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几番世道蹉跎 0 0 0
- 为文者抱玉,为武者桓桓,与那旁门左道的外物有什么勾结? 0 0 0
- 当年平王播迁,家室飘荡之时,传说周大夫行役路过宗周镐京,看见了那旧时宗庙宫室都已经破败如斯,朱颜落寞,而荒草漫漫、黍稷郁郁,触景伤情而生了这一首悲歌。 伤怀于盛世已死的一场繁芜,伤怀于那不可或留的前生昨日。 0 0 0
- 原来昨日已死,经年路过,也不过在等这样一个、可以朝夕以对、执子之手的人。 0 0 0
- 人生数十载,原不过是大梦一场 0 0 0
- 平江柳色青,花月遥相守。 岁岁复年年,逢此冰消后。 几回沧海平,山雪别云岫。 一眼万年轻,唯此心如旧。 0 0 0
- 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几番世道蹉跎……也不过一声“相见恨晚”。 0 0 0
- 一入江湖岁月催,少年子弟江湖老。 0 0 0
- 江湖么,走到哪都有是非,朝堂是个名利场,江湖便是个是非场,有人总想不明白这件事,好像仗剑骑马走天涯是件多了不得的事似的,临死都念叨着。 0 0 0
- 温客行痴痴地看了他一会,笑了起来,忽然伸出一只手去,凌空抓了一把。 周子舒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温客行低声道:“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 0 0 0
- 等我找到了真正回人间的路就变回人了,变得像我在“外面”的时候一样,随行又好脾气,不再喜怒无常,不再疯疯癫癫,不再随手杀人的活着也会……有一个人陪着我……他不怕我,我也对他好,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温客行] 0 0 0
- 周子舒便忽然伸出一只手捧起他脸颊,温客行愣住,周子舒也不言声,只是靠得极近,一双眼深深地盯着他,眨也不眨。 张成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周子舒才带着点笑意放开温客行,指尖在他耳垂上弹了一下,笑道:“可算红了。” 温客行木然地迈出一步——同手同脚了。 0 0 0
- 夜色中,他就像是一尊古佛——周子舒忽然无来由地觉得,此人的兵器应该是一把重剑,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他也能巍然不动。 0 0 0
- 走马道,洛阳川,兰苑未空,行人渐老。传有无限燕赵女,金梯上,吹笙相和,风起自洛阳东,香过洛阳西。 子规声歇,有人携酒长醉。 0 0 0
- 他精于算计,也有时心软,可不该心软的时候,也可以心如磐石。他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他从来肆意,想要的东西从不隐忍,哪怕付出旁人看来不值得的代价,也绝不回头,绝不后悔。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篙人? 世代相交,不过尔虞我诈,萍水相逢,却能相依为命。 0 0 0
- 周子舒深深吸了口气,然而温客行却抢在他开口前说道:“我这一辈子看人骨,还从未走眼过,所以啊,阿絮,你干脆把易容洗了,让我也亲亲抱抱过过瘾。世间美人稀有,可也不算特别难得,我胸怀阅尽天下美人的大志,向来绝不纠缠,说不定见了你本来面貌,天雷勾地火,跟你睡上一宿,也就不惦记了。你这样……我却想跟你过一辈子了。” 周子舒本想说什么,话都到了嘴边,一听到这,立刻忘词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温客行就前仰后合地笑起来,指着周子舒道:“吓死你。” 0 0 0
- “我这一辈子,想快快活活玩的时候,没能快活,等长大一点,想跟着爹娘习文学武了,又没有人教了,你说……岂不是十分不合时宜?幸好……” 幸好,我还没到特别喜欢你—— 0 0 0
- 他忽然不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子舒,那一瞬间似乎有万语千言想说,却都终究归于沉默,屋里的人偃旗息鼓,前院传来的歌声便清晰起来,娇滴滴的女声轻轻地唱道:“忆梅下西州,折梅寄江北……” 温客行便在周子舒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0 0 0
- 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 0 0 0
