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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93句]
杨绛《我们仨》是钱钟书夫人杨绛撰写的家庭生活回忆录。1998年,钱钟书逝世,而他和杨绛唯一的女儿钱瑗已于此前(1997年)先他们而去。在人生的伴侣离去四年后,杨绛在92岁高龄的时候用心记述了他们这个特殊家庭63年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结成回忆录《我们仨》。
《我们仨》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中,杨绛以其一贯的慧心、独特的笔法,用梦境的形式讲述了最后几年中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的情感体验。第二部分,以平实感人的文字记录了自1935年伉俪二人赴英国留学,并在牛津喜得爱女,直至1998年钱先生逝世63年间这个家庭鲜为人知的坎坷历程。他们的足迹跨过半个地球,穿越风云多变的半个世纪:战火、疾病、政治风暴,生离死别……不论暴风骤雨,他们相濡以沫,美好的家庭已经成为这一家人最安全的庇护所。天上人间,阴阳殊途,却难断挚情。杨绛独伴青灯,用心灵向彼岸的亲人无声地倾诉着。作为老派知识分子,她的文字含蓄节制,那难以言表的亲情和忧伤弥漫在字里行间,令读者无不动容。生命的意义,不会因为躯体的生灭而有所改变,那安定于无常世事之上的温暖亲情已经把他们仨永远联结在一起,家的意义也在此书中得到了尽情的阐释。
上辑:
《钱钟书经典语录》[56句]
下辑:
《将饮茶》[27句]
- 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这时一齐流下泪来。 0 0 0
- 我像林黛玉一般小心眼,问是单给我一人,还是别人都有。他们说,单给我一个人的,我就特别宝贝。 0 0 0
- 绛,还做梦吗? 0 0 0
- 我觉得我的心上给捅了一下,绽出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着热泪的眼睛 0 0 0
-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做“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0 0 0
- 我们读书,总是从一本书的最高境界来欣赏和品评。我们使绳子,总是从最薄弱的一段来断定绳子的质量。坐冷板凳的呆子,待人不妨像读书般读;政治家或企业家等也许得把人当作绳子使用。 0 0 0
- 现在我们三个失散了。剩下的这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只能把我们一同生活的岁月,重温一遍,和他们再聚聚。 0 0 0
- 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 0 0 0
- 在低等动物,新生命的长成就是母体的消灭。我没有消灭,只是打了一个七折,什么都减退了。 0 0 0
- 但是我没有意识到,悲情能任情啼哭,还有钟书百般劝慰,我那时候是多么幸福。 0 0 0
- 始愿不及此。 0 0 0
- 我们如要逃跑,不是无路可走。可是一个人在紧要关头,决定他何去何从的,也许总是他最基本的感情。我们从来不唱爱国调。非但不唱,还不爱听。但我们不愿逃跑,只是不愿去父母之邦,撇不开自家人。 0 0 0
- 古驿道上夫妻相失老人的眼睛是干枯的,只会心上流泪。 0 0 0
- 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0 0 0
- 如果可以。希望你留下,我离开。自私也好,任性也罢,不过不想独自在这儿了。 0 0 0
-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0 0 0
- 我大声呼喊,连名带姓地喊。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凄。 0 0 0
- 我一个人,怀念我们仨。 0 0 0
-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0 0 0
- 我使劲咽住,但是我使的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 0 0 0
- 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0 0 0
- 他发愿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0 0 0
- 是的,这类的梦我又做过多次,梦境不同而情味总相似。往往是我们两人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一晃眼不见了。我到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走入一连串的死胡同,或独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一班车,车也总不来。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 0 0 0
- 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0 0 0
- 我喊他,没人应。只我一人,站在荒郊野地里。 0 0 0
- 我和圆圆走在路上,一定搀着手;上了电车,总让她坐在我身上。圆圆已三四岁了,总说没坐过电车,我以为她不懂事。一次我抱她上了电车,坐下了,我说:“这不是电车吗?”她坐在我身上,勾着我脖子在我耳边悄悄地央求:“屁股坐。”她要自己贴身坐在车座上,那样才是坐电车。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从没坐过电车。 0 0 0
-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0 0 0
-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 0 0 0
- ”阿瑗去世,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0 0 0
- 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越远,越怕从此不见。 0 0 0
- 据说,希望的事,迟早会实现,但实现的希望,总是变了味的。 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0 0 0
- 三里河寓所,曾是我的家,因为有我们仨。 0 0 0
-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经走到尽头了。 0 0 0
- 钟书是我们的老师。我和阿瑗都是好学生,虽然近在咫尺,我们如果有问题,问一声就能解决,可是我们决不打扰他,我们都勤查字典,到无法自己解决才发问。他可高大了。但是他穿衣吃饭,都需我们母女把他当孩子般照顾,他又很弱小。 0 0 0
- 我们不论在多么艰苦的境地,从不停顿的是读书和工作 0 0 0
- 梦境历历如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 0 0 0
- 我说:“你倦了,闭上眼,睡吧。” 他说:“绛,好好里。” 我有没有说“明天见”呢? 0 0 0
- 我们三人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做‘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0 0 0
-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 0 0 0
- 沦陷区生活艰苦,但我们总能自给自足。能自给自足,就是胜利,钟书虽然遭厄运播弄,却觉得一家人同甘共苦,胜于别离。他发愿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0 0 0
- 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做“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0 0 0
- 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凄。 0 0 0
- 阿圆已经不在了,我变了梦也无从找到她;我也疲劳得无力变梦了。 0 0 0
- 一个人二十不狂没志气,三十犹狂是无识妄人 0 0 0
-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 0 0 0
- 神仙煮白石,吃了久远不饿,多没趣呀,他不羡慕。但他作诗却说“忧卿烟火熏颜色,欲觅仙人辟方”。他在另一首诗里说:“鹅求四足鳖双裙”,我们却是从未吃过鹅和鳖。钟书笑我死心眼儿,作诗只是作诗而已。 0 0 0
- 我们和不相投的人保持距离,又好像是骄傲了.我们年轻不谙世故,但是最谙世故、最会做人的同样也遭非议 0 0 0
-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遇的伤心事,悲苦得不知怎么好,只会恸哭,哭个没完。钟书百计劝慰,我就狠命忍住。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悲苦。但是我没有意识到,悲苦能任情啼哭,还有钟书百般劝慰,我那时候是多么幸福。 0 0 0
- 两年不见,她好像已经不认识了。她看见爸爸带回的行李放在妈妈床边,很不放心,猜疑地监视着,晚饭后,圆圆对爸爸发话了。 “这是我的妈妈,你的妈妈在那边。”她要赶爸爸走。 钟书很窝囊地笑说:“我倒问问你,是我先认识你妈妈,还是你先认识?” “自然我先认识,我一生出来就认识,你是长大了认识的。” 0 0 0
- “嘤其鸣兮,求其友声。”友声可远在千里之外,可远在数十百年之后。钟书是坐冷板凳的,他的学问也是冷门。他曾和我说:“有名气就是多些不相知的人。”我们希望有几个知已,不求有名有声。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