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沣说道:"这件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不管你信不信,都已经是事实。昨晚静琬跟我吵了半夜,她从来没这样跟我起过争执,因为我们的感情一直是很好的,但现在你是我和静琬之间最大的问题。老实告诉你,我不会让静琬觉得痛苦的,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放了你出来,但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自讨没趣。"许建彰怒极反笑:"你和静琬……你和静琬……静琬与你何干?静琬是我的未婚妻。" 0 0 0
- 就这么迟疑的一刹那,她已经尽看在眼里,她打了个寒噤,最后一丝希望便如风中残烛,微芒一闪,却兀自燃成了灰烬。她的整个人都似成了灰烬,室內的汽水管子烧得这样暖,她的全身也是冰冷的,再无一丝暖意。 0 0 0
- 他说:“你若是想叫他回来,我怎么样也将他给你找来。” 0 0 0
- 愿菩萨保佑,我和沛林,永不分离 0 0 0
- “你们要尽可能长久地生活得自由,生活得并不执着才好。” 0 0 0
- “你仍旧只对我说这么一句?听见说你要结婚,我就发疯一样的到这里来。豁出这条命不管,豁出前线水深火热的战事不管,豁出这半壁江山不管,你就对我说这么一句?” 0 0 0
- “我可不是疯了?才会这样发狂一样喜欢着你。戎马倥偬是男人的事,本不该对你说,可是,我要叫天下人都看着,我要叫你知道,我有什么样的抱负。静琬,我要给你世间女子都仰望的幸福,我要将这天下都送到你面前来。” 0 0 0
- 他嘴角微微一动,几乎就要脱口答应她。他与她的孩子,他们共同血脉的延续,他的心里汩汩流淌的仿佛不是血,而是一把火,从此后她才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他们的一部分融在一起,此生此世都会在一起 0 0 0
- “和你在一块儿,我就喜欢做这样的傻事。” 0 0 0
- 身边的人嗡嗡地说着话,护士在她手臂上擦着冰冷的消毒药水,她无意识地四处乱抓,无意中紧紧攥住一样温暖的事物,那温暖如此令人贪恋。她仍旧冷得浑身发抖,护士在对她说话,可是她听不清楚,手臂上传来细微的刺痛,然后痉挛慢慢减缓,她渐渐进入一种平和的状态,感到仿佛有粉色的光缓缓包融过来,她终于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0 0 0
- 他说:“静琬……我遇上你,这样迟。” 0 0 0
- 静琬回到家中,衣服已经半湿,老妈子连忙替她拿了衣裳来换,她换了衣裳,身子仍在微微发抖。信之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她捧着那杯茶,呷了一口,方才镇定下来。信之并不询问她,神色间却有一种了然,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说:"不用怕,一切有我。"她想到慕容沣眼底里的寒光,不由打了个寒噤,信之道:"我已经和大哥说了,我们搭最快的船回美国去。"静琬将脸慢慢贴到他的手上,信之轻拍着她的背,他的从容似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渐渐镇定下来。 0 0 0
- 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在隆隆的轰鸣声中徐徐驶入永新车站,淡白的蒸汽在寒风中弥漫开来,车厢里的人起了一阵轻微的骚乱,因为车门没有像寻常一样及时打开。永新历来是军事重镇,承军的南大营便驻防在此地,此时站台上星罗密布的岗哨,因着局势紧张,亦算是司空见惯,只是那样整肃的荷枪实弹,无端端又叫人生了惶恐。 0 0 0
- 她想起那整首的长歌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忘了,最后一句原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她竟然忘了,忘了最后是这样一句。 0 0 0
- 脸上的泪还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死灰一样的冷。西宫南內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那样信誓旦旦的誓言,哪里抵得过事过境迁的满目沧夷?她的一颗心已经彻底的冷了,死了,宛转蛾眉马前死,她亦是死了,对他的一颗心,死了。 0 0 0
- “静琬,我要让你知道,你不能嫁给旁人。我豁出命来见你,我只要你跟我走。” 0 0 0
