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哀三分钟] 一刹那含九百生灭 一瞬间万千往生 一分钟 含十三亿念 念及一片桑叶之荣枯盛衰 默哀 三分钟 哀三千年历史在弹指间 弹出染血的江河水 沉默后 悲哀可否 释放 众声交响 活埋贪嗔 用三分钟 可否冥想出 往后三千年的阳光下 蚂蚁 不被踏扁的方法 0 0 0
- [悬空寺之悬念] 悬空寺悬空千年 解了多少人的悬念 乐山大佛坐出青苔 乐了几多善信 雍和宫找不到血滴子 和谐了多久的梵音 多少给斩首的观音 断臂不知还能否普渡 砸打有时 主打有时 幸存的物质赢到个AAAA 无限风光 还能照亮多少旅人的梦乡 大红灯笼当空挂 大气候一瞬成风 只恨动荡的烛火 正大光明中 不是摆得太左 就是太右 0 0 0
- [忠诚的狗] 朋友 感谢你的忠诚 门铃响时狂吠 但你要识大体明大理 无论自己人 陌生人 有人来访总是好事 朋友 你近来真的老了 离弃了运动 生活就是吃与拉 打扫你的额 就满足得在床上睡死 懒得陪我看神舟七号 漫游婵娟 如果你是人 已是耳顺之年 我不怪你 那些场面与你无关 0 0 0
- [能婴儿乎] 自从知道有动宾句式. 就不会舞文. 自从知道有永字八法. 就不想弄墨. 自从知道有留白之道. 就不懂着色. 自从知道有写实印象. 就不再写生. 自从知道有六八拍子. 就不欲放歌. 自从知道有合纵连横. 就不干交友. 自从知道有爱情宝典. 就不懂爱人. 自从知道有方圆之术. 就不会做人. 0 0 0
- [把露珠还给池塘] 第一滴露珠 怜悯莲叶单调 吻下了同情的泪水 第二滴露珠 替莲叶化妆 融合成宛如钻石的亮点 第三滴露珠 想莲叶摇曳生姿 汇成一波波涟 直到第四滴露珠 把甘霖变成一滩水 莲叶累了 一个低头 把它们全还给池塘 0 0 0
- 在埃塞俄比亚中赤着脚 游走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火红的烟 熏得我要不断旅行 我的生活就是等吃的找喝的 然后睡一觉好或不好的 跟大笨象的生活一样 可我们并不笨 我们只活到三四十岁 我还有二三十年的 吃喝睡 就不用再受伤口的痛 , 只是久不久就带来食物及摄影队的异族 , 别用那些你们称之为 , 巧克力的东西 , 污染我的口胃 , 今生不曾尝过的味道就无必要尝 , 何必因见识惹来以后怀念 , 你看见我们会流泪 , 我却从不知道我流泪的需要 , 你们回去将发现自己的幸福 , 却从不感谢我 给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 0 0 0
- 苍白的美少年在威尼斯死前 该没想到 那梦中的水乡已变得金碧辉煌 在东方一个小小城市 令浪漫重新定义 爱情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赢来的筹码 换来一双情留博物馆的背影 倘若输去了感情 脸色一如从威尼斯人步出来的 一脸灰 人间就是一个赌场 赌钱叫人上瘾 赌爱让人上脑 故情与义不值千金 千金散尽还复来 火花以瞬间最美的弧线失落大海 残留的回忆将随余生淡出 21点越赌越精 情路越走 越化 化成小赌怡情的 妥协 可当你不再在乎输赢 赌又何来刺激 对不起 爱情 不是乐趣 不是嗜好 不是文娱 0 0 0
