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迷雾中,头顶一只黑漆漆的乌鸦,静静地看他。他抬眼,那不是乌鸦,是只硕大的黑蝴蝶。它飞起来了,巨大的双翅在厚重的水气中迟缓吃力。他跟着它,向迷雾中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下了脚步,脚下一团白色的迷雾,传出潮水拍打乱礁鸣鼓一般的回响,原来他已经到了断崖上。而那只蝴蝶,却消失了。 0 0 0
- 夏初看着那些粉色若婴孩皮肤、深红若鲜血般的色彩,忽然感到了恐惧,內心的罪恶感若火山喷发。那些流动的云影分明是无数个在天空飞舞的魔魅,正呼啸着向她而来。 0 0 0
- 碧蓝的海,闪烁着宝石般璀璨的银亮光芒,散发着浓稠粉香的涩李层层开放,将山坡染作一波一波的白色,风过处,若白色的雪浪起伏。他踩着夕阳晕染的晚霞,迈着踌躇满志的开阔步伐回家。海风的腥咸,催开他在书香中麻木已久的知觉,让他兴奋,有着豁然开朗的快意。 0 0 0
- 他怔怔靠在床头,回味那一刻的惨烈,耳边不知何时响起了唱诗班的声音,头顶的天花板上吱吱嘎嘎地响,仿佛有诸多人来回踱步,叹息声若琴弦余留的颤音。这所教堂的面目愈发冷寂可怖了。 0 0 0
- 直到有一天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薄而红润的唇,纤细的眉,娇怯的眉眼,发现自己与小鱼已经浑然一体了。她们相互拥抱,抹去彼此眼中流下的血泪,哭个不停,“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0 0 0
- 发际的那朵大丽花血一般的红艳,在暧昧的灯光下更是魅惑招摇,冥冥之中的那个她说得没错,我终会等到他,不必再过孤魂野鬼的日子。 0 0 0
- “琉璃岛。”她淡淡一笑,说话都是甜甜的淌着蜜。虽然眉眼相似,但她面颊红润,白皙似雪的皮肤在向日葵般的暮色下透着一抹淡淡的玫瑰色,她的家世一定很好...... 0 0 0
- 时而,空气中有毕剥的响声,从阴暗的楼道內传来,像是有人在暗中开门向这边偷窥,又像是穿裙子的女郎疾步跑过走廊发出的沙沙声响。那些房间就静静伫立在走廊尽头,像一张张藏在面具后面的脸,诡秘莫测。 0 0 0
- 那时候我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人死为大,事后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因为我在合上棺木的一瞬,看见了她的那张脸。她的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张着,唇红得像朱砂。 0 0 0
- 她一度蜷缩在附近的渔村,十几年前那里很是荒凉,大片大片的水田在湿漉漉的水汽中闪烁着镜面一般的光亮,成千上百只蛤蟆在水里呱叫。 0 0 0
- 一脸惨白的月娘自云魅的裙下悄悄爬出,满怀鬼胎地窥视,惨白的手拂过琉璃岛的莽山深林,教堂村落的断壁残垣...... 0 0 0
- 时间好长,等了好久,像在丛林潜伏很久的野兽,与黑暗对峙,与时空虚耗,磨砺了牙齿和利爪,只为了这一餐嗜血吞骨。 0 0 0
- 入睡前,他眼前又浮现起那双黑蝴蝶般迷人的眼睛,带着些许迷幻哀愁和多情,仿佛內心中有着水母般极为柔软和敏感的部分,等待他人去触摸。 0 0 0
- 夕阳落脚处,白鹭绕着红霞飘飞,深深浅浅的绿茅给荒坟浸染柠檬般清新的香气。 0 0 0
- 她站在被暴雨砍砸得噼啪作响的玻璃窗前,任凭潮湿的风雨进来掀起漆黑的长发,把大块大块的油墨泼在画布上,那种酷烈更像是一个侩子手给猎物做细致冷寂的分解剖尸,五色淋漓,触目惊心。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