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颓废的年代,这是语言的年代。我与它牢牢的绑在一起,沉到最低,最底了。 0 0 0
- 我想我是,当我以前恐惧一次次飞蛾扑火的情欲过后如死亡般的孤独,我害怕极了面对那种孤独。而现在,我只不过是能够跟孤独共处。安详的与孤独同生同减,平视着死亡的脸孔,我便不再恐惧。 0 0 0
- 我以我赤裸之身做为人界所可接受最败伦德行的底线。在我之上,从黑暗到光亮,人欲纵横,色相驰骋。在我之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但既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天堂,自然也不存在有地狱。是的在我之下,那不是魔界。那只是,只是永远永远无法测试的,深渊。 0 0 0
- 我们彼此同意,甘愿受到对方的约束,而因此也从对方取得了权力,这就是契约。契约存在的一天,他的灵魂跟肉体完全属于我,因此我得以付给他从外到里淋漓尽至的满足。 0 0 0
- 我每每害怕永桔太好的节奏感,太匀称的体格,巧夺天工,必然早夭。我时时希望他鲁笨些,不惜用灰垢抹黑他掩藏他的美貌。他在蔷薇棚壁前狎音乐起舞时,我简直如目睹宙斯从天而降化身为一隻宏伟的天鹅把他强暴了。我常常故意少爱恋他一点,做出冷淡的样子,免得造化窥伺,一妒之下将他摄走。 0 0 0
- 我不曾指望遇见永桔,彼此倾慕,愿意交换自己。以肉身做道场,我们验证,身体是千篇一律的,可隐藏在身体里的那个魂灵,精妙差别他才是独一无二啊。 0 0 0
- 寂寞是不能排遣、打发的。我太明白,还而遗之,随即,它又来了,而且这回,它要的更多。寂寞唯有一途,就是与寂寞彻底共处。 0 0 0
- 我以我赤裸之身做为人界所可接受最败伦德行的底线。在我之上,从黑暗到光亮,人欲纵横,色相驰骋。在我之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 0 0 0
- 我们是这般,太高的敏感度,太低的燃点,光是吻触,便会到达。我暗惊,多久了,我同娼妓们的不成文禁忌一样,什么什么都可以做只除了接吻。对她们,这是侵犯,卖了身体还要卖灵魂?!对我呢,乾如嚼腊无聊得直要作呕,性交之荒瘠。 但是现在,轮回之香,不可思议。我们返回到初恋少男的朴境,柔润饱满,多汁多水。善应何曾有轻触,触碰即出,没法持久。我们既羞窘,又欢喜。故而没有任何花招或技术,没有那种终至把体力耗光也到达不了的繁褥的抚弄仪式。我们老实若两颗坚果滚抱在一起,互嗅互触,酵酿出醚味,沼热,氤氲,便双双晕厥其中。不然,就只是脸对脸并躺着,也不说话,无尽傻笑。 0 0 0
- 名字,名字?永生的符号。人花一辈子功夫铸造它,打磨它,希望它会是钻石星光穿透 亿万光年的时间廊仍旧发亮。它是没有宗教人的宗教,异教徒的天国。不过连这个,我也不抱希 望。因为我与阿尧,我们已注定是没有名字的人,没有奇迹。 0 0 0
- 我愿效善男信女每天把金刚经念几遍,不必知道经义,只是念在铿锵,绵密的声腔音节中,念到死,像血液打着拍子流过人的身体而舞者逐之浮沈一生,炼渡彼岸。 0 0 0
- 我们在还不十分清楚各自的沧桑路程时,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撞见。太可能是梦,我们手携手五指交叉扣得死牢,想延长梦境似的一直走下去。 0 0 0
- 仿佛阴阳两界,同存共荣,却有一条森严的自然律无形隔阻开,我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他们根本不能想象我去的地方,无光之所在,终老一生他们是永远也到不得的。 0 0 0
- 我屡屡被自己催眠啊,梦想这次遇见的必就是唯一的,固定的。我太恐惧揭破真面目,这表示,又再一次落空。然后是又再一次的低潮,虚耗,一息尚存于早上醒来,为什么没有死,遂又要开始度过一个白天。随日照渐渐西移,人一寸一寸减弱下去,到黄昏最后一线夕光收尽人亦形骸消散,飘零的只魂只想找到一件物体可以附身,暂栖一宿到明天,谁知道,恐怕今夜就过不去了,那也没什么分别。 0 0 0
- 我已来到四十岁人界的盛年期,可是何以我已历经了生老病死一个人类命定必须经过的全部行程,形同槁木。 有谁说,养心如槁木死灰,又使槁木如萌芽。我却不是。我也不是弘一法师那样,他用他前半生繁华旖旎的色境做成水露,供养他后半生了寂无色的花枝。 0 0 0
- 我上前抱住他,抱着一具僵冷尸体发狂要把他抱活热回来的,枉然。大理石大卫啊,我抱住 他腿一路滑跪于地,乞吻他淡蓝筋脉的脚丫板,爱人,永别了。我履行诺言没有来找他。 0 0 0
- 至杰已不爱,而我不相信,岛屿南北,奔波求证。 0 0 0
- 我们在一起三年半,信守忠诚,互相体贴。但我不敢设想未来,如此一对一的贞洁关系,只是因为爱情?天知道,爱情比丽似夏花更短暂,每多一次触摸就多一次耗损了它的奇妙。 0 0 0
- 有谁说,养心如槁木死灰,又使槁木如萌芽。我却不是,我也不是弘一法师那样,他用他前半生繁华旖旎的色境做成的露水,供养他后半生了寂无色的花枝。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