- [不流也不留] 两手空空 挖开泥尘 比握紧锄头 哪个法 更快翻出净土 赤足踏雪泥 不曾留鸿爪 骑牛上路 蹄印落款 不同法 看不异风景 而 人在桥上过 桥随身影流 水是云色身 不流也不留 0 0 0
- [金木水火土] 洪水不能吓走 迷恋子弹的人 从天梯上拾级而下 拥抱众生 紧握金木水火土之手 既然舍人道得枪火 舍得千万级浮屠倒塌 但愿灵魂与肉身没有白白分离 正念碎成瓦砾 反把军服一并埋葬 还上善之水一个公道 0 0 0
- 风的自由] 和风吻得树叶 舞出形态 疾风摇得树枝 抛弃树叶 暴风猛得树身 低头认输 风自觉任意而为 对沧海一声豪笑 空气静坐时想 你不过是我一个叹气 我有眼里 你才能挥舞旗帜 天下万物最身不由己的 就是所谓 自由的风 0 0 0
- [圆方] 圆形滑下去 滑下去 在速度中把持不住 失去了目的地 于是 变成方形 立定一点上守住XX不能移的姿势 在高岗上站成一块牌匾 指示了路却不能再走路 于是 既羡慕圆形滑到哪里是哪里 又鄙视圆形只顺着路而走路 0 0 0
- 其实 风 只是空气的流动 被文字癖挟持 装饰了视野的窗棂 ... 0 0 0
- [烛光很忙] 烛光很忙 这年来不断照亮地狱与天堂 逗留在地上的总得习惯 暂时的黑暗 再冰冷陌生的床 把身躯放下 自语一千次晚安早安 自然会变得温暖 令爱你的人安详 0 0 0
- 有人登高 掉下来 死了 两种说法 一是失足 二是轻生 没有人相信 他不是为了更上一层楼 而是想望尽天涯路 看出个修补世界黑洞之道 看不到自己到了边缘 在临界点 给牺牲掉 是为道德风险 0 0 0
- [江山如此多娇] 大款 欲借水色 照出几何原理 刚灿 把嗜吃的舌头卷出 一张布满摺痕的人民币 孩子 静待斑驳的墙壁 剥落一幅笑脸 母亲 盼望洒下的盐屑 栽出几朵油花 0 0 0
- [昨夜小楼] 玻璃幕墙反映着远景 连红绿灯都迷失于 横匾直柱 石字崩缺 撇捺指示西行便画出 过时的东方象征 汗和泡沫 早涂霉 月宫殿上的渡头 银钩割破了明信片的帆船 几柱香撑住夜幕 月色阴干了 昨夜小楼外 剥落的陈皮 窗上木框纵横交错 凝固 晦涩的碑文 预言 铜臭终有一夜 漂净海味的腥气 0 0 0
- 当站着的高度 引发坐着的疲累 何妨躺于枯井 无所作为 卧看一段云忽白忽黑 以为过云将雨 视野远离外面遍地啄食的 落汤鸡 最终 尝到一点甘露的 竟是一只井底蛙 0 0 0
- [乾坤挪移] 建议搞到终极 不是为了建功 难道是为了乐活 真相寻找到最后 不是为了把事件整形 难道是为了令人失望 热情不把它给利用 难道是要那把火来点灯 运动不用来谱个主旋律 难道是用来强身健体 过去不是用来忘记 难道是用来改变明天 0 0 0
- 青春仁慈物语] 看见一条出路 于是 走下去 走下去 名店林立 于是 买下去 卖下去 有了车子 房子 面子 于是 有了妻子 儿子 有了时间表与终极地图 当肩脊的肌肉紧缩成为 必然 爱玛仕睡衣松软的质地爱莫能助 身外情令几十肩提早成为身內物 与你海枯石烂的只是你的肩膀 走下去 走下去 于是 务实就是相互推介几号的按摩手势比较高明 想念追逐如今过时的球鞋的愿景 无谓的潮流在你清醒的瞳孔中早已乾涩 青春残酷物语留下一堆救世军得物无所用的潮服 而青春的仁慈 正在于有无谓的本钱,有什么都可以无所谓的 虚妄 0 0 0
- [电视机坏了] 看见一个杯子 可爱得像个孩子 要不要把它买下 但万一你决定要走 请建议一个我 喝什么 喝什么 喝什么会比白开水更坦白 电视机忽然坏了 只剩下黑白 该不该把它修理 但如果你要离开 请先建议我 看什么 看什么 看什么画面才可以让我看得开 0 0 0
