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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天使》[76句]
M·D·拉克兰故事从遥远的维京人时代说起。所向无敌的国王奥森始终膝下无子,冒险上山向神秘的女巫求助。女巫指示他前往某个异族聚落,说教堂里会有一名男婴,将成为他的继承人,并带领他的族人走向史无前例的辉煌。
奥森王带着一批精锐死士,划船逆流而上,突袭聚落。当他杀进教堂,却发现一对双胞胎,而不是单独的男婴。情急之下,他只好把两个孩子都带走,还有孩子们颜面伤残却依旧难掩美丽的母亲。奥森王所有的武士都在任务中战死,唯独他驾船归航,并再次冒险攀登高峰,向巫后请教究竟该选择哪一个孩子......
这两名男婴从出生之后便被分离,直到长大成人才重聚,当他们爱上同一个女孩,命运的巨轮便开始转动,而狼人的神话也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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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畔》[40句]
下辑:
《我们飞》[23句]
- “我是狼。”他说,“我拥有足够的明天与昨日。我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我可能会回到山上,也可能不会。我可能继续存在,也可能不会。” 0 0 0
- 从那时候起,死亡再无法从女巫身上夺走符文的力量。每一位女巫都能获得她们的导师的全部智识,并且不断精进。她们的力量越发强大,留住原有的一切,继续成长,筑起一道智识的高墙。此前已经有二十四任巫后,踏入了核心,守护着、喂养着、传达着属于自己的独特符文。 0 0 0
- 我只对我自己效忠。 我是自由人,谁都不能命令我。 0 0 0
- “我发誓要保护她,你们要去找她,我跟你们一起去。” 在他心中,这三件事可说是环环相扣。 0 0 0
- 你选择了不完美——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境界吗?你将一份缺陷主动施加于自身,借此治愈、修复自我,最后必定再次归于完美。 0 0 0
- 菲雷格,我要跟你去,因为你为了我来到这里,你救了我。我把你看成世间无敌的勇士。我要跟你去,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瓦利,不过还有其他更卑劣的原因——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母亲惨死,只要看到那幢屋子,我一定会想起那段回忆。要是我没办法跟他在一起,我就跟你在一起。要是我无法跟你在一起,我的人生就会结束。 0 0 0
- 她无所不在,控制着一切;她感应到世间所有的心思,能够影响它们,触碰它们。她承受无上痛苦的时刻就是她最强大的魔法。 0 0 0
- 她想到月神抓走两个在井边打水的孩子的故事,那两个孩子陪他乘坐战车翱翔天际,名为憎恨的巨狼紧追在后,啃咬他们的脚踝。她背后也有一匹狼,打从她出生以来便一直跟着——那就是她的身份、她的阶级。她想要的一切仿佛就在一条无法横渡的河流对岸。 0 0 0
- 人总会有厌倦杀戮的时刻,只有众神能永无餍足地享受嗜血快感。 0 0 0
- 预言是什么?它的范围很广,形态大相径庭。某人预料猫儿会撞倒水杯,赶在那之前抓住它,这算不上预言。望着乌云,说等会儿将要下雨,这种能力离预言还有一段长长的距离。即使身处炎夏,我们依然知道冬日会到来,没有人觉得这是魔法。上述这些预言来自我们平日的生活经验,与现下紧密相系,无任何秘密可言。 在山怪之墙的峭壁与洞窟里,在岩墙上那扇肉眼绝对看不到的门扉后头,巫后的预知能力跟凡人拥有的常识完全无关。只有受到邀请的人,能够进入她们的国度。 0 0 0
