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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24句]
三岛由纪夫禁色,日本男同志性爱长篇小说,作者三岛由纪夫,分两部,于1951年~1953年间发表。
《禁色》分两部,第一部描写一个老作家桧俊辅的第一任妻子是窃贼,第二任妻子是疯子,第三任妻子是荡妇,三次婚姻都失败,同时又被几个情人所背叛,于是他认为这是由于自己的容貌丑陋而被现实、也被女性所拒绝。当他发现了英俊青年悠一是个不能爱女性的性倒错者,就让悠一与其寄予爱情的少女康子结婚,并让与自己相恋过的镝木夫人和恭子接近悠一,利用悠一的美的力量,让三个女性互相嫉妒和争风吃醋,对现实也对背叛过他的几个女性进行了报复。悠一与女性无缘,缺乏作为“现实的存在”的资格,他是借助俊辅复仇的惰念而开始了自己的生活的。
第二部描写悠一试图不再借助俊辅的力量,按照自已的意志行动,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摸索一条构筑“现实的存在”的路。于是,他让妻子康子怀孕生产,同时又往来于男色的世界,过着两重性的生活。后来由于同性恋者的告密,让他的母亲和妻子知道了,在这紧急时刻,他得到镝木夫人相助而得救了。俊辅通过悠一对现实也对女性复仇的计划失败了。最后恭子受到悠一替代俊辅对她的诱惑和侵犯,镝木夫人目击自己的丈夫与悠一同衾的场面而绝望,下落不明,她们都遭到报复而落入悲惨的结局。这时俊辅自白自己也爱着悠一,他给悠一留下巨额遗产自杀了。但是,悠一却相信,正是这时候自己正式开始了作为“现实的存在”的新的生活。
上辑:
《午后曳航》[3句]
下辑:
《潮骚》[11句]
- 艺术家为显示而伪装,普通人为隐蔽而伪装。 0 0 0
- 一个美得令人吃惊的男子。说他像古希腊时的雕像,他更像布罗奔尼萨派的青铜雕塑家们制作的“阿波罗”,身体上洋溢着一种令人急不可耐的温柔美丽。气质高雅,挺拔的颈项,优雅的肩膀,平缓宽阔的胸,带着优雅气氛的圆润手臂;纤长清洁而充实的躯干,收起剑一样雄健的脚。站在波浪边的青年,像是被岩石角碰了一下似的,稍稍将身子侧转,右手和脸掉向左面,像是在察看左肋部,脚跟微微56起,余光的反射照亮了他的侧脸,看上去像是在微笑一般。俊俏肋细眉,深深的带些忧郁的眼睛,稍带厚重气息又赂带稚气的嘴唇,这些部是那张稀有少见脑上的精美设计。那挺拔的鼻梁牵引着两颊,在青年脸庞上,给人留下一种除了高雅和粗俗以外,莫可名状的某种纯洁野性的印象…… 0 0 0
- 艺术家不得不伪装真情,和普通人不得不伪装真情,两者的目的可以说恰恰相反。艺术家为显示而伪装,普通人为隐蔽而伪装。 0 0 0
- 成人是美得日落,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意中人的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晚霞初露,所有的云朵显现出水果般鲜艳的颜色,这个时刻象征着十八岁到二十岁少年面颊的颜色,还有那柔婉的颈项,领边新剃的黛青的发根,以及少女似的鲜润的红唇。不就,晚霞灿烂,彩云如火,天空也出现一派欣喜若狂的表情。这个时刻意味着二十到二十三岁青春花季的年龄。这时期,暮光略显威猛,面颊紧绷,口角渐次显露男性的意志,同时出现的,还有脸庞上火红的羞赧之色、流线般优美的眉宇、少年脆弱的瞬间闪现的美丽的面影。最后,燃烧殆尽的云层带着威严的相貌,落日舞动着残余的火焰的头发下沉的时刻, 显现了二十四五岁青年的美丽,他的眼睛满储着纯洁无垢 0 0 0
- 别怕 爱本是无罪 0 0 0
