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岁年年,凡人沉浮于世,不管曾经多么刻骨铭心的人,多么刻骨铭心的事,也足以被洗刷干净。传言黄泉下有忘川水,饮一杯不知前世今生,可其实忘川水就在人间,又有一名,便是“岁月”。 十年生死两茫茫,纵使相逢应不识。 0 0 0
- 每次见到他,都想要弄死他,每次见不到他,都想看到他,见到他的时候,被他三言两语刺得体无完肤,觉得这世上,只要有施无端这个人存在一天,他便永世不得安生,真的想一箭穿心地射死他,然而一想到这世上从此便没了这个人,又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怨憎会,求不得。 0 0 0
- 这么多年过去,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事,可是我却无法改变迟钝而慢热的自己——关于你的一切,我曾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来感知,所以此后,我也需要更加长的时间去忘却。” 0 0 0
- 他们于烟尘滚滚的官道上悠然而行,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 三千里流水长江,三千里长空月明。 而如今,恩怨已死,不过想和你,做一对讨人嫌的老顽童罢了。 0 0 0
- 他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满心满心记挂的都是当年苍云谷中神仙一般无忧无虑的日子,这希望像是一道光,支撑着他一直往上爬,然而终于从那里离开了,却发现时过境迁,苍云谷回不去了,人也变了。 如今你也要和我作对,你也要挡我的路。 0 0 0
- 好过的光阴像水,忽悠就从指缝间遛走了,百年也如同一瞬,一辈子意犹未尽;难过的岁月却如刀,一刀一刀地将人的里子面子都磨来砺去,乃至于不过转头的光景,人便已经面目全非。 0 0 0
- 那一瞬间,施无端仿佛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谁也没流过那样多的血,谁的胸口都还没有那条红如朱砂的疤,你我见面依稀如昨日,远远地喊上一声小名,便能携手出去,徜徉山水中。 飞鸟还未尽,良弓何以藏? ……愿我朝圣明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0 0 0
- 人总是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万般委屈,没有半点错处,便是心里知道,也仗着年轻气盛,万万不肯承认的。 而经年日久,当那份纠葛已经复杂得叫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低下头来,将拔了不知多久的绳子单方面剪断,另一方也必然会无所适从起来。 0 0 0
- 皎皎河中月,巍巍仙人殿。 行行复行行,七岁去来还。 相思恍朝暮,冥灭乱河汉。 参商不与共,一望千岁寒。 谁知... 0 0 0
- 但是我的心,只剩下了一口枯井,再也映不出明月了。 0 0 0
- 去时全盛红颜子,归时半百白头翁,纵然乡音未改,故乡和归人,却都已经面目全非,几乎落得两两不识。 0 0 0
- “然而魔君既然已经将失落的血脉和魂魄找回,历经百劫,九死一生。难道不是放下了么?难道不是走出去了么?” 白离道:“可我并没有……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执叶大师哈哈一笑,站起来转身往山上走去,口中却道:“这有何难,将那大山推开,将那深水分开,将那破墙踹倒,然后编一个草人哄哄他,逗得他破涕一笑,可不就得了?” 白离怔住。 直到执叶大师离开许久,他仍然在暮色包围的山头呆呆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0 0 0
- 然后施无端看见白离仿佛是笑了,他极轻极轻地那么笑了一下,像是走了很远的路,一路风霜雨雪受了个遍,心都冻得麻木的时候,一抬头突然找到了来时的那个生着小火炉的小屋似的。 0 0 0
- 然而英雄也好,美人也罢,尽管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却也都是要看时局的,哪怕你盖世英雄,绝世美人,一生的光阴也不过浅淡的几笔,对了时局,便能走得远一些,错了时局,也不过被湮灭在滔滔浪潮之中。 纵然万般不甘,也不过归根到底一句——恨此生为人,江河万古,无能为力。 石破……又怎么会让天惊呢? 0 0 0
- 如何敛财,如何釜底抽薪,日后这艰难的路该如何铺就,层层叠叠的关系网,流通出一个又一个真假难辨的消息。十几年来,夙夜不寐,阴谋和算计像是简单的黑白线,草率鲁莽地便构成了他整个少年时代。 ...一点点的软弱都会让他进退维谷,良心和要做的事,很多时候只能选一样。 0 0 0
- 神佛如何?天地又如何? 既然与我灵魂,为什么困我于六合之中? 既然给我双眼,为什么叫我不得远望? 既然生我双耳,为什么听不见半句真言? 既然长我一副唇舌,为什么事事迫我三缄其口? 不得自由! 不得自由! 不得自由! 什么是造化? 凭什么为造化? 如今不也都被我弄于鼓掌之间么 0 0 0
-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应该被这样刨根问底的,人的一生之中,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可以不用百般肚量,只是相逢便一笑的。 0 0 0
- 这个时代已经降临,所有人都已经入局。 然而英雄也好,美人也罢,尽管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却也都是要看时局的,哪怕你盖世英雄,绝世美人,一生的光阴也不过浅淡的几笔,对了时局,便能走得远一些,错了时局,也不过被湮灭在滔滔浪潮之中。 纵然万般不甘,也不过归根到底一句——恨此生为人,江河万古,无能为力。 石破……又怎么会让天惊呢? 0 0 0
- 石破,又怎会让天惊呢? 0 0 0
- 反了,为什么要反,又为什么不反呢? 为什么一个已经将要烧成灰烬,已经再无前途可言,千疮百孔的时代,仍然要在强权的手中通天彻地、欲盖弥彰地存活下去呢? 为什么普天之下所有穷苦可怜的,曾经无依无靠的,受过最冷漠的侮辱、最严重的伤害、最心惊胆战的威胁的人们,要承担这个苟延残喘的时代的恶果呢? 沉默了千年,终于连沉默也不能再生存下去了。 那么总要有人站出来,甯可挺直脊梁、轰轰烈烈地去战死,也不要这样毫无尊严、在随时有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天灾人祸的夹缝里苦苦求生。 总有一天,我想要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听到我的咆哮,哪怕是生命里的最后一声。 然后我们同那些腐朽的东西一起死去,所有人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