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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偷偷张望了一会儿,终于发现戴姆站在房间的另一端,正在研究一块巨大白板上的球队阵容名单。“假如不是民主,”比利从背后接近戴姆时,他嘴里正念念有词,“也不是共产党,那是什么呢?” “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玩得开心吗,比利?” “还好吧。”他凑近戴姆,低声说,“班长,这儿有些人疯了,脑袋不正常。” 戴姆笑了。“那我们呢?” 管他呢。比利注意到戴姆的橄榄球上一个签名也没有。 “班长,我们可以聊聊吗?” “可以啊。”戴姆继续研究阵容名单。 “是私事。” “我是你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啊,是这样,那个,我见到了一个姑娘。就在,今天。刚才。啦啦队里的,其实。” 戴姆立刻虚情假意地嚷嚷道:“恭喜。”
0 0 0 3 复制 二维码 《漫长的中场休息》
- 人能知道什么呢——过去是一片迷雾,吐出一个接一个的幽灵,现在是以时速九十英里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将来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任何猜测都是徒劳的。 0 0 0
- 严格说来,这个社会可能不需要你,但你还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用处。 0 0 0
- 比利偷偷张望了一会儿,终于发现戴姆站在房间的另一端,正在研究一块巨大白板上的球队阵容名单。“假如不是民主,”比利从背后接近戴姆时,他嘴里正念念有词,“也不是共产党,那是什么呢?” “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玩得开心吗,比利?” “还好吧。”他凑近戴姆,低声说,“班长,这儿有些人疯了,脑袋不正常。” 戴姆笑了。“那我们呢?” 管他呢。比利注意到戴姆的橄榄球上一个签名也没有。 “班长,我们可以聊聊吗?” “可以啊。”戴姆继续研究阵容名单。 “是私事。” “我是你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啊,是这样,那个,我见到了一个姑娘。就在,今天。刚才。啦啦队里的,其实。” 戴姆立刻虚情假意地嚷嚷道:“恭喜。” 0 0 0
- There was no such thing as perfection in this world, only moments of such extreme transparency that you forgot yourself, a holy mercy if there ever was one.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唯有这样一些透明得让你忘记自己的时刻,能拥有这样的一瞬,便是天赐的幸福。 0 0 0
- 怕死是人类灵魂里的贫民窟,要想摆脱这种感觉,就需要继承相当于上亿遗产的精神力量。 0 0 0
- “不知道帕特·蒂尔曼有没有跟你们打过球?”戴姆沉思着大声说。几名球员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人回答。于是,戴姆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0 0 0
- “请告诉我那些饮料里面没有酒精。"戴姆突然冒出来,吓了大家一大跳。他在比利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脖子上挂着一副摇摇晃晃的双筒望远镜。 0 0 0
- 与此同时,比利在找一个小孩子,好把自己手里的球给他。不要有钱人的孩子,不要那种可以上电视、皮肤光滑呈古铜色、牙齿洁白整齐、手脚修长干净、脸蛋健康漂亮、尽显优良基因的孩子。不,他要找一个乡下孩子,瘦小,蓬头垢面,指甲咬得只剩一点,十岁左右,像条半大的小狗,浑然不知自己是个可怜虫。比利在找他自己。 0 0 0
- 大家勉强笑了两声。比利看见戴姆站在身边,便向他倾诉: “班长,我不舒服。” 戴姆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好着呢。” “不是生病那种不舒服。我觉得很晕,像是磕了药。”比利拍拍脑袋,“中场秀快把我逼疯了。” 戴姆笑了,哒哒哒,仿佛喉咙里有一架机关枪。“孩子,你要这么想。这不过是美国正常的一天。” 比利的心为了那声“孩子”而融化。身边的舞台逐渐消失,遭到致命打击的船慢慢沉入海底。 “我想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了。” “你很好,比利,你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大家都很好。他也很好。”戴姆朝塞克斯点点头,“一切都很好。” 0 0 0
- 回到更衣室的门口,戴姆突然请恩尼斯在他的球上签名。恩尼斯吓得后退了一步。他乐呵呵地笑了,不过眼神很警惕。 “你为什么想要我的签名?我不过是个管装备的老头儿,没人在乎我的签名。” “在我看来你管理着球队。”戴姆回答。恩尼斯笑了,接过笔,在戴姆的球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也是戴姆今天要的唯一一个签名。 0 0 0
- 比利心脏像梨球一样狂跳,眼冒金星。他猛地翻过身,活动一下背上每一小块肌肉,看见雷嗡嗡嗡地穿过露台。去你妈的!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叫醒一个战士吗?惊吓反射会触发比利体內一套高度完整的快速反应技能机能,换句话说,要是比利手上刚好有一把M4步枪,那雷可能早就变成一块冒着热气的肉饼了。 0 0 0
- 也许不管按照什么标准,他们都不是最好的一代。但在糊涂又不太可靠的这一代人中,他们毫无疑问是排在倒数百分之三的那些同代人中最棒的。 0 0 0
- 戴姆一直毫无反应,这是他无聊或者低血糖时的典型反应,放空,什么都听不见,可偏偏比利现在极其需要他的建议,需要他就刚刚发生的、改变人生的奇迹给自己一些意见。 0 0 0
- 戴姆听着电话,咕哝了一声,合上手机,然后蹲在原地,盯着球场发呆。 “班长,你没事吧?” 戴姆打起精神,说:“我只是在想,有钱人都是疯子。”他转向比利,又语重心长地补充了一句:“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收到,班长。 0 0 0
- 但是比利一直都在自我怀疑。自我怀疑和严厉斥责,这对好兄弟总是随时待命,帮助他渡过生命中的紧要关头。 0 0 0
- 很多张脸相互推挤,令比利的肾上腺素飙升。这时戴姆像一个在水里逆流而上的人那样冲破人群,要去把克拉克拉开。一个工人冲戴姆的背来了一掌,比利一把捉住那人的领子,对方转过来,面目狰狞。比利心想:糟糕,这下可不能放手。 0 0 0
-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生命变得越来越灰暗,直到我们以为所有的光都离我们而去。然而光还在,一直都在。只要我们把门打开一条缝,光就会涌进来。 0 0 0
- 恐惧是所有情感之母。先有恐惧,才有爱、恨、鄙视、伤心、愤怒等情感。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