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世間有那麼多的不幸,不管半截李有多麼凶狠,我還是希望他長命百歲,因為他的嫂子肯定是個好人,以極度的惡來維持一點點善的幸福,雖然唏噓,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大丈夫。 0 0 0
- 這個人並不算是一個完全的盜墓賊,但是他也不是一個浪客,更不是一個游俠,沒人能給他一個定義。正如舊社會的一種典型,沒有追求,沒有願望,也沒有智慧。 如果有一個能托付的目標,他或許能成為一個很好的伙計,也許會在當家的安排下結婚,慢慢地學會愛,在有了家、有了孩子,開始相對地對人生有一點感覺。 很可惜,唯一擁有的,不過就是“活著”二字。 我會把那個老妓女當成黑背老六和現實世界的介面,可能只有在和她**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她一死,他和這個世界就徹底斷開了,從此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瘋了。 ——爺倒的不是斗,爺倒的是絕望。 我在這里敬黑背老六。 0 0 0
- 男人要保護自己所愛的東西,請你足夠強大,不管結局如何,不要讓女人為自己犧牲,或者至少要讓她們的犧牲有所回報。 0 0 0
- 二月紅終身未續娶,活到一百零二歲,死後與妻子合葬。他的棺材比妻子的高出一截,為的是讓在地下等待了多年的丫頭,能夠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聽他婉婉而唱的戲腔。 0 0 0
- 冷風吹進車里,所有人的身上都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六把火把伸到車里照了照,就看到了白姨,全是雪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在呢?” 白姨點了點頭。老六提刀入鞘,把滿是汙泥的漆黑的手伸了過去:“回家。” 白姨點了點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被牽出了車子,一下地她才發現,自己的鞋完全不能在雪地里走,一碰雪就濕了。 她正想咬牙走幾步,忽然發現自己身子一輕,就已經到了老六的背上。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老六的脊背透出滾燙的溫度。他一步一步地在雪中前進,背上的女人忽然緊緊地摟住了他,把頭貼在了他的後頸上。老六沒有猶豫,沒有停步,他還是繼續走著,每一步都像磐石一樣。 天地間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0 0 0
- 給狗灌腸之前,霍仙姑終于走了,狗五松了口氣,把她按滅在花盆里的香煙撿了起來,用火鉗夾起一塊火炭點上,狠狠吸了兩口,心說:“原來那天晚上她沒睡啊,幸虧自己只是過去過了過眼癮,要真干了點什麼,自己這輩子就交待了。” 他擦了擦冷汗,拍了拍那只大黑狗,大黑狗一下從案板上跳下來,一點事也沒有。 …… 他推門看霍仙姑已經走了,自己端起魚湯放到大碗里,點上點蔥花,蓋上保溫的蒲團,提起籃子就往茶樓走去。那里,有一個更潑辣的呆丫頭在等他。 黑狗跟著走了幾步,發現這湯確實沒希望了,只得悻悻回頭,在院子的角落里蹲了下來。蹲下來幾分鍾,它忽然聽到了樹上有聲音,抬頭一看,就看到剛才離開的姑娘坐在樹上,呆呆地看著狗五離開的方向,臉上全是淚花。 0 0 0
- 陳皮阿四吃著面就笑,他心里已經忘記了,這些螃蟹是他差點溺死那蟹農之後搶來的,他心里也有些慌,他告訴自己,如果需要,他殺死面前的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會猶豫。 然而,看著丫頭進門的身影,他內心深處也明白,他的心里終于有了一個,自己希望她活著,並且活得好的人。 陳皮阿四在人生中,曾經有一個機會擁有變成黑背老六,甚至是半截李的命運,然而,他最終沒有那麼幸運。這個他希望她能活著的女人,幾年後就去世了。之後的漫長歲月里,這樣的人,再也沒有再次出現。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