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相信存在一种理想的或真正的自然,比现实的自然无限地完美,就像人有理想的生活;不然的话,有时候造访我们头脑的夏日辉煌景象又出自哪里呢?当自然对人来说不再是神奇的,人又如何是好呢?要是人生行为不再有崇高的和未经探讨的方面,那人生又有什么价值呢?假如不是生活在理想的乐土,谁会怀着热情去建造房舍并居住其中呢? 0 0 0
- 我平生所赢得的最大赏识,就是有人问我在思考什么并倾听我的回答。 0 0 0
- 爱是一切自然颂歌的主题。鸟类的歌声是一首贺喜的结婚之歌。花卉的婚礼用珍珠和钻石点缀着草地和给篱笆加上饰边。在深水里,在树林和牧场的高空以及大地的心脏,爱是万物从事的工作和生存的状态。 0 0 0
- 人犹如一个软木浮子,任凭狂风暴雨它都不会沉没,它最后将安全地漂入它的港湾。虽说是透过裂缝或木板的节孔来观察,人世间的美却依然纤毫无损。 0 0 0
- 凡赐予你的就不要有所保留;否则就像不敢大胆呼吸那么有害。我们必须尽情地享受生活。我们将用年轻时那么令我们着迷、至死都难以忘怀的大自然奇妙的美来造就什么呢?我们对最小的木质纤维、大地的颗粒或一道光线都怀有爱吗?这不正是我们研究自己的成分和结构的真正的解剖吗?为什么人要爱向日葵以及墙壁和树木的颜色? 0 0 0
- 为了独处,我发现有必要逃避现有的一切——我逃避我自己。我怎么能在罗马皇帝装满镜子的居室里独处呢?我要找一个阁楼。一定不要去打扰那里的蜘蛛,根本不用打扫地板,也不用归置里面的破烂东西。 0 0 0
- 人的命运绝不能靠理性去探究,因为人无非是平庸之辈。我只是用最聪明的计划和论证跟自己玩玩游戏。我无法把握我自己。我无法说服我自己。上帝一定能说服。我能计算出一个算术难题,却解决不了任何道德问题。德行是无法计算的。 0 0 0
- 人们对死去的东西有一种古怪的爱好,他们喜欢去博物馆看生命已遭丢弃的外衣,而不是把握生命本身。博物馆里有特定的植物标本室、贝壳陈列室和骨骼展览室,但草地上却有花儿开放,海边上有潮水摔打着鱼儿,在山上兽类在营造自己的生活,这一切在博物馆里根本不会有。也见不到旅行者的骸骨安眠在草地里——也许这更值得研究。...各种鱼类本来在大洋里遨游,通过填充、上清漆和将深海居民的遗骸装进玻璃柜子里想恢复其原来的风采,都是大错特错了。要是你真想看这类东西,去意大利或埃及吧,在那里尸骨与坟墓和地下墓窟倒是相得益彰。 0 0 0
- 而当虚幻的迷雾遮蔽了心灵,心灵挣扎着想从低俗庸碌的河谷里逃出。想冲破将地平线上的青山遮得严严实实的浓雾,这一切纯属徒劳,它只好对能一览近处、并不好看的小山包感到心满意足。 0 0 0
- 对我来说,印第安人的魅力在于他自由、从容地处于大自然之间。他是大自然的居民,而不是客人,穿戴也来自大自然,宽松而得体。而文明人则有造屋而居的习惯。他的房屋是一所监狱,他住在里面感到的是压抑和拘束,并没有受庇护和受保护的感觉。他走动起来仿佛是支撑着屋顶;他胳膊摆出的姿势就像墙壁会倒下来压着他,他的脚走路也忘不了地板下面的地窖。他的肌肉从未放松过。而征服自己住的房屋,学会坐在房子里享受家的感觉,让房顶、地板和四壁像天空、树木和大地那样地呵护他,这样的情况真是太少见了。逍遥是一门了不得的艺术。 0 0 0
- 我们必定是朝着自己的目标有意识地走了一部分路程,然后在不知不觉中一跃而取得了成功。我们做得最好或最完美的事情,都以经长时间反复练习得到充分掌握为前提,最终在不经意中像树上飘落的树叶一般降临到我们头上。我们最后要做的都在无意识之中完成了。 0 0 0
- 我们能做的就是健康地去过诸神为我们指定的生活。我必须默默地接受自己的生活,就像在小溪上面拂扬的柳树叶。我工作绝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上帝,那总不会有错。我将耐心地等待微风吹起,照大自然所限定的那样生长。我的命运也就这么微不足道。我们也许会过一棵植物,一个动物或不具有动物生态的生活。动物怀有恒久和普遍的满足感,是因为它们甯静地歇息在上帝的手心里。我觉得仿佛我可以随时放弃自己的生命和生活在上帝呵护中的责任,去变得像一棵植物或一块石头那样单纯,没有牵挂。 0 0 0
- 走自己的路坚定不移;对你所追求的态度谦恭。一定要把你最好的东西给人,尽管对方穷得无力回报。诸神会为你筹划将来的。一个人能给予别人的高贵礼物就是他的真诚,因为其中包含正直的品德。不要急于将自己的东西施舍出去,受施者的承受能力有强有弱,但要干净利落地赠与,立即倒空自己的银柜。我处世就犹如身处自然;在大自然面前,什么都无须保留,做什么都堂堂正正。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