- 每个懦夫心中其实都住着杀手,只需要等待恰当的时机,一旦目标被逼到角落,无计可施,就能于瞬间出击。 0 0 0
- “如果你没办法活着回来,将会去到奥丁的圣殿,跟所有的英雄饮酒作乐。” 瓦利翻翻白眼,“还要听他们没完没了地吹嘘杀人无数的事迹。饮酒作乐?我可得努力忍耐了。” 0 0 0
- 男人永远无法战胜对武器的热爱。只要有机会,他们无不向往握紧武器,感受它的重量,估测它究竟能够造成多大的伤害。 0 0 0
- 那些牧场贫瘠、屋舍简陋的穷人,认为命运全在众神手中。富有的农夫,或者是享受掠夺之乐的壮丁,他们多半说好运是靠自己奋斗而来,少把信念放在神祇身上。 0 0 0
- 霍列夫毫不在意地割断老人的喉咙。浓稠的血泉喷出,染红他的衣服。老人扑倒在地,双腿抽搐。 霍列夫转身面向他的同伴,大喊:“看看我的战果!我身上沾染了敌方战士的鲜血!” 众人大笑鼓掌,唯有瓦利感到难以置信,这人竟然拿这种事情来吹嘘?不过是杀了个老头,杀猪都比这还要困难好几倍!宰杀一个虚弱的老人,这就是所谓光荣战绩的真相吗? 0 0 0
- 跟随福克毕德外出参加会议的人都说瓦利是懦夫、是叛徒,丹麦人来袭时无法参战的耻辱,使得战士们的控诉更加毒辣。 福克毕德知道他让自己的人民失望了,多年来的和平令他自满,轻轻松松就被敌人蒙蔽双眼。他需要一只代罪羔羊,瓦利这个最没有英雄气概的外地人是最佳选择。瓦利的失误在于他没发现自己不只要做出英雄该做的事,还要把自己说得像是个英雄,展现他对武器与杀戮的爱好,而不是嘲笑英雄,花时间陪女人在火炉边闲聊。 0 0 0
- 远离人间算不上值得哀悼悲痛的大事。死亡仅是另一个界域的人生。 0 0 0
- 努力成为最好的,鹤立鸡群,让吟游诗人歌颂你。他们将来一定会这么做。唾弃天神赠予你的一切,不服从既定的命运,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传唱。 0 0 0
- 痛苦的余波是他的向导,像是一条能够跟随的溪水。北地冰冻的夜晚化作苍白的曙光,农庄与雪橇队从他身边掠过,他穿过森林、散在雪原各处的麋鹿,如流星一般跃下山峰,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轨迹,继续奔向他的目标。 0 0 0
- 身为一国之君,他很清楚,做何种决定都比犹豫不前好。 0 0 0
- 然后狼人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知道。” “你的同胞殴打我,把我绑在这里。你是叛徒吗?” “我只对我自己效忠。”艾迪丝拉说,“我是自由人,谁都不能命令我。” 0 0 0
- 咒语不是食谱,纵使得要收集到材料,在心中阴暗的炉灶里混合烹煮。它更像是拼图,必须分析每一个断片,再拼凑成完整的图像,也像是一幅刺绣,以痛苦和抗拒取代针线。 0 0 0
-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在哪?在黑暗之中。我是谁?我是乌鸦。我在哪?在死者之原。我是谁?我是群鸦。我在哪?在看得见的地方。 0 0 0
- 葛维格细读岩石、山岚、水泽显现的预示,知道有件不得了的大事即将发生。填满洞窟的预兆、沉重的空气、等待崩溃的挫败感,她已经别无选择,必须寻求崭新的符文,强迫未来进入现世,让未知的变量成为能够预测并讨论的事物。如此,她们才能操纵它。 0 0 0
- 要是你笃定自己无法活过今天,那么恐惧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0 0 0
