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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无忧漆黑的眼瞳不知何时变成了璀璨的冰绿,带着无限魅惑和欲望,像两泓幽深得能淹没整个世界的湖,她骑乘金眸独角的异兽,带领着军队纵横四方,依然美丽得让人不敢凝视,却不会再对着水中的倒影感叹红颜易老,此时的初月无忧,就像一朵凝在冰雪中的昙花,风霜岁月和征战杀伐已不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动人,也一天比一天更强大。 只有夜雪知道其中的玄机,那是由长风王族继承人世代相传的古老法门,杀死妖魅,以秘术摄其魂魄,可生死人,肉白骨,驻红颜,得永寿,更可使人类拥有妖魅的异能,摄之越多,异能越强,但从此也就偏离了人类的生死轮回,变成徘徊于人间与妖界边缘的异数。
0 0 0 0 复制 二维码 《绯雪倾城》
- 有人说,初月无忧的眼睛是不能去看的,初月无忧的歌声是不能去听的,看了,听了,就会连灵魂都陷落进去,地老天荒,万劫不复。 这样的一个人类,这样的一个女子,除了岁月,几乎没有什么能将她击溃。 0 0 0
- 上有青冥之长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原以为只有痴男怨女的相思可以如此寂寞清绝,锥心蚀骨,离乡背井后才发现,原来对家的思念,对爱着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亲人朋友的思念,对那个熟悉却遥远的世界的思念,也是可以像把锈迹斑斑的刀子,一点点锉入人心的啊! 0 0 0
-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周围忽然没有人了呢? 环顾四周,人还是有的,但为什么都站得老远,还火烧眉毛似的冲她指手画脚呢? 耳机里的重金属阻碍了她对外界声音的感知,苏软顺着马路那边一个老大爷手指的方向,转头向左上方看去…… 一个硕大无比的广告牌被风吹得脱离了禁锢,正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向着她扑面而来,广告牌上穿着精致休闲酷酷微笑着的,是她最喜欢的帅哥。 苏软从未感觉,心上人离她是如此之近。 “真近。” 被拍在下面之前,她喃喃道。 0 0 0
- 无心,便没有忌惮,没有恐惧。 0 0 0
- 苏软怔了怔,想起几个月前,上元之夜,有个邪魅至极的妖孽倚在她的床上,懒洋洋地告诉她,喝了他的血,寻常妖魅,是近不得身的…… 原来这老头混了一千多年,就只混了个“寻常妖魅”。 0 0 0
- 骁远王府。 侍卫和仆婢们中午时分目睹了一个奇景,骁远王东方连城面色不善,抱着个穿着怪异、双臂赤裸、蓬头垢面而且还昏迷不醒的女子,从外面急匆匆闯入,他的弟弟,南安王东方连锦捏了只半死不活的狐狸在后面跟着。 两位王爷这次出猎,收获……颇有新意…… 0 0 0
- 李白的诗里,最喜欢这首《长相思》,特别是穿来王朝以后,每次想起那句“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总是难以自控的感伤,即便刚刚只是誊写一遍,落笔时,情绪却仍然百转千回。 纵使人心如铁,但只要人心还是人心,在漫漫岁月中,在波折际遇里,也总会有一些东西能不经意摧垮那层坚硬,使之变的柔软起来。更何况苏软的心,本就是酥酥软软的。 但他,也敏锐得有点变态了吧? 0 0 0
- 门外渐渐有了些光亮,绿色的,比东方连锦还绿 ,苏软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那些诡异的绿色液体从门缝流淌进来,幽光明灭,潺缓成溪。 虽然近几个月的悲惨遭遇特别是那只变态狐狸的出现已经很大程度的锻炼了苏软的心理素质,但此刻,她仍然华丽丽的呆若木鸡,就算不被狐狸捂住嘴,恐怕也未见得能发表什么评论了。 恐怖的液体蜿蜒一地,又开始慢慢聚拢,由下向上,渐次汇成一双惨绿的绣鞋,一条惨绿的百褶罗裙,一件惨绿的窄袖短襦,一个惨绿的双鬟高耸的女子的头。 惨绿惨绿的可人儿,身材窈窕,五官精致,在黑暗中通体发散着幽光,衣衫无风自动。 还挺漂亮的,就是……太绿了…… 要不然,当个落地灯用,多酷 0 0 0
