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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之声》[140句]
乔莫·卡夫雷埃利森达·比拉布鲁夫人是西班牙小镇托雷纳的首富,八十余载岁月随着记忆消逝,美貌悉数化作威严。形形色色的男人围绕在她身边,出没于她的记忆:叛逆的儿子马塞尔、亦敌亦友的镇长巴伦蒂·塔尔加、忠心耿耿陪伴左右的司机和律师、聆听忏悔的奥古斯特神父…她毕生只拥有一段爱情,却早已深埋 于墓碑之下。
奥里奥尔·丰特列斯,半个世纪前的小学老师,镇民们憎恨的法西斯分子,以一支画笔赢得比拉布鲁夫人的倾慕。奥里奥尔死后,夫人数十年如一日推动教会将他册封为真福。繁复的宗教仪式与一桩桩钱权交易接踵而至,她仅仅希望为年轻时的爱人恢复名誉。
这一切过往,都在机缘巧合之下浮出水面。蒂娜·布罗斯偶然得到奥里奥尔留下的笔记,却在调查的过程中越陷越深:她的生活正因丈夫背叛、儿子远走而分崩离析,奥里奥尔的故事逐渐成了她的精神支撑。她从档案卷宗、墓碑制造者和镇民的口中拼凑出历史原貌,奥里奥尔极力隐藏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他那不知名的女儿最后流落何方?年迈的比拉布鲁夫人为册封真福一事四处奔走,背后的阻力又从何而来?
帕玛诺河静静地流过,它永恒的吟唱声似乎在安抚被历史撕裂的小镇,以及在墓碑和秘密的阴影下沉默不语的人们。
上辑:
《血音乐》[63句]
下辑:
《人偶为何被杀》[61句]
- 不当胆小鬼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死亡看做一场仪式。 0 0 0
- 我会爱上自己正在读的故事,读完的时候我常常感到生气,因为它结束得太快了。于是我就开始续写那些故事。我会写上几天,然后做出一些改变——例如让已经死去的角色复活。 0 0 0
- 埃利森达夫人决定不在托雷纳交任何朋友。她住在托雷纳,是为了要让某些人记得她才是赢家。为了能每个月到墓园一趟,无论下雨或下雪。为了更近地凝视上帝的眼神。 0 0 0
- 当历史进入细节,便失去了史诗的高度。 0 0 0
- 杀人很简单。杀一个人是如此的简单。特别是,促使谋杀的力量是来自纯粹的怨恨,更重要的是占上风。 0 0 0
- 没错。时光飞逝,咻的一声。 0 0 0
- 人的一生中总有些关键时刻,由自身的冒险与反抗天性的叛乱刻画而成。 0 0 0
- 那天一开始就是个乌云密布的日子,笼罩着一切,这他妈的制服,必需如圣餐碟般洁净。 0 0 0
- “这是陷阱。”巴伦蒂·塔尔加最后这么说,接着是两声枪响,司机的头甜美地倾斜到方向盘上,宛如被无法抗拒的睡眠侵袭。那时,另一扇没人监视的门粗暴地打开了,一把发亮的黑色斯登冲锋枪枪管伸进车內,把半个弹匣倾泻在卡尔泰利亚长枪党党员身上,同时,另一个人也对后座的少校侍从官如法炮制。巴伦蒂·塔尔加的淡色风衣沾满血迹,让他看起来像是伤势比另外两个同志更严重。他张开嘴巴装死,他听到扮作上尉的人说我们让他体无完肤了。我们走。 0 0 0
- 在独裁统治下,每个人都在尽全力生存。你没法评价别人。 0 0 0
- 最困难的是,我的女儿,不是冒生命危险:当你知道自己最坏不过是失去生命时,永远无从消失的恐惧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句话是你母亲在离我而去前没多久对我说的。有好几天的时间,我骄傲地看着內心新的真实面:开始摆脱胆怯。最困难的不是冒生命危险,伤害更大的是对疼痛、酷刑的畏惧。但还有一件事对我伤害更大:在所有人面前宣告成为法西斯。 0 0 0