- 许建彰悲痛欲绝,只是叫:"静琬,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静琬被他适才一扯牵到伤处,痛得冷汗涔涔,哪里喘得过气来。他只是一径追问:"静琬,你怎么能这样?"几乎是咆哮一样,"你怎么能这样负我?"他又挣扎着要去拉她,两名侍卫连忙将他硬架了出去。静琬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大叫,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绝望来,只在想,他怎么能如此?他怎么会是如是? 0 0 0
- "许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尹小姐既然已经对你无意,我们六少又愿意对许先生有所补偿,许先生何不成人之美?"许建彰挣扎不开,大口大口喘着气,绝望地看着静琬的面庞,依稀可见她仍旧沉睡着,像累极了的小孩子。忽然,她微微动了一下,把手垂在了床边,只见那凝脂一般的皓腕上戴着三四寸阔的镯子,上面镶着金丝燕的钻石,在灯光下映如星辉闪烁,耀眼极了。 0 0 0
- 她下楼出门,走出大门后回头一望,程信之抱着女儿站在露台上,兜兜见她回头,甜甜一笑,胖乎乎的小手在嘴上一比,然后往外一扬,飞了个飞吻,静琬的嘴角不禁浮起微笑,也对女儿比了个飞吻。司机早就将程信之的那部黑色别克开了过来,她上了车子,车子便缓缓驶动,从后车窗玻璃里望去,只见兜兜的笑容越去越远,汽车转了个弯,终于不能看见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了,天地间惟见千丝万缕的银亮雨线。 0 0 0
- 静琬,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承颖只怕就快要开战了,我不能让你走,更不能和你隔着烽火连天。” 0 0 0
- 那样多的东西,他都已经拥有,万众景仰的人生,唾手可得的天下,他曾于千军万马的拱卫中意气风发,那样多,曾经以为那样多——今天才知道原来竟是老天可怜他,他所最要紧的东西,原来没有一样留得住。 0 0 0
- “慕容沣尹静琬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0 0 0
- 她抬起脸来看他,他的眼里唯有一种温柔如水,凝望着她,千山万水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是千辛万苦,他等了她这样久,她也茫茫然寻了这么久,如今才知道原来是他,这一生原来是他。 0 0 0
- 那尹静琬孱弱得就像是一缕轻烟,只呵口气就能化去似的,她竟然笑了,静静的笑淌了一脸,在那样苍白羸弱的面孔上,仿佛绽开奇异的花朵,她吐字极轻,字字却如同雷霆万钧:“你永远也别妄想了。”他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迸起,眼里除了怒不可抑,还渐渐渗出一缕惊痛似的绝望,掐住她颈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拢,她透不过气来,脸上的笑意却一分一分在加深,一直“哧哧”笑出声来。 0 0 0
- 何家祉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那人依旧是冷淡的口气,对他置若罔闻,只看着拾翠:“麻烦你跟我们回去。”拾翠虽然见惯了承军,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家祉上前一步,提高了声音质问:“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哪有这样光天化日下公然抢人?”那人受过严诫不得动粗,心里怒极,却只是皮笑肉不笑,说:“王法自然是有的,这是军事机密,你既然不肯识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王法。”他将头一偏,后面的卫戍侍从便将枪栓一拉,瞄准了两人,车厢里的人都吓得噤若寒蝉,拾翠忙道:“我跟你们去。”家祉还要说话,她在他手上按了一按,示意他不要再争,家祉明知拾翠与承军中人颇有渊源,倒是不怕。好在那些人还算客气,并不推攘,也不斥骂,只是黑洞洞的枪口下,任谁也不敢反抗。 0 0 0
- “静琬,这世上万物于我来讲,最贵重的无过于你,这颗珠子又能算什么?” 0 0 0
- 隔着的不仅仅是十年,而是那些人,那些痛,那些伤,那些恸……冷了心,平了恨,终于是忘了 0 0 0
- 那尹小姐似乎想站起来,微微一动,竟似再也没有气力一样。拾翠也不敢上前去扶她,她苍白渺弱如一枝残菊,呼吸急促而无力,只紧紧攥着沙发扶手上罩着的抽纱蕾丝,仿佛那里积蓄着全部的力量,身子微微颤抖着。 0 0 0
- “尹静琬,你不要逼我太甚,今天我就将话说明白了,我不当你的劳什子大哥,我喜欢你,那一枪差点要了你的命,也差点要了我的命,我那时就下了决心,只要你活过来,你就得是我的,哪怕你恼我恨我,我也再所不惜!” 0 0 0
- 她明明知道是回不去了,她再也回不去与他的过往,可是只是绝望的固执。她一定要和原来一样,她一定要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