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也有的时候,你会突然感到一阵阵不安,整个人立即变得非常警觉,这种情绪又使你从睡梦中惊醒,望着窗外悄然到来的黎明,你明白过来,身边的一切都随梦幻破灭,你发现自己突然又陷入了一种孤零零的境地,而伴随着黎明到来的,还有那残酷的、逼真的现实,你无可选选择,不得不去面对。 0 0 0
- 相爱的人不该争吵。因为他们只有两人,与他们作对的是整个世界。他们一发生隔膜,世界就会将其征服。 0 0 0
- 一个国家里有个统治阶级,愚蠢,什么都不懂,并且永远不会懂得。战争就是这样打起来的。 0 0 0
- 你一有爱,你就会想为对方做些什么。你想牺牲自己,你想服务。 0 0 0
- 房子旁边种着一棵紫藤,紫色浓郁。房屋有喷水池,有砌围墙的花园,园中种了很多树,林木茂盛,浓荫蔽日。 0 0 0
- 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0 0 0
- All thinking men are atheists. 所有思考的人都是无神论者。 0 0 0
- 冬季一到,雨就不停地下,不幸的是霍乱也开始蔓延。后来这场瘟疫得到了控制,但部队里也死了七千人。 0 0 0
- 栗树叶纷纷掉落,只剩下光秃黝黑的枝干。就连葡萄园也没能逃脱这种厄运,枝叶早早地颓败了。乡间处处都被这场秋雨濡湿浸润,烙上了萧索的秋韵。水汽在低处的河上凝结成雾,在高处的山间舒卷成云。 0 0 0
- 我所经历的这些情况,无数个夜晚以及奔波于昼夜交替的日子,我很想把它们都说给教士听,并告诉他,白天如果不显得清爽寒冷,那它就不如夜晚好。但这些感受我真的很难说出来,说也说不清楚,似乎只能供自己意会了。 0 0 0
- 爱情是一场游戏,就像打桥牌一样。不过这不是玩牌,而是叫牌。就像桥牌一样,你得假装作你是在赌钱,或是为了什么别的东西而打赌。没有人提起下的赌注是什么。 0 0 0
- 之后我便回到了小镇。我和一个朋友坐在专门招待军官的那家妓院里,一边喝着阿斯蒂的白葡萄酒,一边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我们知道,今年的战事是要结束了。 0 0 0
- 我们生下来有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需学会什么,我们从来不吸收任何新的东西。 0 0 0
- The world breaks every one and afterward many are strong at the broken places. 0 0 0
- 男女之间虽然相爱,却时常想要单独静一下,而一分开,必然招来对方猜忌。 0 0 0
- 在战争中我观察了好久,并没有看到所谓神圣,光荣的事物。所谓牺牲,那就像芝加哥的屠宰场。只不过这里屠宰好的肉不是装进罐头,而是就地掩埋。 0 0 0
- 其实我是计划到阿布鲁息去的。那儿有冻得像铁一样坚硬的路面,天气晴朗,显得干燥寒冷,就连雪都像干粉一样。雪地上可以看到野兔、野鸡和其他动物留下的痕迹。那儿的庄稼人一见到你,就会向你脱帽并喊老爷。可惜这些地方我并没有去,我去的都是些咖啡馆,里面都是一样的烟雾弥漫,加上酒精的作用,更把人熏得天旋地转,你必须紧紧盯住墙壁才不至于晕倒。夜里喝醉了任意地躺在床上,会觉得人的一生就应该这样放任着过 0 0 0
- 正是暖和的天气,我走在树荫下小巷里,路边墙上反射过来的阳光照得我全身暖洋洋的,直暖到了心坎儿里。我们仍旧住在那幢老房子里,它跟之前比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看起来并不陌生,虽则如此,一些逝去的日子是再也追不回了。 0 0 0
- 故事从那年夏天开始。当时我们住在乡村的一幢房子里,隔着河流和平原,可以看得见远处的高山。河床里铺满了鹅卵石和大的圆石,阳光下白得闪闪发光;河水清澈,流速很快,水深的地方呈现一种静谧的幽蓝色。部队就从我们的房子旁边经过,上了大路,到处尘土飞扬,连树叶和树干上都落满了尘埃。那年秋天似乎来得较早,树叶都提前飘落。我们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路上激起漫天尘土,微风中树叶纷纷落下,部队过后,空荡荡的路上堆满了落叶。 0 0 0
