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跟我们在世界上很多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干瘪的木乃伊毫无相似之处。一个穿着婚纱的小女孩,在地下长眠多年之后依然沉睡不醒。她的皮肤光洁温润,睁开的双眼十分清澈,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感受:她仿佛正从死亡那一边看着我们。 0 0 0
- “没什么好处。”她说,“但虚荣是一种永远不可能被满足的恶习。” 0 0 0
- 博尔盖塞别墅的大树在雨中显得乱蓬蓬的,落魄公主们的跑马场上长满了无花的低矮灌木。从前的漂亮女孩们被穿的雌雄难辨、毫无品味的运动员一样的女人所替代。已经荒废的动物园里,唯一的幸存者是那头老狮子,浑身长满疥疮,在臭水沟环绕的小岛上瑟瑟发抖。西班牙广场那些装修一新的餐馆里,没有人唱歌,也没有人爱的死去活来。我们怀念的那个罗马已经成了恺撒们的古罗马城中的另一个古罗马城。突然,一个放佛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让我在特拉斯提佛列的一条小巷里猛地停住了脚步。 0 0 0
- 这些城市没有一个与我的印象有丝毫相似之处。跟今天的整个欧洲一样,其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吃惊,曾经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真实的记忆就像记忆中的幻影,而虚假的记忆是如此令人信服,以至取代了现实,因此我无法分辨幻灭与怀旧的界线。 0 0 0
- 看到她如母狮般悄无声息得经过时,我暗想:“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那时我正在巴黎戴高乐机场排队登机,准备飞往纽约。她仙女般的身影如惊鸿掠过,消失在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0 0 0
- ”我们就是那样,无可救赎“他说,”一片被想象成积聚了全世界的渣滓,没有一丝爱意的大陆,一群习惯了劫持,强暴,黑幕交易,欺骗,尔虞我诈的人“ 0 0 0
- 岁月的蹂躏让我背负太多,根本无暇顾及他人。那天一直下着黏黏糊糊的小雨,混浊如温汤,旧日时光钻石般的光芒也变得黯淡,那些曾经熟悉的、时时牵动我乡愁的地方都已变得陌生而遥远。 0 0 0
- 真实的记忆就像记忆中的幻影,而虚假的记忆是如此令人信服,以致取代了现实,因此我无法分辨幻灭与怀旧的界限。 0 0 0
- 马格里多没有回答,而是把百叶窗来开一点儿,好让屋里进来一些光线,然后把箱子抱到床边,打开盖子。那女孩试图说点儿什么,但合不拢嘴。或者就想她后来跟我们说的:连屁股都愣住了。 0 0 0
- 我梦见了那个做梦的女人。他说。 马蒂尔德让他讲讲那个梦。 我梦见他梦见了我。他说。 这是博尔赫斯的情节。我说。 他失望地看着我。已经被写过了? 就算现在还没写,总有一天他会写的。我说,这将是他的迷宫之一。 0 0 0
- 这位着名的流亡者却住在凋敝的格罗特社区一家四等旅馆里,混迹于亚洲移民和妓女中间,独自一人在穷人的小餐馆用餐。他傍晚时分在老城阴郁的墙和丛生的黄色风铃草间散步。……在卡尔维诺塑像前发呆,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也曾跟着他一步一步登上石阶,被茉莉花浓烈的想起呛的几乎窒息,只为了在博地弗广场的最高处观赏夏日漫长的日落。一天晚上,……他淋着秋天的第一场雨,既没穿大衣也没带伞,为了听鲁宾斯坦的音乐会跟学生们一起排队。 0 0 0
- 因为和人生中最好的那些朋友欢聚一堂,我开心得忘了那是自己的葬礼。 0 0 0
- 虚荣是一种永远不可能被满足的恶习。 0 0 0
- “我梦见他梦见了我。”她说。我脸上的惊讶使她感到困惑:“你怎么了?有时候,在一大堆梦里,总有个别的跟现实生活没什么关系。”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