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雾中散步多么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棵树看到另一棵, 每一棵都很孤独。” “在雾中散步多么奇妙! 人生十分孤独, 没有一个人看出另一个, 每一个都很孤独。 0 0 0
- 原谅我,有件事我没能早一些告诉你。本来,当初在主教的宫堡中,我到地牢来探望你时,或者当我看到你完成的第一批雕像时,或者在一个别的什么时机,我就应该对你说。让我今天告诉你吧,我是多么爱你,你对我是多么宝贵,由于你,我的生活变得多么丰富啊!这在你不会很有意义;你对爱情已经司空见惯,很多女人宠爱你。 0 0 0
- 真实而活跃的只有他的內心生活,只有不安的心悸,焦灼的渴慕,梦境中的苦和乐,只有在梦中,他才感到踏实,于是便全心全意地去做梦。在读书或学习的当儿,在同学中间坐着的当儿,他会突然神不守舍,忘记一切,完全沉湎在內心的激流和声浪中,任其将自己卷入一道道深不可测、色彩缤纷、充满了神秘音乐和奇妙景象的峡谷里;在那儿,所有音响都美如他母亲的歌喉,万千种景物都亲切得像他母亲的明眸一样。 0 0 0
- 人与人之间无法真正交谈,不是吗?除非碰上特别的幸运,两个人成为好朋友,乐于披露心曲。幸好爱情无需言语,不然它便会充满误解和愚妄了。是啊,的的确确是没有什么是说得清楚,想得明白的,然而人们却偏偏经常产生一种迫切的需要,去谈和去想这种永恒的人性。 0 0 0
- 可究竟什么叫做“实现自己”呢?这是一个哲学概念,我无法另作表述。对于我们这些亚里士多德和圣托马斯的弟子来说,一切概念中最崇高的概念是:完满的存在。完满的存在即为上帝。其他存在的一切都是不完整的、部分的、混合的,由可能性所构成。上帝可并非混合的,而是一个统一体,他并非有可能性,而是完完全全的现实。我们呢,却是暂时的、变化的,我们只是些可能性,对于我们来说,不存在完满,不存在充分的存在。然而,当我们从潜力变成行动,从可能走向实现的时候,我们也就参加了真实的存在,也就进一步接近了完满与神性。 0 0 0
- Because the world is so full of death and horror, I try again and again to console my heart and pick the flowers that grow in the midst of hell. 世界充满了死亡和恐怖,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摘下长在地狱里的花朵,安慰我的心灵。 0 0 0
- 人当然可以不想象就进行思考,思考与想象没有任何关系。思考不借助想象,而借助概念和公式。刚好是在形象停止活动的地方,开始了哲学思考。 0 0 0
- 你们的故乡是大地,我们的故乡是思维。你们的危险是沉溺在感官世界中,我们的危险是窒息在没有空气的太空里。你是艺术家,我是思想家。你酣眠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清醒在沙漠里。照耀着我的是太阳,照耀着你的是月亮和星斗;你的梦中人是少女,我的梦中人是少年男子…… 0 0 0
- 当初,要是你没有走向世界,而是做了思想家,你就酿成不幸。因为你会变成神秘学家。神秘学家,说的简单和粗暴些,就是那种没有摆脱想象的思想家,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思想家。他们是一些隐秘的艺术家,是不吟诗的诗人,不挥笔的作家,不作曲的音乐家。他们中间有极富有才华和心灵崇高的人们,但毫无例外,全都是些不幸的人。你本来也会变成这样子的。感谢上帝,你并未如此,而是成了一位艺术家,掌握了形象世界,成为了它的创造者和主宰,没有作为思想家而陷入无可用武的窘境。 0 0 0
- 思想家力图通过逻辑去认识和表现世界的本质。他知道,我们的理智及其工具逻辑是一些不完美的手段——正如一位艺术家也清楚的了解,他的画笔或雕刀是永远不能把天使或圣者的光辉本质完满地表现出来的。但尽管如此,思想家也好,艺术家也好,却仍以各自的方式在努力着。因为他们不能不这样做,非这样做不可。因为一个人只有尽其天赋之所能去努力实现自己,才能做他可能做的最崇高和唯一有意义的事。所有过去我一直告诉你:别模仿那些思想家或苦修者,要走自己的路,努力实现你自己吧! 0 0 0
- “我早已明白。我们的思维是一种不断的抽象,不断地脱离感性,努力建立一个纯精神的世界。你呢,恰好是把最无常的、最易逝的事物铭刻在心上,恰好要在无常中揭示出世界的意义来。你不是避而不看无常的事物,而是投身到它中间去;通过你的至诚,无常变成了可以与永恒比拟的东西,具有至高无上的价值。我们思想家力图接近上帝,方法是使世界和他分离。你接近他的方法不同,你爱他所创造的世界,并且对它进行再创造。两者都是人的事业,难臻十全十美,但相比之下,艺术却更纯真。” 0 0 0
- 纳尔齐斯在接待他时并不显得特别庄重。院长面无表情地听他的朋友讲自己的冒险、痛苦与罪恶,提了不多几个问题,从未打断他,甚至听到歌尔德蒙承认自己已对上帝的公正与仁慈失去信仰时仍然无动于衷。当他听出歌尔德蒙受了许多磨难与惊骇,不止一次已濒于毁灭的时候,他却有些吃惊;可随后又不得不微微笑了,为他的朋友始终保持着天真无邪的本性而深深感动。因为他发觉,歌尔德蒙为之忧虑和忏悔的不虔诚的想法,与他本人思想中的怀疑和危机相比简直算不了什么。 0 0 0
- 有朝一日,你会想起这句话来的。我绝对不是与你同属一类人,我们的友谊除了向你表明,你是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以外,压根儿就没有别的目的和别的意义!你酣眠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清醒在沙漠里。照耀着我的是太阳,照耀着你的是月亮和星斗;你的梦中人是少女,我的梦中人是少年男子......。这是一种怎样的无望爱恋,是一种怎样的无私奉献,又是一种怎样的无情背叛。 0 0 0
- 他便感觉到:艺术是父性世界和母性世界的结合体,是精神和血肉的结合体;它可以从最感性的事物出发,引向最抽象的玄理,也可以始于纯粹的思维世界,止于血肉之躯。一切真正崇高的艺术品,一切并非只能哗众取宠、充满永恒的秘密的艺术杰作,比如师傅那尊圣母像,一切地地道道的、毫不含糊的名家精品,全无不有着这种危险的、笑意迎人的阴阳脸,这种男女同体,这种冲动的性感与纯粹的精神并存。 0 0 0
- 无论如何,歌尔德蒙已经向他表明,一个负有崇高使命的人,即使在生活狂热的混沌中沉溺的很深,浑身涂满血污尘垢,也不会变的渺小和卑微,泯灭心中的神性;他即使无数次迷途在深沉的黑暗中,灵魂的圣殿里的神火仍然不会熄灭,他仍然不会丧失创造力。……他就清楚的知道,在这颗艺术家和诱惑者的心中有十分光明灿烂的东西,而且充满着神的惠顾。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