- “要是我死了,这则预言对我来说有任何意义吗?” “你会走近死亡的边界,在那里跟众神讨价还价,保住你的性命。你献上能够奉献的东西,要是讨得他们开心,他们就会收下礼物,说出你该知道的事物。” “我能奉献什么?” “你的苦难。”她说。 0 0 0
- 假如一直回顾生命,你就不能跨过死亡的门扉。 0 0 0
- 假如你打算把我当成你的乌鸦,你至少也该给我一点玉米吧? 0 0 0
- 这人以自己期望的方式死去,手中握着武器,嘴边挂着笑意。 0 0 0
- 诸神在睡梦中行走于尘世间。 0 0 0
- 吾王,您承诺让我们进入死亡的圣殿大肆宴饮! 这群懦夫却要害我等上一辈子! 0 0 0
- 奥森不只是一名战士,成功的国王也得具备政治家的手腕。然而毕生的经历、成长过程,只教导他如何成为国王与战士,如何战斗,如何说服、哄骗、驾驭麾下的勇士,没教会他如何看清自身的盲点。确实,他擅长以细腻的手段让手下随心意起舞,不过呢,这更是山间女巫们的强项。 0 0 0
- 伤口的痛楚令芭蓓神智昏沉,不过她还留有印象,记得自己站在山羊、猪身旁,脚踏臭气熏天的屎尿,忍受路人的探看打量,等待下一个买家。 “就这个。”某个农夫的妻子开了口,她可能看花了眼,把女孩当成了能用两脚站立的母猪,“我想这个很适合。” 年迈的农夫眼力昏聩,性欲却未削减,当下喜出望外。只要从“正确的角度”看,这女孩可是个稀世美女呢!可当四目相对,他顿时感到方才的念头错得离谱,怎么可以对如此可怜的小女孩起淫念? “没错。”他说,“她会是个很好的女仆。” 两人问芭蓓叫什么名字,她想抛弃过往那美丽却肮脏的形象,于是替自己取了另一个名字:赛塔妲。 0 0 0
- 艾迪丝拉拥抱瓦利,首次领略那些女人在码头送丈夫上战场时的心情,她也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刻想要的是什么——不是爱人提醒他即将离去,不是要他平安归来、好运连连的请求祈愿。战场上的男人需要勇气,知道他的死亡不会让任何人伤心,认定那只是他自己的事情。所以艾迪丝拉吻了他,说出大部分妻子送行时的离别话语。 “替我杀一百个敌人。” 0 0 0
- “你是巨狼芬里尔。”她说,“被人束缚了手脚。” “预言说芬里尔总有一天会挣脱锁链。” 艾迪丝拉感到一阵胆寒。她总觉得神话故事让人心烦。洛基拥有一批体型硕大的子嗣,其中之一就是巨狼芬里尔。众神极度恐惧芬里尔,因此将它链在尖叫之石上,拿皮绳鞭打,一把长剑插入它的嘴巴,不让它闭嘴,它的口涎流成一条名为希望的河流。传说中,那匹狼要待在那处,直到诸神的黄昏(Ragnarok)降临,它就会挣脱束缚,杀死众神之父奥丁。之后将会进入新的时代,由美丽、正义、公平的神灵统治世界,没有腐败、好战、小心眼、谎话连篇、以奥丁为首的阿萨神族(Aesir)。 预言中的歌谣流入她的脑海。 锁链迸裂,巨狼脱困, 我知晓一切,看遍大千。 0 0 0
- 两人悄悄走进,他发现那道光芒来自映射烛光的成堆黄金。武器、盔甲、戒指、珠宝全都堆在地上,宛如守财奴的梦境。据说女巫积蓄了千年的贡品和战利品,现在看来她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內获得如此宝库,真是了不起。 “有多少人为了这些财宝而死呢? ”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问他自己,他差点笑出声来。过去的他看到这一定会喜出望外,带走他拿得动的珠宝,荣耀归国。但现在不是,他几乎忘记了财富的意义。珠宝被称为芙蕾雅之泪,因为她的泪水会变成宝石,他曾以为这只是个用来打发冬季夜晚的故事,但如今他看出了泪珠与宝贵事物的命运确实关系匪浅。 0 0 0