- 西楚霸王项羽见始皇帝仪仗,张口便道“彼可取而代也”,光武帝刘秀年幼时,也曾这样痴痴傻傻地感慨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如阴丽华”。这世间人海茫茫,哪个不想脱颖而出,轰轰烈烈地做一世英雄呢? 少年正是好韶光,谁不曾这样仰望着某一个影子,咬牙握拳地说一句“若有朝一日,我当如他”? 天下我傍,生杀予夺。 可风光无两了,又怎么样呢? 0 0 0
- 那西陵之下,冷风吹雨,房中烟火明灭至末路,竟已剪不堪剪。天下有谁能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能么? 0 0 0
- 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好比人站的久了要坐下,坐的久了屁股上要长钉子一样,没什么道理,只是人活着,就是得折腾。 0 0 0
- 那一瞬间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情绪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还有一点不明来由的愤怒滋芽而生。 原来这个人随时可以消失——即使温客行猜到了他的身份,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仍然可以随时消失不见——只要他想。 他是从天窗的天罗地网中落出来的,世上最狡猾的一尾鱼。 0 0 0
- 那一刻温客行竟觉得有几分迟来的委屈,这些年,他们一个个见了他,便觉得他疯疯癫癫不可理喻,又有几个能在夜色里,坐在篝火旁,听他荒腔走板地唱支曲子,说几句只有自己明白的故事呢? 0 0 0
- 他无声地弯弯嘴角,眼角却没有笑纹:“那方不知鸡鸣狗盗之徒,做事全凭一己私欲,凡事看上的东西,便连人家的救命钱也不管不顾,出手就拿,他不想要?那喜丧鬼,作恶多端,被逼无奈入了鬼谷,多年来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他不想要?你不想要么?你嘴里说着积德行善,无非怕下黄泉有那十八重地狱等着审你前世今生做得那些个亏心事,我问你,若有那么个东西,叫你从此天下无敌,不怕半夜三更鬼敲门,你不想要么?” 周子舒极缓极缓地摇摇头,嗤笑道:“我本就不怕半夜三更鬼敲门。” 0 0 0
- 这就是江湖,有人大笑、狂饮,万里河山横行无忌,往来无踪,有人默无声息地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到了尽头,只有那么几个各怀心事陌生人,无言地,送他上那森冷萧疏的黄泉路。每一日,都有少年为了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而欣喜若狂,每一日,也都有人死去。 0 0 0
- 于丘烽轻轻掀阖的嘴唇终于不动了,他手指掐着沾满污泥的青草,双目无神地望向一边,瞳子已散,带着他不知真情假意的山盟海誓,映着十万幽冥森严阴冷的路。 尘归尘,土归土。 0 0 0
- 那些年谨小慎微,那些年机关算尽,那些年狼烟四起,那些年风霜苦寒,那些年……而终于他君临天下,可所有人都不在了,只剩他一个。 0 0 0
- 她抬起头,望向温客行消失的方向,忽然就想起了他那被雨淋湿了的后背,肩膀宽阔而端正,晃也不晃地一个人在雨中疾步而行,不肯等她一步。他身边空荡荡的,然而目不斜视地走过,像是已经踽踽独行了不知有多远的路。 就也有些觉得他可怜起来。 只是觉得同病相怜也好,怎么样也好……可那人竟也只是个昙花一现的过客,三两年,可不是倏地一闪,便没了么? 那西陵之下,冷风吹雨,房中烟花明灭至末路,竟已剪不堪剪。天下有谁能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能么? 0 0 0
- 温客行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这一辈子,想快快活活玩的时候,没能快活,等长大一点,想跟着爹娘习文学武了,又没有人教了,你说……岂不是十分不合时宜?幸好……” 他敛去笑容,转身便走,留下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周子舒。 幸好,我还没到特别喜欢你—— 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几番世道蹉跎……也不过一声“相见恨晚”。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