- 天骁拔地而起的身形像一道银色的闪电,五指如钩,径自扼向目标人物的咽喉。树上,莫伤离叹了口气,宽大的袍裾轻轻飘转,堪堪避过那袭来的劲势。 两个妖界精英、人间极品的帅哥,便在树冠上翩然伫立,凉凉对峙,柔软的枝条托着修长的身躯,摇曳起伏,像极了某部着名影片的经典桥段。 “一只兔子的话,你也信?”莫伤离苦笑着道。 “兔子,总该比人诚实些。” “可是你不觉得,一只会写字的兔子,也未免太怪异了么?” “当然,”天骁看着他,忽然笑笑,“但一个既没有半丝妖气,也没有半丝人气的人,却更加怪异。” 于是,谈判破裂。 …… 0 0 0
- 任何生物,圈在一个地方久了,都难免会做些无聊的事娱乐身心,而天朗的过人之处在于,他将无聊当成了自己生命的支柱。 装沧溟到族中各处巡视,扶老携幼,体察民情,然后全部忘掉。 装珑兮教侍女们读书,一日读一页,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仍是这一页。 装侍卫把守宫门,见有人出入,便做血海深仇状,横眉怒目,口中呜呜有声,唬得人皆疑惧,徘徊不前。 装厨娘调理膳食,用大半天的时间熬一味鸡汤,选上等材料,文火细炖,耐心照看,在将要出锅的时候,撒精盐两碗,着人端去给沧溟补身。 还有一次,他装成天绯的样子向天紫求婚,情深意切,锥心泣血,如果不是中途被天绯撞破,天紫几乎就要答应了。 0 0 0
- 风很冷,苏软抱紧了臂膀,身体冻得有些发抖,转头看看身边的狗狗,仍然睡着,但似乎也有些颤抖呢。 苏软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伸出双臂轻轻笼住那小小的身体:“狗狗,你穿皮袄也冷么?我可是只穿了T恤呢,还是短袖。” 她苦笑,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超市里带床鸭绒被出来。 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饥寒交迫了…… 头枕在手臂上,脸轻轻贴着怀中的狗狗,虽然冷,倦意还是一点点袭上来。 “狗狗,我这样睡,晚上会不会被冻死啊……” “狗狗,你家在哪,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那些衣服是谁的啊……” “狗狗,你害怕么?不知森林里会不会有狼……放心……狼来了,我……会……护着你的…… 0 0 0
- 苏软如果知道买根火腿肠也能买得如此惨烈,她那天晚上就不吃方便面了。 风,大风。 拎着一瓶鲜橙汁,两根火腿肠从超市里出来,苏软的及腰长发顿时被吹得凌空飞舞,她抬头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想起,昨天市气象台好像发布了黄色预警信号呢。 其实这样的天气,就应该躲在家里睡觉,但谁让她今天晚上忽然想吃方便面呢?谁让她想吃方便面又发现库存的火腿肠已经吃光了呢? 吃方便面的两大要件,一为开水,二就是火腿肠。吃方便面如果没有火腿肠,就如同穿越小说没有帅哥,那是相当严重的缺陷。 0 0 0
- 苏软从山谷外飞奔而来,穿出一片密林,眼见得就要靠近那片万兽云集的河滩,斜刺里却忽然伸出只穿着黑色长靴的脚,极其缺德地绊了她一下,于是,悲剧重演,前空翻加转体三百六十度之后,又一个“大”字,三瓣嘴结结实实地啃在泥土上。 ……牙……牙掉了吧…… 眼前金星闪闪,耳畔燕雀唧唧,嘴摔麻了,暂时感觉不到痛,五脏六腑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也不知肋骨断了几根。 黑色长靴在苏软身边站定,一只修长的手再次伸过来,抓住两只长耳朵,像揭照片那样把她从地上提起,轻轻揽进怀中。 “小乖乖,怎么又摔跤了呢?不过,谢谢你带我找到虎王。”温柔而熟悉的语声,还带了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0 0 0
- 一束璀璨的银色光华,仿佛从天外而来,忽然如天河般流泻而下,光华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起飘落。 “怪事……” 失去意识之前,天绯淡淡做了个点评。 0 0 0
- 像挺上足了子弹的机关枪,斑斓的话匣子既然打开,不把苦胆吐出来是不正常的,苏软也不说话,只远远看着山与天的边际,安安静静地听。 清爽的微风徐徐而来,阳光普照大地,峭拔孤绝的山崖边上,大老虎和小兔子并排而坐,八卦着一只狐狸的忧伤过往,那情景,真的很有趣。 0 0 0
- 几个俏丽的女子与他擦身而过,又不约而同的转身,回眸,眼神里满是春水荡漾。 东方连锦冲她们微微一笑,几个小美眉的眸子顿时明亮起来以袖掩口,轻笑着跑开了。 “那啥,不带这样眉来眼去的。”苏软郁闷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本来长得就影响交通,居然还得瑟上了,嫌这街上不够挤么? “怎么,小软软吃醋了?”东方连锦一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笑问。 0 0 0