- 极目望去,原野一片青绿,葡萄藤发了芽,路两边的树枝上都长出了叶子,新绿逼人,春意正浓。海风从远处悠悠吹来,格外令人舒畅。我看见小镇被周围的小山和古堡环绕,就好像一只杯子,杯子外更远处是那些褐色的山峦,只依稀点缀着些青绿。和乡下一样,小镇里的炮也变得更多,街上新开了一些医院,走在街上不时可以碰到一些英国军人和英国妇女。 0 0 0
- 我将制服和衬衫一一脱下,开始用毛巾蘸着脸盆中的冷水擦洗身子。整个房间都静下来了,一切似乎都在这静中慢慢沉淀,只有窗外的阳光肆意流淌。 0 0 0
- 小镇外的高山上曾有一片橡树林,我们刚来时,正是夏日,林木繁茂,但由于炮火的摧残,现在地面上只剩下一些残枝断木了。 这年秋末的一天,我在一块空地上踱步,这块空地曾经也是一片林地。天空中有一大片云正朝山顶飞来,很快,太阳就被厚厚的云层吞噬,大地一片阴暗。接着就是许许多多的小片云朵纷纷落下来,落在山头,落在我们身上:正是下雪了。雪花扬扬洒洒,刹那间就把大地铺得很厚实,天地一片苍茫,蔚为大观。地上的残枝断木裹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显得更加突出,就连大炮的钢铁身躯也披上了白色外衣。由战壕通向便所的雪地上,早由一些人踏出了一条条小路来。 0 0 0
- 那简直就是在跟石像告别。过了一会儿,我走了出去,离开医院,冒雨走回旅馆。 0 0 0
- 夜间醉倒在床上,体会到人生不过一醉,醒来时有一种奇异的兴奋,不晓得穷竟是跟谁在睡觉。在黑暗中,世界显得那么不实在,而且那么令人兴奋,所以你不得不又装得假痴假呆,认为这就是一切。 0 0 0
- 回到房间,跟着去食堂喝了一杯咖啡。淡灰色的咖啡,加了些炼乳,很甜。窗外天气晴朗,阳光四射,正是一个典型的可爱的春天的早晨。鼻子似乎嗅到了一种干燥的气味,天气看来要变得很热了。这天我去群山间的车站看了看,等回到镇上,天色已经很晚了。 0 0 0
- 早晨,隔壁花园里炮队开炮的响声把我给吵醒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格外地亮,我也就起来了。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向外张望。花园里隔夜的露水还没有干,连园中小路都是湿的,这情景让人倍觉清凉。炮队开了两次炮,每次的响声都格外大,仿佛那炮就开在我们头顶,把窗户都震动了,室內的衣物也跟着抖动。炮队挨得太近了,尽管你感到厌烦,但也无计可施,好在这炮的口径不是很大。当我站在窗边向外望时,可以听见一辆卡车正从路上经过的声响。穿好衣服,我下楼来到厨房,喝了点咖啡就算是吃过了早餐。然后我便去了汽车间。 0 0 0
- 平原上则洋溢着喜庆,连绵的庄稼与众多的果园,呈现一派丰收景象,与平原尽头光秃秃的山峦迥然相异。山峰间正进行着战斗,甚至在夜间,战斗仍旧打个不停,山上炮火的光亮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情景就像夏天天空中的闪电,只是夜里的清凉不似那雷雨前的闷热罢了。 0 0 0
-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我问她。巴克莱小姐身材高挑,穿着护士制服,头发呈金黄色,肌肤因为阳光长期的灼晒而变黄,眼睛是灰色的。不过在我看来,她长得很迷人。此刻她手上正拿着一根藤条,藤条很细,外边包了一层皮,使它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那种马鞭。 0 0 0
- “你真怪,怎么进了意大利军队。” “也不是真正的军队。只是救护车队罢了。” “不过还是很怪。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我说。“并不是每件事都有解释的。”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