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们都这样说,而且书上也这样写,基里亚克人对家庭的长辈不够尊敬。父亲并不认为他位在儿子之上;儿子也不尊敬父亲;可按照自己的意志安排生活,年老的母亲在家中的权力,并不比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大。 0 0 0
- 基里亚克人诗歌人数很少的部族,这个民族有记载的历史达二百余下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分布区域没有发生任何显着变化。有人认为,从前基里亚克人的故乡只有一个萨哈林,后来他们才转到就近的大陆上,那是受南来的爱奴人排挤的结果。爱奴人来自日本,是被日本人排挤出来的。 0 0 0
- 他们没有法庭,不知道什么是法制。他们难于理解我们,这是显而易见的。比如,他们迄今为止尚不明白道路的用途。甚至在道路已经通行的地方,他们仍然在密林里行走。经常可以看到他们携家带口,领着狗,排成一长串,在路边的烂泥塘里艰难地走着。 0 0 0
- 俄国人占领南萨哈林之前,爱奴人差不多是日本人的依附奴。爱奴人秉性温顺,逆来顺受,经常处于饥饿状态,没有大米就无法生存,这使他们更易受到奴役。遗憾的是,俄国人虽然给他们带来了自由,却未能带来稻米。 科学界至今未能确定爱奴人的种族起源。有人把爱奴人归为蒙古种,有人则认为来源于高加索部族;有个英国人甚至认为爱奴人是挪亚洪水期间流落到日本岛的犹太人后裔。 0 0 0
- 基里亚克人从不洗脸,因此即使是民族志学者也难于准确地说出他们脸部的颜色。他们不洗衣服,他们的皮毛衣服和鞋仿佛刚刚从死狗身上剥下来一样。基里亚克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根据迎面飘来的难以忍受的干鱼腥味和腐烂的鱼杂碎臭味,就可以知道基里亚克人的住处已经临近。 0 0 0
- 饥饿、思乡、恶习和禁锢——所有这一切不利因素并未影响流放犯的繁殖能力。妇女的受孕率高和由此而来的高生殖率,原因有二。第一,居住在殖民区的流放犯无所事事,丈夫或同居男人没有外出打零工赚钱的机会,他们被迫游手好闲,生活单调乏味,结果,性欲的满足成了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第二,此地的妇女多数属于生育期。 0 0 0
- 牢狱的存在,会使农民、移民及其自由人身份的妻小感到压抑。监狱就像军队一样,气氛总是冷酷异常,制度总是那么森严,使人经常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中。监狱当局可以从农民手里任意夺取草场、最好的渔场、森林。逃犯、监狱高利贷者和盗贼常常欺凌农民。监狱行刑员在街上闲逛时,会使农民心惊肉跳。狱吏勾引他们的妻子女儿。而最主要的是,监狱每时每刻都在提示他们的过去,要他们想着自己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0 0 0
- 促使妇女背井离乡,跟随犯罪的丈夫来到流放区的原因多种多样。一些人出于爱情和怜悯,另一些人坚信只有上帝才能使夫妻分离,第三种人是因为在家乡无颜见人。在愚昧无知的乡下,丈夫的耻辱总要牵连到妻子。例如,犯人的妻子到河边洗濯衣服,别的女人就会称她是苦役犯老婆。第四种人则完全是上当受骗,听信了丈夫的甜言蜜语。不少犯人还在船上就往家里写信,说萨哈林天气暖和,土地很多,粮食很贱,官长待人和气。到了监狱,写的还是这一套。有时一年几年,花言巧语不断翻新。事实证明,妻子的无知和轻信,常常会使他们如愿以偿。最后,还有第五种人,她们仍然处于丈夫的强烈道德影响之下。她们很可能参与了罪行或者分享过好处,只是由于证据不足,侥幸地逃脱了法律制裁。 0 0 0
- “我想要给您讲讲……”他小声地说,怕主人听见,“西伯利亚这里的人都愚昧无知,没有才干。从俄国给他们运来短皮大衣、印花布、餐具、钉子,可是他们自己却什么也不会干。只会种地和运送旅客,再就什么都不会了……就连捕鱼都不会。这些人真没意思,别提他们多么没意思了!你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只能无限地发胖,而对于心灵和头脑,什么也没有,就跟吃的一样!看着都叫人可怜,先生!这里的人本来也还不错,心软,不偷窃,不欺侮人,也不怎么酗酒。是金子,但不是人,您瞧,一文不值,没有任何益处,像只苍蝇,也可以说,像只蚊子。你问问他:‘你为什么活着?’” “人干活,吃得饱,穿得暖,”我说,“他还有什么可需要的?” 0 0 0
- 为了摆脱寂寞和愁苦,他们时而哈哈大笑;又为了不致过分单调,他们又时而号啕大哭。他们都是一些失意者,多数患有神经衰弱症,或者干脆就是无病呻吟之徒,“多余的人”。为了获得一块面包,他们一切办法都已试过。他们本来就意志薄弱,终于精疲力竭,只好把手一挥,随它去吧,反正都是“毫无办法””没有活路“。这种迫不得己的无所事事,逐渐变成了习惯。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