- [十年三叠] 当老年人寿比南山 每家人都有了一级保护文物 紫檀屏风与混凝土屏风又如何比高 当左脑因务实而过分发达 下一代欲倚赖蓝色的精灵延伸右脑的幻想 左右的政客又如何执中 当眼下多年后有机会申请天大奇迹 黑白灰时装的优雅成为虚幻的天幕 万里长城又如何保卫蓝天白云 0 0 0
- [西天泼墨] 上头有一支笔 你一个牵手 笔就沾点墨网宣纸上一放 你一挥手 也就是一泼 你从此网彼 也不过一泼 你算无遗策的动作 落得上面随行一笔 有天你也走进画卷 迷失在自己念念堆叠 而成的山水中 旧事绵绵远看如云烟 近看 不过是点染的墨迹 无从删改 你说像什么 就像什么 0 0 0
- [傻孩子] 陈坚,你说: 这辈子我没抱太大的希望 只要我两个和和睦睦的 过一辈子就行了 然后 你的妻子看不到 你走完下山的路 救你的人对你说 都撑了这么久了 你这 这傻孩子 你 你撑了三天另六小时 你 你 而我 我们 何尝不是压在一时顽固的瓦砾下的 傻孩子 为自以为是的安生 撑着过这一辈子 撑 撑一万瞬间和一亿刹那 又有什么分别 傻孩子 倘你的遗言能如千斤顶 让我们从缝隙中得到解脱 离苦得乐 你脸上的泥土 将是我们这辈子重生的养分 谢谢你 陈坚 下辈子再见 0 0 0
- [迷失书丛林] 埋头在树木尸体造成的书城中 万千作者加起来年迈如 白垩纪 迷失日夜 更漏把我漏掉 一人独对诸子百家 主义把我包围 已故大师在暗无天日中 作祟叫嚣争辩 香吻他们哪位能给我指点出口 竟成一句咒语 躲回故纸 万籁回归 无解的寂静 0 0 0
- [废料] 如果只能在发展中进步 就在废料里 考据生活 眼泪和笑容都不留 只知道桔子的核 是多了还是少了 必须的多余反映美满的全部 被排泄出去的 堆满区中的峻岭 突显幸福存在 唾沫洁亮如镜 只那一倾垃圾 足证不枉一生 0 0 0
- [看报] 遗憾的是 只得左右手 咬紧牙关 把心里的尘一一抹尽 至洁净无色 却忘了留下自己的指纹 于是注定的是 一摊开报纸 色彩斑斓的世局 再度上心 且染成黑白分明 无助的是 左右手会得抖震 再度洒下灰尘 再次咬紧牙关 0 0 0
- [江山如此多娇] 大款 欲借水色 照出几何原理 刚灿 把嗜吃的舌头卷出 一张布满摺痕的人民币 孩子 静待斑驳的墙壁 剥落一幅笑脸 母亲 盼望洒下的盐屑 栽出几朵油花 0 0 0
- [舌头与锄头] 有些话语 因不快而快 快如把二氧化碳吐出来 成为听得懂的发音 声带经不起诱惑而震荡 只怪丹田容不下沃土 舌头没进化成锄头 字义来不及扎根 未经酝酿 未能成熟如果实 在污泥播下 将成夏花的种籽 让人无语的是 瓜熟蒂落静好得接近沉默 而牙碰击齿的噪音 则掷地有声 回响以音速扩散 0 0 0
- [把露珠还给池塘] 第一滴露珠 怜悯莲叶单调 吻下了同情的泪水 第二滴露珠 替莲叶化妆 融合成宛如钻石的亮点 第三滴露珠 想莲叶摇曳生姿 汇成一波波涟 直到第四滴露珠 把甘霖变成一滩水 莲叶累了 一个低头 把它们全还给池塘 0 0 0
- [黑白灰] 光天化日之下 揽镜自照 只能发现毛孔必然藏着污垢 只能越照越丑 每个人从此选择 低头 如佛像目光必然俯视土地 于是忘记了太空 只留意到步伐必然扬起灰尘 于是用心地 一步一生般 直到以为衰老必然洗尽铅华 再揽镜自照 竟然看不见 美丑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