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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鳯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一头牛竟会有这么多名字?我好奇地走到田边,问走近的老人:“这牛有多少名字?”老人扶住犁站下来,他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问:“你是城里人吧?”“是的。”我点点头。老人得意起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说:“这牛究竟有多少名字?”老人回答:“这牛叫福贵,就一个名字。”“可你刚才叫了几个名字。” “噢——”老人高兴地笑起来,他神秘地向我招招手,当我凑过去时,他欲说又止,他看到牛正抬着头,就训斥它:“你别偷听,把头低下。”牛果然低下了头,这时老人悄声对我说:“我怕它知道只有自己在耕田,就多叫出几个名字去骗它,它听到还有别的牛也在耕田,就不会不高兴,耕田也就起劲啦。”
0 0 0 0 复制 二维码 《活着》
-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0 0 0
- "这两只鸡养大了变成鹅,鹅养大了变成羊,羊大了又变成牛。我们啊,也就越来越有钱啦。" 0 0 0
- 来到了村口,家珍说起那天我回来的事,家珍在田间干活,听到有个人大声叫鳯霞,叫有庆,抬头一看看到了我,起先还不敢认。家珍说到这里笑着哭了,泪水滴在我脖子上,她说: “你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0 0 0
- 于是那些意大利中学生的祖先、伟大的贺拉斯警告我:“人的幸福要等到最后,在他生前和葬礼前,无人有权说他幸福。” 0 0 0
- 做人还是平常点好,争这个争那个,争来争去赔了自己的命。 0 0 0
- 作为一个词语,“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0 0 0
- 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 0 0 0
- 我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路,听不到我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满了盐。 0 0 0
- “鳯霞、有庆都死在我前头,我心也定了,用不着再为他们操心,怎么说我也是做娘的女人,两个孩子活着时都孝顺我,做人能做成这样我该知足了。” 0 0 0
- 这孩子也不做错事,让我发脾气都找不到地方。 0 0 0
- 人是为了纯粹的活着而活着,而绝非为了活着以外的事情而活着 0 0 0
- 女人都是一个心眼,她认准的事谁也不能让她变。 0 0 0
-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0 0 0
- 可是我再也没遇到一个像福贵这样令我难忘的人了,对自己的经历如此清楚,又能如此精彩地讲述自己。他是那种能够看到自己过去模样的人,他可以准确地看到自己年轻时走路的姿态,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衰老的。 这样的老人在乡间实在难以遇上,也许是困苦的生活损坏了他们的记忆,面对往事他们通常显得木讷,常常以不知所措的微笑搪塞过去。他们对自己的经历缺乏热情,仿佛是道听途说般地只记得零星几点,即便是这零星几点也都是自身之外的记忆,用一、两句话表达了他们所认为的一切。在这里,我常常听到后辈们这样骂他们: “一大把年纪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0 0 0
- 人要是累得整天没力气,就不会去乱想了。 0 0 0
- 你千万别糊涂,死人都还想活过来,你一个大活人可不能去死。 0 0 0
- 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 0 0 0
- 幸福的时刻就是用心品尝面前的好茶,让此刻愉快的感觉更醇厚,而面前与我谈心叔旧的你们更是我幸福之源。 0 0 0
- 鸡养大了变成鹅,鹅养大了变成羊,羊大了又变成牛。 0 0 0
- 仿佛一片青草在风中摇曳 我看到甯静在远处波动 0 0 0
- 女人啊,性子上来了什么事都干,什么话都说。 0 0 0
- 我知道他不会和我拼命了,可他说的话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割我的脖子,脑袋掉不下来,倒是疼得死去活来。 0 0 0
- 做人不能忘记四条,话不要说错,床不要睡错,门槛不要踏错,口袋不要摸错。 0 0 0
- 他们时常流出混浊的眼泪,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时常悲伤,他们在高兴时甚至是在什么事都没有的平静时刻,也会泪流而出,然后举起和乡间泥路一样粗糙的手指,擦去眼泪,如同掸去身上的稻草。 0 0 0
- 事实上我只能成为现在这样的作家,我始终为內心的需要而写作,理智代表不了我的写作,正因为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家。 0 0 0
- 我娘常说地里的泥是最养人的,不光是长庄稼,还能治病。那么多年下来,我身上那儿弄破了,都往上贴一块湿泥巴。我娘说得对,不能小看那些烂泥巴,那可是治百病的。 0 0 0
- 《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 0 0 0
- 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0 0 0
- 我沉湎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感受着自我的分裂。 0 0 0
- 我说人死了就要被埋掉,活着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孩子先是害怕地哆嗦,随后想到再也见不到二喜,他呜呜地哭了,小脸蛋贴在我脖子上,热乎乎的眼泪在我胸口流,哭着哭着他睡着了。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