- 只为了看顾你,我也会留下来的,觉得只有我知道不幸永远不会结束——永远找得到一根可以咬噬的骨头。小女孩、孩子,我要你永远别相信,我要你牢牢记住,永远无法知道悲剧何时结束。 0 0 0
- 每件事情都有应至之时。 0 0 0
- 不要理会那些下流的人,也别看他们,做你该做的事吧。 0 0 0
- 为了抵抗死亡,书写是必要的;书写是残忍的,死亡对你隐藏任何希望符号也是残忍的。 0 0 0
- 那时,她合起双眼说,终于,可怜的小女孩,终于可以像所有女人一样哭泣了。 0 0 0
- 有些时刻——那时她还不知道——人生是相当沉重的,如果不想被包围着你的风吹倒,就得学习弯下腰。 0 0 0
-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农民,“因此我们神圣的职责是让他们维持恒久且完全失败的状态。对抗顽固的唯一方法就是恐惧,绝对、坚定、严酷的恐惧,由拥有真理的人主导。” 担心话没讲清楚,他又踢了一脚。塔尔加清楚知道自己无法提出理论反思,宛如被迫表示自己有理一般,赶紧在农民的肋骨上补了一脚,力气大到让对方四脚朝天。 0 0 0
- 干那一场只听到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他无法相信落在自己怀里的好运,或许还模糊期盼着他们会变成永远的情人。不过,等到他在她身上发泄性欲后,埃利森达立刻起身,裸露着纤细的身躯站在仍喘着气的男人面前,对他说,很好,这就是你的条件。但是,你永远不能再碰我。这是我的价码。 0 0 0
- 总有一天,天空会更蓝的,人性会微笑,在石块刻上人们真实的姓名不再是罪过。 0 0 0
- 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自己的痛楚,都有遗忘或怀念的世界,但是都埋藏得很好,因为他们害怕,万一眼里有泪水,便无法瞄准目标。 0 0 0
- 我不喜欢刻下对杀人犯的记忆。不过,有时候我们还是得做些不喜欢的事,就像这块墓碑,“为上帝和西班牙捐躯”,但他在我们脑海里永远是罪行的同谋者。 0 0 0
- 人生,宛若谎言。 0 0 0
- 没错,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但是我从来不是圣女。奥里奥尔是圣人,我不是。我是个爱得不多,但强烈爱过的女人。这一定也是我怨恨的方式。我为了奥里奥尔的死亡和消逝而哭泣,就像为了父亲和哥哥的死亡和消逝而哭泣般。我偷偷地哭泣了好几年。偷偷地,因为永远不该让人知道我的这份伤痛。我毫不怜悯地哭泣和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对自己说,够了,然后收起手帕。 0 0 0
- 我很高兴你为我操心。自从特里利亚之家的小贡恰打你屁股,你花了如永恒般的两分钟才开始哭泣时起,我的人生有四十二年间,不断为你受罪。而现在,在人生最后的两分钟,你第一次为我操心,唉,这让我喜极而泣。 0 0 0
- 浓眉的那个人把车子停放在索尔特墓园旁的一座棚前,那里排列着二十多具棺木。从车子里出来了三个穿着制服的长枪党员,以及奥里奥尔,他不自觉地染上了那个团队的动作。看守的士兵们向他们打招呼,让他们进入。在一个角落,一具尸体趴在地上,身穿一件模糊的军人制服,睁着一只眼,乞求某种不可能的胜利,半边脸变成一团血肉。巴伦蒂用脚尖把尸体翻面,肚子朝天。奥里奥尔在他旁边颤抖着,不想仔细看死者的脸孔,他无法忍受,跑到一个角落呕吐。巴伦蒂看了他一会儿,不下评语,蹲在那个游击队员的尸体旁边。 0 0 0