- 恭子不懂得爱是一种什么滋味,所以她总是错把这种感觉当做无聊。见不到悠一的那段日子,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怎么变得这般百无聊赖呢?就像墨水沾在衣服和手指上,无聊不择场合,始终黏缠着她。 0 0 0
- 爱只能从绝望中产生。精神对自然,这种对于不可能理解事物的精神运动就是爱。 0 0 0
- “假如只有初夜我的爱才能得到完美的展现,那么其后重复拙劣的模仿,只能是对自己和对方两个人的背叛。不能用对方的诚实衡量我的诚实,应该相反。抑或我的诚实会使我和不断变换的对手连续度过无限个初夜,然而我的爱只能是一次性的,它是贯穿无数初夜欢喜中的一条经线,不管对谁都是不变的强烈侮辱般的一次性的爱。” 0 0 0
- 让我就此消失这晚风雨內,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 0 0 0
- “你现在正处于向往感动的状态之中。你的纯洁无垢的心时时渴望感动,这是一种单纯的疾病。你就像一个长大了的少年为爱而爱一样,只不过是为感动而感动罢了。固定观念治好了,你的感动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你也很清楚,这世界除了肉感没有其他的感动。任何思想和观念,没有肉感就无法感动人。人明明为思想的耻部所感动,却偏要像一个装腔作势的绅士,硬是说为思想的帽子所感动。” 0 0 0
- 然而,没有比寻求自然近似值的精神更具人工化的精神了。精神隐身于自然的物质山石、林泉之中。此时的物质不论如何坚固,內部总是受到精神的侵蚀。物质处处收到精神的凌辱,山石、林泉的本来的物质被阉割,成为造设庭园的某种柔软、盲目精神的永恒的奴隶。这是遭受幽闭的自然!这种古老闻名的庭园,牵系着对于所谓艺术作品这种目不可见的虚假的女体的肉欲,犹如一群忘却本能的杀伐使命的男人,在我们面前显示着他们充满倦怠的婚姻生活,里面掩盖着无尽的忧郁情结。 0 0 0
- 他们的视线里共存着媚态和审视两种目光。就是说,女人对于异性的媚态和对于同性的审视的目光是分开使用,而男色家是同时将两种目光投向对方的。 0 0 0
- 爱的人总是宽大的,被爱的人总是残酷的。 0 0 0
- 车內的暖气开得很足,悠一的身旁坐着曾经同他发生关系的多嘴多舌的少年,他告诉悠一,那位副驾驶座上的金发少年,刚来日本时不知在哪儿学到一句话,当他乐不可支的时候,就大喊:“天堂!天堂!”弄得对方哑然失笑。这样的一个小故事竟然逗得悠一大笑不止。 0 0 0
- 恭子今天的轻薄又一次妨碍了她,看起来像个不懂恋爱的女人。她净说一些不相干的话,关键的事情一句不提。她的这幅轻薄的表现,其收获之一就是未能使悠一感到她今天到底有多大的幸福。世上往往把一个纯真女子没有意识到的隐秘,错误地当做圈套。 0 0 0
- 我们的人生总是不时朝着好一些的方向拨正船头,但是,这一刹那满足里所感到的“稍好一些”得喜悦,却给自己心中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带来了耻辱。 0 0 0
- 悠一的长相,外国人看了十之八九会着迷。他讨厌外国人,一概拒绝。 那些瞄准老外很想捞一把的家伙,因此对悠一十分尊敬。他们对这个践踏却不会毁掉他们自己饭碗的“存在”,抱有一种受虐的敬意和亲爱之情。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梦想向自己生活的源泉进行无害的复仇。 0 0 0
-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我,我们相好吧!”——这是利己主义者爱情的公理,同时也是相亲相爱唯一的事例。 0 0 0
