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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塔没有用通常的结束语结束这一段。或许她想以后再继续添加。再往下,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线段。通过发挥想象力,也许可以看出大写字母“LOV”。 日记到此为止。 没有关系;威尔已经不再看了。他的脸埋在手臂中,哭得喘不过气来。这是白昼版的忧郁梦境,他永远无法从中醒来。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忧郁变成了愤怒,威尔站立起来。是有人存心对玛塔这么干的。威尔·布莱森曾被劫持,离开他的家庭,离开他的世界,然后被扔进一个新世界中。但德里克·林德曼的罪行只是一个可笑的小过失,跟玛塔的遭遇相比,几乎不值得威尔关注。有人将她从朋友和爱人身边带走,然后挤榨着她的生命,逐年逐月,一点一滴。 这个人必须以死抵命。
0 0 0 1 复制 二维码 《实时放逐》
- 看着成年人像小孩子一样入迷是很有趣的。 0 0 0
- ……人们就是这样的吗? 失落的梦想,日益萎缩的地平线? 他们一定有极大的勇气。 0 0 0
- 而作为最强大的统治力量,你很容易成为最不受信任的。 0 0 0
- 没什么能阻止人们着手追求自己的利益。 0 0 0
- 文明的一个特点是,它允许各种极端类型的人找到一个恰当的生存环境,好让他们的生命对自己对他人都有利。 0 0 0
- 有人依然活着,还没有道别;有人或许非常喜欢你。 0 0 0
- 假如我们生存下来,却依然多愁善感,生活将会有乐趣得多。 0 0 0
- “你认为人类退化成了渔猴和这些……东西?”威尔指了指屏幕。他无法抑制语气中的反感。 雷恩斯嗤之以鼻,“那太荒谬了——也很自大,真的。现代人大概是生命演化中最善于自我毁灭的变种。这一物种将自己跟物理压力隔绝得太久,因而在科技倾覆中幸存下来的少数个体完全无法依靠自身生存。不,现在的灵长类是由野外生活的祖先繁衍而来,与此同时,人类自己消灭了自己。” 0 0 0
- 玛塔没有用通常的结束语结束这一段。或许她想以后再继续添加。再往下,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线段。通过发挥想象力,也许可以看出大写字母“LOV”。 日记到此为止。 没有关系;威尔已经不再看了。他的脸埋在手臂中,哭得喘不过气来。这是白昼版的忧郁梦境,他永远无法从中醒来。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忧郁变成了愤怒,威尔站立起来。是有人存心对玛塔这么干的。威尔·布莱森曾被劫持,离开他的家庭,离开他的世界,然后被扔进一个新世界中。但德里克·林德曼的罪行只是一个可笑的小过失,跟玛塔的遭遇相比,几乎不值得威尔关注。有人将她从朋友和爱人身边带走,然后挤榨着她的生命,逐年逐月,一点一滴。 这个人必须以死抵命。 0 0 0
- 我认为不行,主管。其余人或许是驯服的动物,但我不是。而且我的火力比你强。 0 0 0
- “你一定有诱供剂。为什么不把他带进来——”威尔停下来,突然感到一阵羞愧。他的话就像政府警察:“国家的需要摆在第一位。”当然,他可以寻找借口。这是一个没有警察契约和法律系统的世界。在这些建立起来之前,光是生存的需要或许就能让这样的手段显得合情合理。此论据并不可靠,威尔寻思,在找到坚实的立足点之前,不知他会堕入何等残暴的境地。 0 0 0
- 莫尼卡·雷恩斯有一句话说得对:没有智能设备,我们就跟野人差不多。他们等同于我们的手。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没有处理器和数据库的支持,我成了残废,我的脑子像陷在了糖浆里一样滞塞。当一个问题出现时,仅有的数据就是存在于我自己灰白色脑组织中的內容。我只能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视线受到时空的限制,而且只能看到频谱中窄窄的一段可见光。想象一下吧,在我们时代之前,人们一生就活在这种迟钝的状态里!但他们的见识仅限于此,这对他们也许是好事。 0 0 0
- “疯子。” “什么?” “所有这些高科技旅行者。我过去当一年警察都碰不到一个如此奇怪的人:耶琳·科罗勒夫,仅仅因为喜欢她的女朋友就忌妒我,而当我们向前跃迁时,她却独自抑郁地度过一个世纪;可爱的小泰米——其年龄足够当我的母亲——她的人生目标是在时间的尽头庆祝新年;莫尼卡·雷恩斯,跟她相比,二十世纪的狂热环境保护主义者就像露天矿藏的开掘者。” “你以为呢,威尔?我们本来就有点怪;我们自愿离开文明世界。之后,又花了数百年——有时是数千年——来到这里。而这所需要的意志力你可能会称之为偏执。” 0 0 0
- 你知道,威尔,我从前是一名政府警察。对于权力游戏我想我很在行。因此,给你一个老手的建议:不要玩过火。 0 0 0
- 而布莱森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在这样一个人手中。在这充满怪客的宇宙里,他只能相信其中的某些人,但是……“你几岁了,黛拉?” “我已活了九千年,布莱森先生。我离开已经……很久了。我见过许多东西。”她的黑眼睛里又带上了那种冰冷深邃,他记得他们初次会面时就是如此。片刻之间,她的眼光越过他,也许是望着水彩画,也许是更远处。然后,那呆滞的目光回到他脸上。“我想是让我重新回到人类当中的时候了。” 0 0 0