- 清晨,阳光穿透微凉的风,从树木的枝桠间淋漓而下,带着些许暖洋洋的触感,斑驳撒在苏软的身上、脸上。 苏软睁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柔软而散发着泥土与落叶清香的草地上翻了个身。 …… 清晨?树木?泥土?草地? 苏软闭上眼睛,嘿嘿笑了。 梦, 肯定是个梦…… 0 0 0
- 兔子苏软坐在树下,呆呆地看了会那花枝,又向远处瞄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伸出只小爪落寞画圈。 狐狸原说过一两日就会回来的,而现在,已经三天了。 说话不算数,可不是他的风格。 昨天做梦,梦见他被一只满脸褶子的老狗狗拼命咬住裤腿,想要走过来却总也迈不开步子。 ……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啊? 0 0 0
- 初月无忧漆黑的眼瞳不知何时变成了璀璨的冰绿,带着无限魅惑和欲望,像两泓幽深得能淹没整个世界的湖,她骑乘金眸独角的异兽,带领着军队纵横四方,依然美丽得让人不敢凝视,却不会再对着水中的倒影感叹红颜易老,此时的初月无忧,就像一朵凝在冰雪中的昙花,风霜岁月和征战杀伐已不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动人,也一天比一天更强大。 只有夜雪知道其中的玄机,那是由长风王族继承人世代相传的古老法门,杀死妖魅,以秘术摄其魂魄,可生死人,肉白骨,驻红颜,得永寿,更可使人类拥有妖魅的异能,摄之越多,异能越强,但从此也就偏离了人类的生死轮回,变成徘徊于人间与妖界边缘的异数。 0 0 0
- 漂亮,那身形,那气质,那感觉,比小区里所有松狮博美贵妇吉娃娃拉布拉多加起来都漂亮,不不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那些只是可爱而已,而它,却好看得让人心疼呢。 0 0 0
- 竹女精气已散,剩下这东一片西一片的竹子,就可以算是她,也可以不算是她了。 苏软叹了口气,对于竹女,却是怨恨不起来的,生而无心,本就是最可怜的事,刚才,她神智迷失的刹那之间,便已经体味到了那种很深很深的空虚和无依无靠,而竹女,却在那样的空虚里纠结了千百年呢。 如果连快乐、忧伤、愤怒甚至是恐惧的权利都没有,这千百年的悠悠岁月,又该如何度过? 心思沉重的下床出门,在院子里找了扫帚和簸箕,将满地竹片扫拢,撮到外面竹林边埋了。 有这么多同类陪着,会不会好些呢? 0 0 0
- 金甲侍卫们冲过来,两个人四周瞬间刀枪林立。 苏软傻傻看着,情不自禁的向东方连锦身边平移了一步。 貌似,他刚刚把太子的人给……抡出去了…… ……会不会被群殴啊? 0 0 0
- 拿出mp3按了几下,换上首重金属摇滚,跟着激越的电吉他、低沉的鼓点和歌手几近歇斯底里的咆哮,热血沸腾的摇头晃脑。 从传统到现代,一蹴而就,毫无过渡。 大哥说,这叫跳跃思维,或者双重人格。 但苏软总怀疑,那厮其实是想说精神分裂。 0 0 0
- 离魂,顾名思义,就是让魂魄脱离躯壳,听上去与附身之术有几分相通,但又有天壤之别。附身之术是后天习练的术数,而离魂,却是与生俱来的异能。 最重要的是,附身之术是将自身魂魄附入他人躯体,必须与他人肌肤相触方可施用,俯身之后,也仍是血肉之躯,只是换了他人的形貌而已。离魂却是让魂魄脱离身躯,在世上自由来去,而魂魄,是不会受困于牢笼的。 即使那座牢笼是狐王亲设的“穹庐”。 人间妖界,拥有“离魂”之能的,千年不遇,万中无一。 而天朗,恰好生来就会。 0 0 0
-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其实天地何辜,纯属心理素质差! 二十一世纪的广大老中青妇女们,苏软给你们抹黑了! 0 0 0
- 作为有史以来第一只骑在老虎背上遛弯的兔子,苏软的心情很快便开朗起来,云从龙,风从虎,随风而行,呼吸着淡淡的木叶清香,耳畔莺歌呖呖,看山,看麋鹿猿猱,看清涧溪流,看浅草黄花,看千姿百态的树,胸中渐渐云开雾散,忍不住轻轻哼唱着一支世界名曲。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你那是什么歌?”斑斓听得别扭。 “两只老虎,歌颂了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苏软微笑,“你想学么?” 0 0 0
