是她在觉得自己冤枉的情绪中衍生出的愤世嫉俗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她受罚,红妆高兴,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是红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理智全失。『雅*文*言*情*首*发』 她说:“方亦然就是我放出来的,还有那个白瑶,本来已经逃走了,也是我找人告诉她你和方亦然要被处死,她才赶回来的。至于玄齐。 0 0 0
- 他自五年前在这冰域醒来之后,他便忘却了一切前尘往事,只知道自己名叫重华,哪里人氏是何身份一概不知。在这常人无法生存的冰域里,即使寒风呼啸,他也是分毫不觉寒冷。 空荡荡的脑海里,只隐约有一张笑意嫣然的脸,扯着自己的衣角,轻轻说着‘将来我要保护你。’ 那个人,名叫千音。 在屋后山林里初见千音时,瞧见她的容颜,听她糯糯而无力的唤的那声‘师父’,他便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记忆里那个可人的少女。 说要保护他的少女。 那个在他脑海里存了五年的少女。 漫天的红霞渐渐褪去,夜色初至,天际尽头,黑的天白的地,泾渭分明。 0 0 0
- 流瑾似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望了眼紫宸殿,叹了声:“你是重华的弟子,在他未曾将你放弃的时候,我必须护你周全。况且,你唤我一声掌门师伯,不论其它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会调皮捣蛋爱惹麻烦的后辈弟子。” 千音突地扑进他怀里,哽咽道:“我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可是,如果掌门师伯打算将我送出去,也请您把我杀了再送。我不想被当做牲畜一样放上祭台看着自己鲜血流尽。” 那日被狐狸精刺穿胸口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血横流却无力阻止的恐惧感,比死亡更加令人胆寒。 她以为自己做足准备面对这一天的到来,她想听师父的话,做到仙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可是她怕太阿仙山,这个养育了她六年的地方,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 0 0 0
- 他施了法术,将自己的声音远远传开:“太阿的弟子们,流瑾在时,尚有勇气举全仙门上下之力与五大仙门为敌!今日的你们,在风清扬的手底下被人逼迫至此却只想苟且偷生不知反抗!昨日之恨犹未雪,今日之仇你等视而不见,若堂堂太阿已沦落至此,那么毁掉又何妨?!看看你们一个个胆小如鼠的模样。本座为你们感到可耻!为整个太阿感到可悲!” 他来到千音身旁,指着她,面向结界外众人:“这个人,本座保下了!今日你们若敢踏平太阿,不日本座便投奔魔族,倒戈相向!在此地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遇上一个不将旁人生死放在眼里的人,这个人还是一个令人惊惧的强大上仙,没有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他的声音不大,比他平时语气更柔更轻,但却有一股令人。 0 0 0
- 半空中,千音回头望了眼,流瑾的血,融化了满地冰霜,染红了她麻木的眼。 她哭道:“长老爷爷,快去救他!” “我……” 突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千音整个人被玄蓝扔出百米远,待她落地扬眸望去,玄蓝的胸口破了一个脸盆大的洞。 透过这血色洞口,她看到了玄蓝身后,一身染血带着狞笑的历之。 “再逃也是枉然,本尊今日一个也不会放过!” 历之扬剑而来,玄蓝一身素袍已不见当初的颜色,红艳艳的,仿佛世间最妖冶的火色彼岸花。 他挡在历之身前的时候,对他投来一抹笑,带着一如既往的慈爱,张了张口,没有声息。 0 0 0
- 千音带着仁爱慈悲的笑摸摸他的头:“乖~不卑鄙,何以无敌于天下。”话锋突地一转,望着天空,透过那厚厚的云似在深思:“我想与师父过段安静的日子。谁也打扰不了的安静日子。雪雪,你懂我的意思吗?师父命不久矣,我想陪着他安安静静的走。” “我懂了,千音姐姐。”千雪有些感伤,转身离去,雪白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漫漫冰雪里。 千音收回视线,笑意掩去,徒留满身寂寥怆然。 这些年,她多少也知道千雪一直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依照千雪的说法,那便是她自己。 真正的,末世之神。 可这末世神对六界来说,或许也就只有能够开启神藏这么一个用处。万年的时光,再深刻的忠诚都有可能背叛,又何况六。 0 0 0
- 她的心里,只遍遍反刍着一个念头:师父不要我了,师父不要我了…… 她之所以冒着必死的结局回来,不就只是想要见师父最后一面求得他原谅吗?这么多年,师父就是她的天,如今天都塌了,视线所及之处,也全失了色彩。 可这样死去,她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 红妆在人群里,望着她萧索单薄的身影,只觉畅快!回想这么多年来,她费尽心机想要千音性命,几次三番地让重华给救下。如今她一无所有,连重华也弃她不顾,这种绝望,令红妆热血沸腾。 一沸腾便容易冲动,一冲动人就会犯浑。 红妆整了整形容,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力排众人飞到最前方,俯视着失魂落魄的千音,哼哼道:“ 0 0 0
- 不知何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茶,千雪乖乖趴在床上。陆然进来后,它抬了抬眼皮,便又阖上了眼假寐。 千音倒了一杯茶给他,道:“夜里师父是不许我喝茶的,不过我一直觉得,夜里寂静时品一品茶,可沉淀一日来心中的浮尘,所以我都是偷偷的喝。我这里这只有这个可以招待你了。” 陆然轻笑:“倒是奇怪的嗜好。” “其实很久以前,我也是不喜欢的。只是以前呆在九重殿时太无聊,一天夜里心血来潮就煮了茶,茶香将师父引来了。虽是训了我一顿,不过能见着他,我心中却甚是欢喜。于是我就每夜都煮,煮到现在,成了习惯。”千音抿了一小口,稍缓片刻吞入喉间,笑道:“只是如今 0 0 0
- 流光盯着棋盘许久,脑海里却不停闪现千音刚才说起喜欢师父时,那泛着红光一脸幸福的脸庞。那双沉陷其中而又不可自拔的痴迷之色。 他若所有思的落下一子,顿时,白子败局已无力回天。 他突然朗朗大笑:“重华啊重华,我的弟子倾慕于你,你狠心拒绝,使她入魔甚至惨死。那么,如若此次对你动心的,是你的弟子呢?” “你如何抉择,我拭目以待!” 0 0 0
- “或许,我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他一个回答。” 这个为爱痴狂,为爱入魔的美丽女子,这样的赤火,深深的刻在了千音的心底,当有一天,她被自己师父挖出心脏的那一刻,她想到了这一刻的赤火。 赤火说,爱上自己的师父,她从未后悔,即使,他从未喜欢过她…… 有些爱,注定了只是飞娥扑火。 一如此时的赤火,一如将来的千音。 0 0 0
- 她满不在意的笑道:“看来我小千音魅力无穷啊,如今天上地上六界之內,我的名字无人不晓哪!” “你还有心情说笑?我回来的一路上,人人都在谈论着神藏,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如今成了开启神藏的钥匙,处境凶险之极。你怎的就不担心?” 方亦然眼神一凶,配着他此时这副尊荣,实在有些滑稽,但千音没笑。 “担心有何用?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担心而放过我,除非我从这个世上消失。”她仰头望着星空,喃喃道:“可我还不想死。” 有一瞬间,方亦然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她的眼里,竟有血光一闪而逝。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