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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女王》[10句]
颜歌这是一部八十年代人的小镇记忆。四条线索穿梭了故事的全部。一切源于一场秘密的谋杀,和一次从产房开始的私奔,一个沉默高大的女孩袁青山,她用一生进行的那场隐忍的暗恋。她的妹妹袁清江,和她一起长大的英俊少年张沛,恶名远扬的混混岑仲伯,以及其他你在平乐镇的大街上看见的每一个人,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而故事包含了正反两面。在正面你能看见的是尘土飞扬的平原小镇平乐,东西南北四条街上的芸芸众生,他们用方言大声骂街,骂渐渐长大的孩子们,他们学会拉帮结派,偷东西,斗殴,恋爱,想要离开却最终离不开那些琐碎的恶。
而在故事的背面,有另一个不易被发现的故事,关于古代的神灵,神灵的遗物,突变的身体,各种异端邪说,变成杜鹃鸟的姑娘和成为鲇鱼的垂钓者。
这些组成了一个人的命运,她就是袁青山,她死之前没有人提到她,她死之后好像每个人都在怀念她——讲故事的人用漫长的时间来抒发了那些对于袁青山的感情,平乐镇所有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也没有想到,讲故事的人也有她自己的秘密,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平乐镇,只有东西南北四条街,镇上的人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他们吃回锅肉、肥肠粉,喝茶、下棋,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也有人私奔、偷情、珠胎暗结。他们热衷于遮遮掩掩地在背后说人,当然也会成为被说的人。他们想哭就哭,哭了就算了。他们过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琐碎、平淡。
和每一个平凡的小镇一样,平乐镇人的绰号也很有意思,张仙姑、钟腻哥、茅厕娃、花疯子、邓爪手等,个个性格鲜明,让读者过目不忘。作者饱含深情又不动声色地为他们作人物志,他们是袁青山生命的见证者,和袁青山有远远近近的关系,穿越他们朦胧的记忆能够抵达传说的真实。可是随着他们的离世,关于袁青山的故事,还有变成杜鹃鸟的姑娘和成为鲇鱼的垂钓者的故事是否还能流传下去?
在《五月女王》里颜歌摒弃了驾轻就熟的玄幻技巧和华丽辞藻,匠心营造一个本土味十足的四川小镇。小镇的方言俚语、人情风物,作者对生活场景还原般的细致描摹,使这部小说活色生香,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家常味道。
上辑:
《异兽志》[37句]
下辑:
《唐砖》[45句]
- 袁清江感到张沛手上的体温透过她的头发传过来,此刻,他就在她的身边,那个学校橱窗里面抱着奖状,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忧郁的少年,他就在她身边,在这个泛着灰尘的平乐镇上,在这个她没有身世的平乐镇上,这是她唯一为之赞叹的事物了。 0 0 0
- 她感到在工作日的时候出现在马路上的人都是一个个的谜语。 0 0 0
- 那些可以解释的话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暑假,都已经凋零了。 0 0 0
- 现在她懂得了,蚂蚁也有幸福得想要尖叫的时候,蚂蚁也有悲伤得要被撕裂了的时候。 0 0 0
- 她知道她需要这样的一双可以用漫长来形容的手臂,因为只有这样它才会给她一个只有用缠绵来形容的拥抱。 0 0 0
- 她有这么多事情可想,但她只是开了个头,就把他们都略过了,她坐在那里,挖空心思,肝肠寸断地想念着张沛,想着每一个点点滴滴的张沛。 0 0 0
- “妈妈”消失了。 这消失比张沛的消失更让她失魂落魄,因为就在刚刚,她再次发现她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么孤独了,她是那么与众不同,充满力量——这美妙的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 她只好慢慢走回去了,年幼的袁青山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学会习惯这样的消失,似是而非的朋友的消失,去上班的父亲的消失,从来没有存在过的母亲的消失,被叫做妈妈的鬼的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消失。 0 0 0
- 每一次她躺在床上,张开了身体,她就觉得自己消失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沛的身体再也没有年少时候那种滚烫的温度了,他覆盖上来的时候,温温地,像自己的另一张皮。 0 0 0
- 此时此刻,她是那么地想要见到张沛,她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她就是想看到他,她的心里长出的荆棘扎得她痛得要落泪了,她觉得只要一看见张沛的眼睛,它们就会全部枯萎掉。 0 0 0
- 袁清江就看着那样子的张沛,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成了那样,梳着三七分的头,穿着昂贵但毫无关联的衣服,每天从平乐镇东的酒楼喝道平乐镇西的酒楼,认识镇上的各种绅士名流,并且乐此不疲了。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