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道不仁慈,但也许有什么东西比这天道更为可贵,那就是同情和爱,对此我已经忘记了,忘记了。 0 0 0
- 我走回家去有如一座燃烧的房子,有如燃烧的马厩,生命之光从火焰中升起,火焰又从木头的死亡中产生,含有敌意的悲痛藏在灰烬的下面。 0 0 0
- 在这只耗子的目光里此刻我看到了比我头上的星空或我內心的道德法则更多的东西。像一道闪电叔本华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最高法则是爱,这爱便是同情,我明白了叔本华何以那样憎恨巨人黑格尔…… 0 0 0
- 我看到整个布拉格连同我自己、我所有的思想、我读过的所有的书,我整个的一生都压在这个包里,不比一个小耗子更有价值的一生,在我的地下室同废纸在一起被社会主义突击队压碎的小耗子…… 0 0 0
- 这就是我的命运,用有请求宽恕,宽恕自己是这么个人,生来如此…… 0 0 0
- 我们一无所求,只希望永远永远这样生活下去,仿佛要说的一切彼此早就说过了,仿佛我们俩一起出生来到人间,从没有分开过。 0 0 0
- 我们唯有被粉碎之时,才释放出我们的精华。 0 0 0
- (达.芬奇)也曾靠在一根柱子上站在那儿,呆望着法国兵怎样把他的一尊骑士像当做练习射击的靶子,一节一节地把马和骑上摧毁。达.芬奇那次也像我一样站在那儿用心地、满意地观看这可怕的一幕,因为达.芬奇当时已经认识到天道不仁慈,因而有头脑的人也不仁慈。 0 0 0
- 我实际上是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和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我是个两栖类和合用一堵墙的两间房。 0 0 0
- 我读书的时候,实际上不是读而是把美丽的词句含在嘴里,嘬糖果似地嘬着,品烈酒似地一小口一小口呷着,直到那词句像酒精一样溶解在我的身体里,不仅渗透我的大脑和心灵,而且在我的血管中奔腾,冲击到我每根血管的末梢。 0 0 0
- 我手里摸着一本书,睁大惊恐的眼睛望着另外一个世界,不是我刚才置身子其中的世界,因为我只要一捧起书,我就完全进人了书中的天地,对此我自己也感到惊讶,我不得不惭愧地承认,我确实在梦境中,在一个美丽的世界,在真理的中心。 0 0 0
- 因为我有幸孤身独处,虽然我从来不孤独,我只是独自一人而已,独自生活在稠密的思想之中,因为我有点儿狂妄,是无限和永恒中的狂妄分子,而无限和永恒也许就喜欢我这样的人。 0 0 0
- 我坐在长凳上愚蠢地微笑,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因为我也许已经到过天堂里百花园的中心。因此我也无法看见,无法听见我那两个茨冈女人怎样挽着两个茨冈男人的手臂,踏着波尔卡舞步,吵吵嚷嚷地穿过查理广场的花圃,从左边转向右面,在铺着细沙的那条小径的弯道上消失了,消失在浓密的灌木丛后面。 0 0 0
- 三十五年了,我置身在废纸推中,这是我的love story。 0 0 0
- 一年后在花园里举办展览会,展览期间每一位参观者都将获准亲自制作一个包、但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当绿色电钮按下,压板在他面前推动并以无比巨大的力量把装饰着书籍和鲜花的废纸,以及他带来的各种废物压碾、挤紧时,敏感的旁观者就会有一种自己在这机器里被压碾的感觉。 0 0 0
- 我们唯有被粉碎时,才释放出我们的精华。——博胡米尔·赫拉巴尔 0 0 0
- 突然一下子,我的肉体和灵魂都意识到了,我将永远无法适应这个变化,我的处境有如当年某些修道院的僧侣们。当他们得知哥白尼发现了新的宇宙定律,地球并不像大家公认的那样是宇宙的中心之后,他们便集体自杀了,因为他们无法想象能有另一个样子的世界,一个与他们迄今生活于其中,为他们所熟悉的世界不相同的世界。 0 0 0
- 在这场暴风雨中,我曾经那般信赖的书本竟没有一本前来解救我、一言一语都没有。 0 0 0
- 那时候我已在內心找到了力量,使我能目睹不幸而漠然处之,克制自己的感情,那时候我已开始懂得目睹破坏和不幸的景象有多么美。 0 0 0
- 这就是我的命运:永远请求宽恕,甚至自己请求自己宽恕,宽恕自己是这么个人,生来如此…… 0 0 0
- 我最爱苍茫的黄昏,惟有在这种时刻我才会感到有什么伟大的事情可能要发生,当天色渐暗,黄昏来临时,万物就变得美丽起来,所有的街道,所有的广场,所有在暮色中行走的人,都像蝴蝶花一般美丽。我自己好像也变得年轻了。 0 0 0
- 基本上我是一个乐观主义的悲观者和一个悲观主义的乐观者,我是双重的、两面墙的,有着拉伯雷式的笑和赫拉克利特的哭。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