- 他在本图拉小男孩专注的眼神下匆匆浏览,男孩像在期待那粗糙触感的深色纸张,期待那上面的字会说,他是无罪的,一切不过是个错误,我们以领袖之名表示歉意。 突然,镇长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沉思地拍着他不喜欢的一段话。他一读完,便将纸张放回奥里奥尔的打字机前。 “不是这样的。你照着我说的抄下来。” 他开始踱步,双手放在背后,朗诵道,末尾签名的本图拉家的乔安·埃斯普兰蒂乌,受邀亲临镇公所,他本人及其家人完全同意此次到访。因为缺乏讯问厅,他在我的办公室里接受招待,当他一进办公室,即递上一杯水到他面前。由于他未澄清我们恳求他现身说明的事情,而受邀在镇公所过夜,此事经他本人欣然同意。 0 0 0
- 典礼结束前,他只提了欧洲的混乱状态,提到感谢领袖把我们从战争里拯救出来,并且坚持上帝看到了这一切,且上帝与我们同在。演说不是以阿门结束,而是以十二门徒热烈附和的惯常辞令结束(次中音萨克斯风祝贺独裁者万岁,竖笛重复辞令,爵士鼓概述祖国的繁荣与进步等祝福),同时,里尔亚布镇的明格特那群人也热烈附和门徒,百分之五十九的呢喃声音则胆怯地认同门徒。和明格特、比鲁莱斯之家族不同调的人想着,神呀,神呀,为何离开我。尽管在悲伤的比利牛斯山谷里,根本没有人懂阿拉米语。 0 0 0
- 杀人不如想象中简单,尤其是你知道受害者的名字,尤其是你恨这个将要杀死的人,却还未学会藐视对方的时候。 0 0 0
- 我听到帕玛诺河的潺潺流水声。听起来像是奇迹。 0 0 0
- 我等着听一首诉苦的哀歌,但是那个时刻苦涩到甚至连公鸡都畏惧得没了声音。 0 0 0
- 她转身面对镇上学校的方位,想着奥里奥尔。她想象他手持机关枪或一颗炸弹。阁楼的记忆像无法消化的食物又回到身上,石油灯、无线电装置、让她措手不及的大骗局证据、奥里奥尔在枪口下的恐惧,如此深沉的绝望!那时,她努力地回想拿着精致画笔的奥里奥尔,以灵敏指尖修正她姿势的男人,他拿着最细的画笔修饰她的双眼,或者以另一枝较粗的画笔,掺杂着渴望、尊敬,以及令她茫然地陷入情海的眼神注视她。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看着她。在此之前,她从未对一位温柔、有礼的男人感到尊敬与好奇,今后也不会再有此感。 0 0 0
- “看到我赚钱谋生,你很难过。” “看在上帝的份上,巴伦蒂!”现在她真的动怒了,这个男人真笨,“去赚饱你想要的钱吧!”她对他说,明显的教训语气,“但别和你的朋友们谈论我的事,也别谈到我。永远别那么做。” 0 0 0
- 我的女儿,我的书信就像是一颗星星的光芒,当这道光芒抵达你的双眼时,也许星星早已逝世多年了。 0 0 0
- 最惨的是眼神。比临终的喘息声,比肩膀的微微颤抖,比房间里散发出来即将到临的死亡更惨。眼神。他半睁开的眼直盯着她,犹如恨她入骨。 0 0 0
- 又或许,是德兰修会里一丝不苟的教育教导她,出于生命的法则,如果遇到没有道德也没有原则的人,她得进入一个不该心生恐惧的世界;她得清楚地知道,在那个世界里,唯一无法原谅的事情就是缺乏教养。 0 0 0
- 蒙席,您要知道,我想我的动机和您一点鬼关系都没有,但是,基于礼貌及规矩,我告诉您:是爱。可以移动太阳和星辰的爱,蒙席。我发过誓,不论如何都要永远尊崇他,不管我们是否缔结婚约。我在瞒着世人幽会的艾內特旅馆向他发过誓。希望没有人会对我丢出第一块石头,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感情是清白的。没错,的确有肢体上的情爱,那不过是我们疯狂和深爱的产物。到目前为止,我不曾是个圣女,而我知道我们的爱情是神圣的。 0 0 0
