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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123句]
张爱玲《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
故事发生在香港,上海来的白家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的单身汉范柳原,便拿自己当做赌注,远赴香港,博取范柳原的爱情,要争取一个合法的婚姻地位。两个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在浅水湾饭店,原本白流苏似是服输了,但在范柳原即将离开香港时,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范柳原折回保护白流苏,在生死交关时,两人才得以真心相见,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
《倾城之恋》中的范柳原和白流苏的爱情故事,可谓有九曲回肠之缠绕和复杂,他们并非那种献身革命的英雄人物,但他们之间的情感经历富有张力,他们的故事引人入胜,扣人心弦,显得那么“动听”和富有魅力。对此,张爱玲曾说:“我以为这样写是更真实的。我知道我的作品里缺少力,但既然是个写小说的,就只能尽量表现小说里人物的力,不能替他们创造出力来。而且我相信,他们虽然不过是软弱的凡人,不及英雄的有力,但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这时代的总量”。这些动听的情节包括范柳原和白流苏人性的可爱处、可笑处、可怜处、可悲处、可鄙处、可亲可信处等,而她们身后香港陷落这个宏阔背景,是他们之间某种关系的宏大隐喻,这种关系就是范、白之间特殊的战争……是男与女的“战争”、生与死的“战争”、爱与恨的“战争”,即人性之间的“战争”。于是我们看到这种战争在不断地展开着,看到两个难分上下、同样聪明而自私的男女,怎样斤斤计较着自己的得失,怎样绞尽脑汁地算计着对方,期期艾艾地强迫着对方,又被对方强迫着进一步,退半步。
但故事动听之处更在于,他们在相互争斗中萌生了爱情。流苏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女人,她不经意的低头,便成了范柳原心动的理由,如徐志摩笔下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白流苏正是以这种温柔、妩媚、优雅、风情万种的姿态捕获了范公子那颗漂泊的心。然而就像流苏不相信那些“辽远的忠孝节义的故事”,她最初也不相信范柳原的感情;“范柳原真心喜欢她么?那倒也不见得。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句也不相信。她看得出他是对女人说惯了谎的。她不能不当心……她是个六亲无靠的人。她只有她自己了”,无所依傍使她变得防范,防范使她变得自私,自私使她头脑清楚,即一开始,她对柳原就抱着战争似的戒备状态。实质上,流苏又未尝不想从对方身上获得爱情的战果呢,只不过她采取的是以守为攻的方法。当柳原把“战场”从上海移到香港向流苏发出挑战时,流苏明白他的意思,“她决定用她的前途来下注”,而说到那战争的目的,无非是柳原想征服流苏又不愿意和她结婚,不愿自缚一个包袱。流苏却一心想和范柳原结婚,当然结婚又有爱是最好不过的,但那是其次的事,或者说是妄想,正如文中所说的:“没有婚姻的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艰难,痛苦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上辑:
《张爱玲经典语录》[248句]
下辑:
《爱》[5句]
- 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胡琴上的故事是应当由光艳的伶人来扮演的,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然而这里只有白四爷单身坐在黑沉沉的破阳台上,拉着胡琴。 0 0 0
- 不见你,我拖着孱弱的身躯,过着没有灵魂舨的病态生活,不想就医;遇见你,我依旧孱弱,依旧病态,你嘲笑我像一只药瓶;我失望到无以复加,殊不知,你说,我恰是医你的药;总有一个人,他的出现,解释了在此之前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的错误与不幸,为了不辜负这样一个相遇,纵使经过漫长的等待,经历难忍的孤独,也要尽自己所能,去好好生活! 0 0 0
- 人是自私的人,城是寂寞的城。在那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而在这和平年代,处处彰显个性,我们都太忙于谈恋爱,寻找爱,可哪里还有功夫谈恋爱,发现爱呀。 0 0 0
- 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0 0 0
- 柳原摇摇头道:“一个不吃醋的女人,多少有点病态。” 柳原不耐烦道:“知道你不懂,你若懂,也不用我讲了!我念给你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的中文根本不行,可不知道解释得对不对。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0 0 0
- 好就一起苦。 0 0 0
- 精神恋爱的结果永远是结婚,而肉体之爱往往就停顿在某一阶段,很少结婚的希望。精神恋爱只有一个毛病:在恋爱过程中,女人往往听不懂男人的话。 0 0 0
- 你就是医我的药。 0 0 0
-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医我的药。” 0 0 0
- 花落自会又花开,花开自有落花来,醒也迟,梦也迟,一朝风雨满秋池,却是一片疏雨轻烟。 0 0 0
- 我装惯了假,也是因为人人都对我装假。只有对你,我说过句把真话,你听不出来。 0 0 0
- 他还把她往镜子上推,他们似乎是跌到镜子里面,另一个昏昏的世界里去了,凉的凉,烫的烫,野火花直烧上身来。 0 0 0
- 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以为他是在那里嘲讽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说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倾了一座城换了一段情,流苏老天都不舍得让你一个人 0 0 0
-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0 0 0
- 那口渴的太阳汨汨地吸着海水,漱着,吐着,哗哗的响。人身上的水份全给它喝干了,人成了金色的枯叶子,轻飘飘的。 0 0 0
- 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0 3 0