- 因此,我猜我必须做好长远打算。 (说得多么轻巧。昨天,我所能做的只有哭泣。) 我得有个人“说话”。 我有许多话要说,莱丽亚。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讲话。最困难的事是写字。要是使用文字就意味着我必须付出的这些努力,我实在无法想象文明是如何开始的。这树皮很容易找到,但我担心它不能耐久。必须考虑一下这件事。“墨水”也很容易。但我制作的芦苇笔总是漏水,溅出墨迹。而如果我讲错什么,就只能涂掉。 (我明白了为什么书法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即使写下最简单的事,也要花费很长时间。但我现在有个优势:我有许许多多时间。世界上所有的时间。 0 0 0
- 最后,他说道:“我没有指控你,耶琳……你有施行暴力的能力,但你也有高贵的心灵。我信任你。”最后一句是必要的夸大。 0 0 0
-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但她回头望看他时,眼里空无一物,只有分析和解构。这女人见过的东西比鲁宾逊家、比科罗勒夫家、比所有高科技人群加起来还要多。那是幻觉吗?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显微镜下的一只虫子。那女人的嘴唇动了动,跟记忆中海滩上的那种抽搐一模一样。当时,这种类似昆虫的动作,使她看起来就像冷酷的异星生物。现在,威尔突然有了一丝理解:九千年的独处,九千年中只有老天知道她去过多少星球,你还能记得那些简单的事吗——比如怎样微笑? 0 0 0
- 科学赋予每个人类肆意妄为的能力,使得他们就像小小的神祇。地球实在无法承受。天,我敢打赌甚至没有战争。我敢打赌整个架构在自身重量下坍塌了,留下施暴者接受被害者——自然——的裁决。 0 0 0
- 扁形虫可以永远观看歌剧,却仍然无法理解。 0 0 0
- 现代医疗护理可以让身体存活很长时间。我们发现人类还有其他局限性。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性格会改变。我们很少有人活过一千年。我们的精神和机器都无法永远支撑下去。要重建文明,你需要许多人的互动,你需要足够大的基因库和持续若干代的稳定人口增长。小团体几乎不可能办到…… 0 0 0
- 这些设计系统的人从来就没变过。他们可以创造奇迹,却同时声称,一些完全合理的请求是不可能的。 0 0 0
- 她停顿片刻,然后静静地说,“我希望你跟我来,威尔。” “有……有些人得留在实时,否则就没有文明供你‘掠夺’了,泰米。”他试图微笑。 “我知道,我知道。但一百年后,当我回来时……那时候怎么样?” 那时候怎么样?鲁宾逊家认为只要观察够久,等待够久,一切谜团都会解开。但扁形虫可以永远观看歌剧,却仍然无法理解。他大声说:“谁知道一百年后我会如何想呢,泰米?”他停下来,凝视了她片刻,“但假如我不跟你走……而你到了时间的尽头……希望你替我问候造物主。” 0 0 0
- 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我活了九千年。没多少人能做到。 你做不到。你没法离开周围的人。你太喜欢他们了。 0 0 0
- 我们是棋盘中的王;他们企图把我们赶出这个时代。 0 0 0
- 那是两千五百公里的步行。 耶琳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惊奇,“我们是幸存者,警长。要是让困难吓倒我们,我们就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0 0 0
- 威尔往后一靠,然后——就像从前一样——尽量设法满足客户膨胀的欲望,“耶琳,我同意政府是某种形式的欺骗——当然并非对统治者而言,他们通常是获利者。大多数时候,必须让大多数民众相信,国家的利益比他们本身的利益更重要。对你来说,这一定像是不可思议的集体催眠,并且还通过对反对者的公开惩戒来加以强化。” 耶琳点点头,“‘集体催眠’很重要。只要他们愿意,新墨西哥成员随时可以对弗雷利竖起中指,然后离开;他不能把他们全杀了。但他们还是留下来做他的傀儡。” 0 0 0
- 哦上帝啊耶琳帮帮我。如果你爱我就快来救我。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我不想死。哦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0 0 0
- 总有一天又会进化出智慧生物。即使你关于人类的看法是正确的,世界也不会永远安甯。 0 0 0
- 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现在假设你一生都在深谷中的一栋房子里度过,有时你会听说其他地方的故事,但你绝对爬不出山谷。那不会把你逼疯吗?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