- 瓦利此生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怒气,几乎说得上是暴戾之气,这股情绪触及他的內心,寒意爬过全身。不是那种突然爆发的怒火,它潜伏于体內,悄悄爬行,却跟飘过夏日草原的烟味一样真实。极端强烈的情绪令瓦利悚然而惊,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复仇。不,这已经不是想法,而是铁铮铮的事实,无处可避,如同席卷而来的夜色、无数的星子、冰冷阴暗的大海。憎恨,此生头一次产生的情感,滋味是如此的新鲜,险些让他上瘾。 0 0 0
- 好几十代之前,这里只有一个女巫。她独自坐在洞窟里,心智于黑暗中坠落,直到她的痛苦足以和奥丁挂在树上九天九夜、忍受尖刺长矛与冰冷月光的折磨相匹配。奥丁获得了智慧,而她得到的奖赏是一个象征日光的符文。无法用确切的名字称呼它,但那个符文照亮了她的心灵,如同夏日午后的阳光一般温暖了她的骨髓。符文还给予了她治愈山间居民、向他们揭示些许未来光景的能力。而他们得送上三个女孩作为酬劳。 0 0 0
- 两人坐在老狼身边整整两天,打鼓吟唱,摇晃钉着铁环的手杖。第三天,狼群来了,与他们一同歌唱。人类与狼群坐在冰霜冻结的谷地,仰天长嚎,谱出狂喜与哀悼交织的奇异合唱。疲惫和噪音令菲雷格脑袋嗡嗡作响,在老狼断气那一刻,他抱起它的头,放在膝上,轻轻抚摸它的耳朵。 他浑身颤抖,嘴里涌出血味。诡异的欲望窜过他的身躯,星空下的世界原本无比宽阔,现在却变得狭窄如流淌着饥饿的涓涓细流,冲过他的脑海。他拿尖锐的石块剥下死去同伴的皮毛,抽出它的內脏,吃掉它的心肝。染血的毛皮披在身上,他从老狼的脸皮后头往外看,就像是那匹狼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就像是一匹狼。 0 0 0
- 瓦利睡在船底,挤进其他壮汉的身躯间,听着狂战士的低语和咒骂,仰望天上的星斗,心里想着艾迪丝拉。他暗自庆幸狂战士完全不打算跟他交谈,正好任他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 他的族人看不出海洋的美丽,他想起他们给予这片汪洋的各种名字:咆哮者、空虚之地、吞噬者、愤怒者。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大片障碍、是消灭生机的处所、是冷血杀手。他们的屋舍门窗无不背对水域,不愿一开门就见到它。瓦利却不然,他对海洋深深着迷,莹亮的蓝绿色泽、地平线飘动的云朵、浪花打在船侧、蜻鱼跳上膝头,凡此种种,无不令人身心舒畅。 0 0 0
- “是岛!小子,机会来啦!” 瓦利转过头,但他什么都看不到,没有陆地、没有敌人。布拉吉按住他的手臂,“专心划船。等会儿我们就要下船,别担心会碰上什么事情。” 瓦利点头,意识到再过不久就将拔出武器宰杀第一个敌人,或者是被对方杀死。一股突如其来的尿意逼得他站起来小解,他并不孤单,有十个人同时在船侧撒尿,跟在两旁的商船上也有不少人陪伴,仿佛某种仪式一般,这幅景象几乎称得上滑稽。 想在海面上寻找陆地,却只看到开阔的汪洋。不,他错了,模糊的彼方出现一块黑点。“就在那里。”他自言自语,“就在那里。” 0 0 0
- 接着,某位女巫在未知力量的引导下吹熄蜡烛。烛光隐没,但那道光芒的思维与残渣能填满众女巫的脑海。病态的昏黄火光之下藏有更深的色彩,明亮的灰色,犹如暴风雨降临前的天空。追随着鲸脂蜡烛与外界的联系,装满雨水的杯子从石墙顶端被送进洞里。她们注意到这杯水比一般的清水还要沉重,很显然,这些水还想继续坠落,想再次成为雨。雨水的气味相当清晰,有如新鲜的空气,与暴风雨的牵系变得更加强烈了。 0 0 0
- 瓦利想到某个两年前见过的商人,来自东方雷利克国的维尔斯·里柏,大老远地旅行至此,就为了一睹鲸人的庐山真面目。那位商人见多识广,安然踏遍全世界,不需要与谁兵戎相见,单靠过人的智识存活。要是他身在此地,必能将导师的角色诠释得更为出色。总有办法激发各种灵感与学习欲望的维尔斯,曾经向瓦利摊开一个收藏的卷轴,上头有美丽的彩色图画、引人入胜的潦草字迹,看得他两眼发亮,好想知道该如何读懂卷轴的內容、如何将自己的心思置入那些如同浪花般高低起伏的墨渍。 0 0 0
