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与其他先进国家相比,日本图书馆太少,服务內容也不佳。譬如按10万人口计,图书馆数量德国为15所,而日本才2所多一点。但对我来说,岂能这山望着那山高。所居浦安市人口16万,有8所图书馆,藏书约110万册。按人口平均,每人约7册,藏书密度在日本数第一。大概拜迪斯尼乐园所在之赐,该市富裕。” 0 0 0
- 我们也爱看中国论,现在常有人论,但好像很讨厌别人说三道四,尤其不能受日本人指指点点。日本人最在意欧美人说它什么,又说它什么了,却也只像照镜子,孤芳自赏,并不把外人对他们的不解当回事,倒可能觉得不解才说明自己是独特的,沾沾自喜。所谓独特,是比较出来的。没有比较,独特则无从说起。譬如说日本干净,那是跟本国相比的印象罢。美国人写了《丑陋的美国人》,受其启发,1970年代日本人也写《丑陋的日本人》,然后台湾的柏杨1980年代写了《丑陋的中国人》,可见任何民族都具有丑陋的一面。后出的书,意识先出的书,作者心里或许有一种自家更丑陋的潜意识。竞相出本国的丑,算不上坏事,但起劲儿比较谁个更丑陋,就近乎无聊了。 0 0 0
- 有经历才能有回忆,而经历是要耗费生命的,当可以回忆时,人也就有了年纪。 0 0 0
- 两个民族,两种文化,无论怎么样交流也不会浑然一体。周作人曾反省他观察日本所走的路,自呼愚人不止,卷土重来,提出了研究方法,那就是“应当于日本文化中忽略其东洋民族共有之同,而寻求其日本民族所独有之异,特别以中国民族所无或少有者为准。”日本与中国多有不同,我认为根本是三大差别:中国是大陆,日本是岛国;中国多民族,日本基本上单一民族;中国几千年来改朝换代,日本自诩万世一系。 0 0 0
- 明治三十九年(1906)秋,夏目漱石给弟子写信,道:“只汲汲于眼前,故不能进。如此苦于当不上博士,苦于当不上教授,乃为一般。百年之后,成百博士化为土,成千教授变作泥。我是想以吾文留传百代之后的野心家。” 0 0 0
- 这种阅读联想很自然,但动物拟人化更像是日本的古老传统,绘画也好,民间故事也好,司空见惯。读《我是猫》,那种叙述腔调,特别是开篇,也让人不禁联想鲁迅的《阿Q正传》。 0 0 0
- 去哪个美术馆看当代艺术展,莫名其妙之余,时常被美术馆建筑本身魅惑,不禁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手握一束菊,却被南山吸引,眼光远眺了。 0 0 0
- 二重性被视为日本人一大特性,.......这种二重性,中国人早在唐代就指出了:野情偏得礼,木性本含真。 ........ 言行暧昧,也正是二重性的体现。说来哪个民族都具有二重性。当我们说道日本人时,总是忘了自己的二重性,譬如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 0 0 0
- 常听人慨叹。日本对中国的认识远远超过我们对这个蕞尔岛国的了解,甚而某日本学者说,中国研究日本的水准几乎等于零,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对日政策。那么,当今日本对华政策就高明么?日本人时常对中国误解、误判,不就摆明了知彼不到家吗?末了便归咎于中国。日本人研究中国,多是对古代的研究,因为他们上溯历史,越往上越溯到中国古代里去了。与其说是研究中国,不如说是寻绎自己的历史。上帝在细节中,日本人对细节的探究着实比凡事大而化之的中国人强得多,却总是找不到上帝。大而化之也是一种方法论,层次未必浅。 0 0 0
- 太宰治师事作家井伏鳟二。他两度自杀,两度情死,都死里逃生,以致人们疑惑他是否真想死,只怕第三次情死成功也并非所愿,起码从《古德拜》来看,不是为江郎才尽。与第一任妻子情死未遂后离婚,井伏邀他到富士山下写长篇,并为他做媒。婚后生活检点了,精神安定,《富岳百景》《快跑,梅洛斯》《女学生》等作品的色彩也明亮。《富岳百景》里出现井伏,他在一座山头郁闷地放了屁。对这个描写,井伏认为不符合事实,他不曾放屁,要求订正,但太宰用敬语说他就是放了,而且是两个。战败后二人疏远了,最后太宰治在遗书上冷不丁写了一句:“井伏是混蛋。”他在《正义与微笑》中写道:“没有谁在我的墓碑上刻下这样一句吗:他最喜欢让人高兴!”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