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怀着一种虽然模糊不清但却抑制不住的强烈愿望,就是定要在自己的耻辱柱旁一直站到底。 0 0 0
- 一只小苍蝇在他身旁一道炽热的阳光中嗡嗡地叫,它是整个这场大合唱的参加者,知道其中有它的一席之地,它也热爱这一席之地并感到幸福”;每一棵小草都在生长并感到幸福!万物都有自己的路,都知道自己的路。它们唱着歌儿去,唱着歌儿来;唯独他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不了解人们,不了解声音,与一切无缘,已经被淘汰出局。 0 0 0
- “我不明白,当一个人走过一棵树影婆娑的大树,怎能不感到幸福呢?当您能跟一个您所爱的人说话,怎能不感到幸福呢!……世界上这样美好的事物比比皆是,连最不可救药的人也会认为它们是美的。您不妨看看孩子,看看朝霞,看看正在生长的青草,看看那些注视着您的、爱您的眼睛……” 0 0 0
- 譬如说拷打吧;它会使人痛苦、受伤,也就是肉体上受到折磨,可是要知道,最主要,最剧烈的痛苦也许并不在于创伤,而在于你确切知道再过一小时,再过十分钟,再过半分钟,就是现在,就在此刻---灵魂就要离开躯体,你将不再是一个人;而且这是肯定的;主要的是,这是肯定的。 0 0 0
- 即使他现在前往,当然并不是为了去见她。诱惑着他的是另一种阴郁的、使人痛苦的好奇心。他产生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新想法...... 0 0 0
- 听了这一句毫无恶意的玩笑话,公爵居然脸红得像个天真的处女,从这一点来看,我可以断定他是个高尚的青年,胸怀悲天悯人之志。 0 0 0
- 金钱之所以比什么都可鄙可憎,就是因为它甚至会赋予人以才能。 0 0 0
- 每当你突然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尤其是这种回忆还是你感到羞愧时,你往往会在原地愣上一会儿。 0 0 0
- 但也许是因为您过于不幸,所以才当真认为自己不对。 0 0 0
- 在这一瞬间,我不知怎么开始明白了不再有时日了。 0 0 0
- 就拿肉刑来说吧,这当然是折磨,皮肉痛苦,身体受伤,可这一切能把注意力从灵魂的痛苦引开去,这样便只消忍受伤痛的折磨,直到死去。其实,最主要、最剧烈的痛苦也许不在于身体的创伤,而在于明明白白地知道:再过一小时,再过十分钟,再过半分钟,现在,马上——灵魂就要飞出躯壳,你再也不是人了,而这是毫无疑问的,主要的是毫无疑问。当你把脑袋放在铡刀下面,听到铡刀从头上滑下来时,这四分之一秒钟才是最可怕不过的。 0 0 0
- 他处在痛苦的紧张与不安之中,同时又渴望清静,他需要一人独处,完全消极地听任这种折磨人的紧张心情摆布,不寻求任何解脱。他对涌入他心灵的一连串问题感到厌恶,不想去解答。 0 0 0
- “依您之见,我最好怎么个死法?……就是说,怎样才能死得尽量……合乎道德?来,说吧!” “从我们身旁走过去,并且原谅我们,原谅我们的幸福!”公爵低声说。 0 0 0
- 这是精神上的和心灵上一种烦躁情绪的流露,仿佛是一种只有天晓得的是从何处而来又是对谁而发的浪漫主义的愤怒,一种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永远得不到满足的轻蔑感,总之,是一种极为可笑的,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不论哪一个正派人碰上它,都不啻是祸从天降。 0 0 0
- 他说的是这一件事,却仿佛想用他就这件事所说的一番话来说明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件事。他说话时带有嘲笑口吻,同时又过于激动。 0 0 0
- 她是一言既出,决不食言的。她不爱虚荣,不仅不会惹是生非和翻云覆雨,甚至还能使生活中充满乐趣和安甯。 0 0 0
- 不,我相信你,只是对这一点我觉得莫名其妙。最可信的是:你的怜悯兴许比我的爱情还深呢!‘’ 0 0 0
- 患癫痫症的穆罕默德大概就是在这一秒钟內,还不等被碰倒的水罐流出水来,就察看了真主的所有住所。 0 0 0
- 后来,他跟同志们告别完毕,他留出准备默想的那两分钟开始了;他事先知道自己将想些什么。他要尽快、尽可能鲜明地想象,怎么可能这样:他目前存在着,活着,而三分钟以后便将成为某个……某人还是某物?到底是某个什么?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一切他打算在那两分钟內想出个名堂来! 0 0 0
- 美能拯救世界。 0 0 0
- 你们要知道,一个人可以意识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和软弱无能,但这种自卑感是有限度的,他不能超越这个限度,一旦超越这个限度,他就会从这种自卑感中获得极大的快感……当然,从这个意义上说,温顺是一种巨大的力量,但我不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的。 0 0 0
- 他自己几乎完全清醒过来,但是在他一生中既不成体统,又不太像话的一天里,纷至沓来的印象使他几乎变成了傻子。每一分钟,每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和心坎上都只惦记着一件事,他为这一件事耗费了全部时间从下午五时直到十一时,一直非常苦恼而又焦急地... 0 0 0
- 快六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皇村铁路的一个站台上。他很快就感到这种孤独难以忍受;一股新的激情热烈地抓住了他的心,一道明亮的光辉霎时间照亮了使他的心灵陷于忧愁的那一片黑暗。 0 0 0
- 他那像头巾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疯子般的笑容。诚然,他不能把视线从火上,从开始燃烧的纸包上移开,但是仿佛有一种新的东西涌上他的心头。他仿佛发誓要忍受这种折磨;他没有离开原地。 0 0 0
- 但是,他的灵魂是肮脏的:他明明知道,却还犹疑不决;他明明知道,却还要求给他保证。他不能凭信心作出决定,他要我给他一个能把我弄到手的希望,来补偿那十万卢布。 0 0 0
- 当然,由于你不去,她自己也很难受,不过她没有想到,不能这样给一个白痴写信,因为他会当真的,实际上果然如此。 0 0 0
- ”别道歉了,'纳斯塔霞,菲立波夫娜笑了,这会使那种奇怪而又独特的情绪遭到彻底破坏。大家都说您是个怪人,这倒是实话。那么说来,您认为我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喽?“ 0 0 0
- 接着他面前仿佛有什么东西蓦地炸开了:一种异常的內在的光照亮了他的心灵。这一瞬间只有半秒钟,然而他清楚而又清醒地记住了开头的情况,记住了自己第一声可怕的哀号,那是自然而然地从胸中迸发出来的,他用任何力量都压抑不住,接着他的意识倏地丧失,他完全不省人事了。 0 0 0
- ”您也不害臊!难道您真是您现在扮演的这样一个女人吗?这怎么可能呢!“公爵忽然以发自肺腑的责备口吻喊道。 0 0 0
- 还有一种没有预见到的,但对于贪图虚荣的人来说却十分可怕的折磨,那就是他居然要在自己家里为自己的亲人而脸红,这多么令人痛苦啊!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