- “给你的。金子做的小十字架。” “很漂亮。但是我不……” “你收下吧,是让你记得我的。” “我不需要十字架来……啊,裂开了。” “不是的。另一半在我这边。永远别丢了。链条相当牢固的,别担心。” 她把项链挂在他的颈子上,像在帮运动员挂奖牌般;他低下头表示尊重,看着房间油漆斑驳的墙壁,他突然想着,那是他无限幸福的范围,他不想让偶尔侵袭的深切担忧霸占这幸福时刻,他告诉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舍弃她的吻;我不能、也不想舍弃她的爱抚;我想要沉浸在她无限深情的眼睛里,对不起、很对不起。 0 0 0
- 那里其中一层楼,住着罗萨和她的女儿,就是你,正在阅读我书写的你。我得要等候一个合理的时间才能敲门告诉她,罗萨,亲爱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是个孬种,因为我爱上另一个女人,没错,但我不是法西斯。我是个胆小鬼,没错,因为我非常害怕;但也没如此堕落到让你瞧不起我。 ……因为无法忍受看到你痛恨或鄙视我,尽管她只有三个月大,但她已经开始学会因为有个法西斯父亲而感到羞耻——他是儿童杀手的朋友。我想向你解释这一切。我想告诉你母亲这一切,我没有名字的女儿。一阵寒战流窜全身。因为一滴鸽子屎掉落在他身上,他看向天空。不:是一滴雨水。 0 0 0
- 他想的是他和这个女人有事未谈,因为她向我保证本图拉小男孩不会有事的,而我不想要和一个这样的女人有任何接触。她,宛如读懂他的心,踮高脚尖,在他的唇上献出一吻,连同带走了他的呼吸、疑虑和记忆,一个这样的女人不可能注意到像我这样的男人…… 但是,她是注意到他了,甚至以嘴堵住他的嘴,直到几乎窒息才放开他,然后她凝视他的双眼,一只手抚摸着他,內心想着,这是一个正直的男人,一个有教养的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我不会让他逃离的。 0 0 0
- “没什么,是……亚马孙河让我晕头转向……” “为什么?告诉我。” “没什么,那条河到底比帕玛诺河大多少倍?或比诺格拉河大多少倍?” 奥里奥尔看着男孩寻找真理的蓝色眼睛。他应该是唯一老在思考的孩子;若换成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刻,肯定是已学到重要事物的唯一的孩子;但是在托雷纳,如果他的父亲不做另一种决定,小乔莫将只能学到镰刀、牧草、母牛、绵羊,以及,如果运气好一点的话,可以学会怎么喂养牲畜,那可是有活力、有未来的工作,因为战争将征收所有的母骡和公驴。又或许他会留下来和他的父亲,石头工人塞拉利亚克一起做墓碑和屋顶石板。 “亚马孙河……比帕玛诺河大一千倍。” “不会吧。”男孩惊讶且恭顺地说。 “是的。” 0 0 0
- 在第二十排的长椅上,拥有预知故事结局天赋的比比安娜,担心地看着圣地亚哥先生和埃利森达的颈背,她说,不,孩子,你说不愿意,然后拔腿快跑。 “我愿意,神父。” “奉上帝之名,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由上帝所连接的新人结合是不会被任何人拆散的,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佛朗哥万岁。西班牙万岁。胜利后第三年,1938年2月28日,于圣塞巴斯蒂安。得在这下面签名。两位都要,对。见证人也要。不用急,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空间。请大家为新郎、新娘鼓掌。是的,这样,热烈鼓掌。佛朗哥万岁。西班牙军队万岁。” 0 0 0