- 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 0 0 0
- 一般的男人,喜欢把女人教坏了,又喜欢去感化坏女人,使她变为好女人 0 0 0
- 中国女人呢,光是坐着,连发胖都不肯发胖──因为发胖至少还需要一点精力。懒倒也有懒的好处。 0 0 0
- 他们唱歌 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 0 0 0
- 结婚若是为了维持生计,那婚姻就是长期卖淫。 0 0 0
- 唱戏,我一个人也唱不成呀!我何尝爱做作——这也是逼上梁山。人家跟我耍心眼儿,我不跟人家耍心眼儿,人家还拿我当傻子呢,准得找着我欺侮! 0 0 0
- 她独自站在人行道上,瞪着眼看人,人也瞪着眼看她,隔着雨淋淋的车窗,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罩——无数的陌生人。人人都关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里,她撞破了头也撞不进去。 0 0 0
- 柳原叹道:"这一炸,炸断了多少故事的尾巴!"流苏也怆然,半晌方道:"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0 0 0
- 如果一个女人必须倚仗她的言语打动一个男人,她也就太可怜了. 0 0 0
- 11月尾的纤月,仅仅是一钩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 0 0 0
- 良辰好景知几何,还君明珠离泪寒。 0 0 0
- 你好也罢,坏也罢,我不要你改变。 0 0 0
- 流苏的手没有沾过骨牌和骰子,然而她也是喜欢赌的。她决定用她的前途来下注。 0 0 0
- 流苏也想到了柳原,不知道他的船有没有驶出港口,有没有被击沉。可是她想起他便觉得有些渺茫,如同隔世。现在的这一段,与她的过去毫不相干,像无线电里的歌,唱了一半,忽然受了恶劣的天气的影响,劈劈啪啪炸了起来。炸完了,歌是仍旧要唱下去的,就只怕炸完了,歌已经唱完了,那就没的听了。 0 0 0
- 这一炸,不知道炸死了多少故事的尾巴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很长。 0 0 0
- 死生契约,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死与生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0 0 0
- 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这里,青春是不希罕的。他们有的是青春——孩子一个个的被生出来,新的明亮的眼睛,新的红嫩的嘴,新的智慧。一年又一年的磨下来,眼睛钝了,人钝了,下一代又生出来了。这一代便被吸到朱红洒金的辉煌的背景里去,一点一点的淡金便是从前的人的怯怯的眼睛。 0 0 0
-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流苏并不觉得她在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之点。她只是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将蚊?香盘踢到桌子底下去。 0 0 0
- 在这夸张的城里,就是载个跟头,只怕也比别处痛些。 0 0 0
- 正在这当口,轰天震地一声响,整个的世界黑了下来,像一只硕大无朋的箱子,啪地关上了盖。数不清的罗愁绮恨,全关在里面了。 0 0 0
- 黄如果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就会原谅现在的我,张爱玲倾城之恋 0 0 0
- 你最高的理想是一个冰清玉洁而又富有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洁,是对于他人。挑逗,是对于你自己。 0 0 0
- 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欢做各种的傻事。 0 0 0
- 本来,一个女人上了男人的当,就该死;女人给当给男人上,那更是淫妇;如果一个女人想给当给男人上而失败了,反而上了人家的当,那是双料的淫恶,杀了她也还污了刀。 她未尝不想出去找个小事,胡乱混一碗饭吃。再苦些,也强如在家里受气。但是寻了个低三下四的职业,就失去了淑女的身份。那身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0 0 0
- 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 0 0 0
- 良辰好景,还君明珠。 0 0 0
- 一个女人,如果得不到异性的爱,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0 0 0
- 柳原道:“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欢做各种傻事,甚至于乘着电车兜圈子,看一场看过了两次的电影……”流苏道:“因为你被我传染上了傻气,是不是?”柳原笑道:“你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0 0 0
- 流苏和宝络住着一间屋子,宝络已经上床睡了,流苏蹲在地下摸着黑点蚊烟香,阳台上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她这一次却非常的镇静,擦亮了洋火,眼看着它烧过去,火红的小小三角旗,在它自己的风中摇摆着,移,移到她手指边,她噗的一声吹灭了它,只剩下一截红艳的小旗杆,旗杆也枯萎了,垂下灰白蜷曲的鬼影子。 0 0 0
- 别的她不知道,在这一刹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0 0 0
-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他以为他在那里讽刺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了一句“你是医我的药” 0 0 0
- 她总是提心吊胆,怕他突然摘下假面具,对她作冷不防的袭击,然而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他维持着他的君子风度。她如临大敌,结果毫无动静。她起初倒觉得不安,仿佛下楼的时候踏空了一级似的,心上异常怔忡,后来也就惯了。 0 0 0
- 只是一件,我不能想象你穿着旗袍在森林里跑。……不过我也不能想象你不穿着旗袍。 0 0 0
- 如果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至少我要你得到,我的爱。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