- 遥望远处的山怪之墙,岩壁依然硕大无朋。 他为男婴清洗身体,想起了环绕在身边的种种苦楚,想到带着两人来到此处的所有死亡与欺瞒。就连那群不识相的盗匪也于心头转了一圈。他在异国的河岸抛弃同胞;瓦林身披沉重的锁子甲,被海水吞噬;顶着半张可怖面容的可怜女孩——她后来怎么了?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有更糟的结果吗?她或许仍活着,独自待在恐怖的黑暗中,直到渴死为止。过去奥森会把这当作必然的命运,人生道路上的一丛棘手野蔷薇罢了。但现如今,尽管不知道赛塔妲的名字,他依然挂念着她。残酷的奥森王在河畔无声啜泣。 0 0 0
- 他默默地挑了一根船桨,听着周围的农民交换这趟掠夺的故事。霍列夫讲述他如何英勇地与敌人对峙,一刀砍倒对方,省略了那人当时是赤身裸体、跪地求饶。其他人也不遑多让,纷纷说起他们同时对上两三个敌人,那些人手无寸铁的细节则是避而不谈。这些故事最有意思的特点,在于凯旋的战士们都对自己口中的夸张描述深信不疑。 0 0 0
- 艾迪丝拉感应到那匹巨狼是某种庞大凶猛魔法的表征。葛维格想象她自己在操纵那股力量,但是艾迪丝拉获准进入巫后心中的密网,以更清醒的双眼看到一切。葛维格心中的某个部分,同时又是另一种永恒而强大的存在,正依自己的意志将她拗折。无论那是什么东西,它又冷又饿。它在巨狼的嘴里寻找死亡,艾迪丝拉、菲雷格、瓦利的死亡也与它相互连结,一遍又一遍,在永无止尽的重生与杀戮轮回中,所有的屠杀都以那个符文的鼓动来体现。 0 0 0
- 首领大步行至船首,拎着那根挂着铁环的木棍,站稳脚步,木棍敲打船板,打出铿锵的节奏。狂战士一边摇桨,一边配合节奏跺脚。 “奥丁!”首领大吼。 狂战士一同响应:“他就是愤怒!” “奥丁!” “他就是战争!” “众神之父!”首领高喊。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众人回应。 “众神之父!” “让我们的剑刃染血!” “奥丁!” “他就是狂暴!” “奥丁!” “他就是死亡!” 狂战士高声咆哮,额头往船桨猛撞,吐口水、咒骂,操纵船只往海岸冲刺。 0 0 0
- 药汤渗入他心中,扯去他对那阵呼唤他的饥饿的抵抗。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真好看。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打量自己的手掌,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手指有多长、多尖锐、多像是利爪。他的牙齿好不舒服,大到嘴巴无法容纳;他忍不住舔舐自己的牙齿,就是这个滋味,就是这股钢铁与盐巴的滋味,无比深刻的美丽,正如火堆上肉块对饥饿者的吸引力。鲜血,深层魅惑的血味,就在他心中。 0 0 0
- 菲雷格的心思回到他生长的狂战士小屋。那段时光的回忆仅剩些许模糊的印象:昏暗的小屋、母亲裙摆的气味、在游戏中被他当作姐妹的女孩们追着跑。只有一件事物格外鲜明——他称为父亲的男子鼾声如雷,特别是在酒后。孩子们曾在他唇上放了几根羽毛,看到羽毛被他吹走,他们笑闹着一哄而散。他记得其中一名女孩在她父亲屁股旁偷放羽毛,看他放屁时,羽毛会不会飘起。羽毛真的飞了,那时菲雷格还以为他会笑到停不了。 0 0 0
- “从没有人替我抵挡三次酷刑。”洛基说,“这次,我要送上你想要的答案。在世界末日,奥丁将与巨狼搏斗、死去。你一定要让那只狼伴随奥丁现世,让狼的灵魂化作人类的形貌,就跟奥丁一样。这是你所寻求的符文,你的向导,它能够杀死神祇,拿去吧!” 一道思绪跃入巫后的脑海。 “让我看看我的敌人。”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