- 那个托雷纳镇上的格拉瓦特之家的女人没说话,多特神父说,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名,赦免你的罪,而埃利森达·比拉布鲁画了个十字,当作刚刚和自己签订契约的印记。 “再见,夫人。” “那么惩罚呢?” 这让他很诧异。我的上帝呀,有什么他妈的惩罚可以加在这个格拉瓦特之家的女人身上。夫人,念诵二十遍万福玛利亚。夫人站起来要离开,神父在困惑的手上看到一张折好的钞票。他本能地打开,然后说,好家伙,圣母玛利亚,钞票便消失在教士服的折子里了。 0 0 0
- 女儿,我放弃和我的妻子说话,放弃给你一个亲吻,放弃牵你的手,放弃和你玩……尽管这一生仅有这么一次的画圈圈,画圈圈,挠或拍;我每个白天、每个夜晚都得在塔尔加的长枪党团队前掩饰,才能履行高层指挥部下达的任务;当我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得紧闭着嘴,因为他们得永远相信我是个不会在学校阁楼上藏匿逃亡者或战士的老师;我得在巴伦蒂·塔尔加面前掩饰,让他不会怀疑走上畏惧之路的人在学校歇息,让他不会怀疑我是旅馆主人;我得躲避本图拉家的女人,因为她们恨我,我也得躲避所有人才能见到一位特殊的女人,而她也得躲避人们才能见到我,才能用手抚摸我的脸颊,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并告诉我,我认为自己很爱你,奥里奥尔…… 0 0 0
- 我将会像一个小偷,在自己和他人的人生里游走,如果他们允许我的话。 0 0 0
- 该死的修士,总是备妥一切最开明、最宽容、最有智慧、最有连贯意义,以及最能让人平静的答案,好像他事先把一切都研读算计过了。好像他的全部人生已经刻画在真理的地图上,万一有疑问,只需展开一小部分就能查询地图。而且,他永远有答案,永远有个答案,从来没有任何疑问,因为他是上帝队的队员。 0 0 0
- 我不发烧了。一定是你害我发烧的。 0 0 0
- 三个陌生人,一个挨着另一个,她想;二十年来,三个陌生人住在一起,现在却公开承认,在如此可怜的结局面前,这段共同生活的经历根本就毫无必要。 “你对我的教育有什么不满吗?”蒂娜气若游丝地说道。 “我没有这么说。” “你是这么暗示的。”他的父亲说。 “没有。但是,看来你们只在意过我有没有随身携带保险套,有没有打针吸毒。” 0 0 0
- 是的,我的爱,伯父,怎么了?你从来不了解什么是疯狂爱着一个人。你从不了解,即使这么久了,虽然发生那些你无法想象的事情,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他。我觉得灵魂也被啃噬了。我每天晚上都想起他,伯父。你不知道什么是激情,也不知道我们因为激情而做出来的事。我已感到富足,因为经历过拥抱奥里奥尔的时刻:值得的,伯父。那些短暂的秘密时刻所延续的时间成了我的天堂。每日,让我更富有的决策变得毫无价值,伯父。相反地,维护对奥里奥尔的记忆,让他永远受到赞扬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不管对抗的是谁。伯父,甚至要对抗上帝,愿上帝宽恕我。我发誓,直到死亡的那天,都不再摘下这条十字架小项链,奥古斯特伯父。 0 0 0
- 在托雷纳,顶多只听得到一头母牛的哞叫声,一个孩子突然的哭声,傍晚农车从菜园回来时,疲惫木头的噼啪声,还有坐在前面书桌旁的埃尔薇拉·柳易斯带气喘的呼吸声,她正用生命中少有的短暂甯静算着九九乘法,看到她眼神中透露出的绝望,他知道“一生中来得及做一切事情”都是虚假的,而非真实。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