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曼谷至西安的航班终于开始登机了,在廊曼机场等候多时的乘客们正恋恋不舍又归心似箭地依次排队通过检票口,大多数中国游客对这个亚热带旅游国家充满了好感,他们在这里大口呼吸、大胆暴晒、大肆消费,摆足了中国人现如今生活不错的架势,几个拎着大小购物袋的女人正急急火火的从免税店结款台往登机口赶来,满载而归的霸气丝毫不输往返于深港两岸的职业水客。 0 0 0
-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但总有一些真实的事情在你我身边发生。这个故事要从一个工作日的早晨开始说起。 0 0 0
- 那一年,日剧《东京爱情故事》正在热播,李纯、刘犁、关娜和我,四个人从不同的地方考进同一所铁路学校,学校在天津近郊,平时大家没什么娱乐活动,于是每个人的想象力都不断被激发着。差不多每天早晨,我会在学校广播站放Beyond的《大地》,把音量调到最大声,算是给大家吹的起床号;李纯最爱在校报上写诗,把自己想象成徐志摩“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刘犁和关娜不喜欢这些太过文艺的腔调,他俩一个是拈花惹草让学校的女生们爱恨不能的三上健一,一个是活力无限每天在学校体育队里摸爬滚打的小鹿纯子。 0 0 0
- 选择在泰国度过新年后的第一个假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物超所值的放松,一周的时间都用来在安静清幽的小镇里闲逛,每天所有和工作甚至情感相关的琐碎,居然可以在另一种温度和湿度的环境中被完全稀释,甚至溶解得毫无影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越是放松人越容易沉浸在往事中,那些曾经交集于年少时的故人,像是一个个老家具上的漆痕,时间愈久印记愈淡,最后只剩下一个近乎陌生的名字。休假结束,本应该直接返回北京,却因为廉价机票的诱惑,让我果断改道直飞西安。 0 0 0
- “不过,这不是梦醒了,好像是你又掉进了更深的梦境里。当我真的拥有了一份在奢侈品店工作的机会,随之而来的压力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我每天说什么怎么说,做什么怎么做都是小心翼翼的,被其他店员白眼儿甚至欺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大家表面上互不干扰,但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没人愿意教我做事情。其实,这对我不算什么,之前在宾馆里比这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其实我还挺适应这样保持距离的工作的。” 0 0 0
- “那天我快迟到了,出门前我找不到我的公交卡了,我就翻钱包找零钱,钱包里面只有一张钞票,毛爷爷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了。我疯了!我在门口翻存钱罐,从里面倒出来几个硬币,拿上赶紧跑出门。那钱包里的一百块钱将是我下半个月所有的生活费?我一下子就颓了,真的,有点绝望了!挤地铁的时候,我完全失去了动力,我被后面的人拥着挤进地铁,我也毫无意识地挤着前面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北京,不知道每天自己都在干什么,我越想越难受,感觉自己快在地铁里窒息了!” 0 0 0
- “别人都说北京的秋天特别美,那天我从宾馆走出来完全看不到美在哪儿。我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顺着长安街一路往前走,看着周围的人都那么忙碌,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一份使命一样,忙东忙西的。其实现在想想,我应该谢谢我当时的领班,是她让我和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并且头也不回地和过去的自己决裂了。可是,我到底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心里有一个答案,只是感觉离我太过遥远,太远了,不可能实现的。就像我兜里就一百块钱,你非要我去机场立刻飞英国,我怎么做得到啊!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让人绝望的遥远。” 0 0 0
- 一无所有不是羞耻的代名词,它是把双刃剑,让埃蒙斯将行动的勇气几近燃尽,也让他在命运的暗面窥探到了最灿烂的希望,而希望的背后可能是比纠结更煎熬的等待。 0 0 0
- 记得毕业情景异常混乱,很多人喝醉了,很多人把书本撕碎丢到楼下,很多人像是在监狱里被禁闭太久,终于等到这一个出狱日一般,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学校,接着死心塌地断了联系,奔去原本的生活里营造另一个自己,或许是原来的自己。“各自曲折,让原来的归原来,往后的归往后”,突然想到了这首歌,只是那个夏天没有人唱着这样的歌。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员呢,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有奔离的惬意。 0 0 0
- 大港?二百吧,走不走?行!快点就行!从天津站出来,我在路边挑了辆面的,直奔大港。时间紧迫,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油田酒店,不然很可能会错过李纯的婚礼。在车上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刚过,算了算应该没问题。说来很奇怪,天津的婚礼都是下午吃酒席,为什么偏偏郊区就要和其他北方的城市一样中午办婚礼,害得我一大早就从北京赶过来。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去大港,在天津读书和工作这么多年,好像李纯也从来没有邀请过,虽然在学校时四个人那么要好,但关于李纯的家庭背景,我却知之甚少,只是知道他是油田子弟,母亲在油田小学当老师。 0 0 0
- 等几个肥鹅般的血拼女匆匆上了飞机,最后几个乘客才不急不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穿着人字拖不急不慌地和他们一起通过检票口上了飞机。进舱找到座位坐下,把随身携带的护照包转到胸前,调整了一下座位上方的空调档位,然后找空姐要了条毛毯搭在身上,准备小眯一会儿。座位后舱有两拨女乘客正隔空喊话,她们操着道地的陕西话在讨论汇率,并算出刚刚购物的价格与国內价格的相差额,最终得出“今天赚大了”的结论。闭着眼睛,听到这些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但没有反感竟然在心底生出一丝亲切。睁开眼,在胸前的小包里翻出手机,在通讯录中上下划动着,最终我的手指定格在“关娜”的名字上,停了几秒钟,发了条短信:明天一起午饭,鹏。然后关机,戴上了眼罩,进入一片无光的世界。 0 0 0
- 那时候,可真美好啊!尽管在当时的认知里,被圈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着僧侣般的围城生活,是对青春的践踏和人性的折磨,但有时候躺在宿舍上铺的被窝里,我也常想,到底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被逼上学海断崖的高考生?还是在广东小工厂里没日没夜加班的流水线工人?自己对人生的设定是什么?父母替我的规划又是如何?到底是谁在操控着生活? 0 0 0
- 没有人可以勇敢离开,如果心中没有绝望;没有人可以独自上路,如果没有心怀恐惧;没有人可以在深夜奔跑,如果没有与心魔握手言和;没有人可以真正快乐,如果没有与自己赤诚相见;当你和自己告别,就是在和自己相遇。 0 0 0
- 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大学,虽形貌有天壤之别,可秉烛而读的夜却又那么相似。 0 0 0
-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这是导演克里斯托弗• 诺兰在作品《盗梦空间》中的表达。或许每个梦都需要一个梦的主人,同时梦的设计师会在梦主的梦境中设计很多接近真实的梦的场景。与埃蒙斯分享梦的那个夜晚,我仿佛进入了一个介于真实与不真实的模棱境地,看到他在一个近乎虚无的场景里,极力奔向真实,并不断保护不让别人盗走他的梦。 0 0 0
- 若前路尚有惊喜,必然有更好的自己。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