- 造物主的恶意,不让完全的青春和完全的精神在同一年龄上相遇,总是使青春芬芳的肉体包容着半生不熟的精神,对此不必引起慨叹。所谓的青春,是精神的对立概念。不论精神如何永生,都只能是笨拙地在青春肉体精妙的轮廓上描摹一次而已。青春无意义地活着,这是莫大的浪费,是不思收获的一个时期。生的破坏力和生的创造力于无意识之中保持至高无上的均衡。必须造就这样的均衡才行... 0 0 0
- “这帮家伙!这帮混蛋!”——美青年咬牙切齿,“住进三百五十日元的旅馆,公开地鬼混私通吧,混蛋!弄得好去营造个老鼠窝一样的爱巢吧,混蛋!睡眼朦胧多多生些孩子吧,混蛋!星期天带着孩子去逛大甩卖百货店吧,混蛋!一辈子去搞一两次廉价的偷情求欢吧,混蛋!直到死都去贩卖健全的家庭、健全的道德、良知和自我满足吧,混蛋!” 0 0 0
- 一个美得令人吃惊的男子。说他像古希腊时的雕像,他更像布罗奔尼萨派的青铜雕塑家们制作的“阿波罗”,身体上洋溢着一种令人急不可耐的温柔美丽。气质高雅,挺拔的颈项,优雅的肩膀,平缓宽阔的胸,带着优雅气氛的圆润手臂;纤长清洁而充实的躯干,收起剑一样雄健的脚。站在波浪边的青年,像是被岩石角碰了一下似的,稍稍将身子侧转,右手和脸掉向左面,像是在察看左肋部,脚跟微微56度起,余光的反射照亮了他的侧脸,看上去像是在微笑一般。俊俏肋细眉,深深的带些忧郁的眼睛,稍带厚重气息又略带稚气的嘴唇,这些都是那张稀有少见脑上的精美设计。那挺拔的鼻梁牵引着两颊,在青年脸庞上,给人留下一种除了高雅和粗俗以外,莫可名状的某种纯洁野性的印象…… 0 0 0
- 窗边雨水 拼命地侵扰安睡 又再撇湿乱发堆 无需惶恐 你在受惊中淌泪 别怕 爱本是无罪 请关上窗 寄望梦想于今后 让我再握着你手 无需逃走 世俗目光虽荒谬 为你 我甘愿承受 愿某地方 不需将爱伤害 抹杀內心的色彩 愿某日子 不需苦痛忍耐 将禁色尽染在梦魂內 千种痛哀 结在梦魇的心內 愿我到死未悔改 时钟停止 我在耐心的等待 害怕雨声在门內 愿某地方 不需将爱伤害 抹杀內心的色彩 愿某日子 不需苦痛忍耐 将禁色尽染在梦魂內 若这地方 必须将爱伤害 抹杀內心的色彩 让我就此 消失这晚风雨內 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 0 0 0
- 京都各个寺院的庭园,是日本人对艺术认识的最明确的宣言。因为,不论这庭园的结构,还是最具代表的桂离宫赏月台的景观,以及赏花亭对后面深山幽谷的模仿,都是极端的人工化对自然的巧妙的摹写,其中包藏着背叛自然的企图。自然与艺术作品之间,有着媚俗的隐秘的叛逆之心。艺术作品对自然的谋叛,犹如卖笑女子精神的不贞,阴柔而深切的虚伪,多以媚态的形式,装出一幅力图依偎自然而原封不动摹写自然的样子。 0 0 0
- 他们俩饱享了平凡都市的一桩桩快乐,醉醺醺的在大街上轻快地走着。悠一拎着俊辅的提包,俊辅喘着粗气像年轻人一样大踏步前进。他们各自陶醉于“今宵无归处”的自由之中。 “我今晚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家啦。”悠一突然说道。 “年轻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一天。看到别人都活得像老鼠,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成为一只耗子。” “碰到这一天该怎么办呢?” “总之,像老鼠一样咯吱咯吱啃时间吧。啃个小洞,即便逃脱不得,也能将鼻子伸出去。”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