- 琳琅满目,活色生香的百十余个“大王八”,泄愤般爬满半墙,像极了甲鱼养殖场的水池,落款的位置,写了斗大的九个字——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字字饱蘸浓墨,笔锋坚毅,透着杜鹃啼血的幽怨和割袍断义的决绝。 很明显,这是某人收拾行李逃跑之前,难抑心中悲愤而留下的临别致辞。只写了半墙,并非客气,完全是因为身高不够,否则,怕是连房顶都要被她涂鸦了去。 自王朝开国至今,这还是第一个敢在骁远王府的墙壁上题词的,文采虽差了些,贵在一唱三叹,直抒胸臆,倒是让文学水平都颇不俗的三个男人,看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0 0 0
- 靠! 苏软终于决定不再和这个妄想狂的男人浪费口舌,她抱起狐狸,转身狂奔。 马蹄声响起,苏软刚跑了几步便觉得衣领一紧,整个人竟被黑衣男子提上了马背。 苏软大怒,挣扎着回身,正对上黑衣男子那双清冽深邃的眼睛,心跳不由快了半拍。 近看,更好看呢…… 黑衣男子俯视着那张愤怒的、沾着泥土和草叶、被树枝划得像花猫似的小脸,在他生平见过的所有女人的脸庞里,这无疑是最脏的一张。然而他却十分笃定的觉得,只消用水洗洗,这张脸必定会明艳照人。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抹去那张小脸上的泥土,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由愤怒转为惊诧,愣愣的瞪着自己,他的眼底竟闪过一抹不可控制 0 0 0
- 苏软抱了双膝面向床里枯坐,郁闷的耷拉着脑袋,偶尔长叹,仿佛带着无尽惆怅和心酸,却拒绝多说一个字。 裸男——狐狸仍靠在软榻上,冷眼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终于渐渐失去了耐心。不明白,难道自己作为人的样子不如狐狸好看么? 为什么一个多时辰了,她还是那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德性? “死丫头,你到底谁不睡觉?”咬着牙问。 “不睡,你赔我狐狸!”带着哭腔回应,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接受狐狸变成裸男的事实。虽然裸男是如此震撼人心的漂亮,但,他没有尾巴,他没有柔软的毛,他不是狐狸。而狐狸,是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伙伴,狐狸,是无可替代的。 苏软抱了双膝面向床里枯坐,郁闷的耷拉着脑袋,偶尔长叹,仿佛带着无尽惆怅和心酸,却拒绝多说一个字。 裸男——狐狸仍靠在软榻上,冷眼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终于渐渐失去了耐心。不明白,难道自己作为人的样子不如狐狸好看么? 为什么一个多时辰了,她还是那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德性? “死丫头,你到底谁不睡觉?”咬着牙问。 “不睡,你赔我狐狸!”带着哭腔回应,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接受狐狸变成裸男的事实。虽然裸男是如此震撼人心的漂亮,但,他没有尾巴,他没有柔软的毛,他不是狐狸。而狐狸,是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伙伴,狐狸,是无可替代的。 0 0 0
- 睁开眼,抬头,正望进那双妖异黑眸,黑,清洌璀璨,夺魄勾魂,让人呼吸凝滞的黑,但是,却真的非常非常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苏软出神许久,一句被天下人唾骂的经典台词才轻轻脱口而出。 “你说呢?”裸男低头看着她,柔软冰凉的发丝拂到苏软脸上,“叫了几个月的儿子,便宜占尽,现在想装不认识了么?” “……啥?”苏软怔住,痴看着那双熟悉的黑色眼睛,还有额头上火焰似的红色印迹,心里忽然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很科幻,很荒谬,很聊斋。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