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我所见所闻,这个国家最大的焦虑却是极度个体化极度內在化的。……在把过去的经验应用到现在的挑战方面,他们遇到了麻烦。父母和孩子们分别处在不同的世界里,他们的婚姻更加复杂——我很少遇到在一起真正感到快乐的夫妻。 0 0 0
- 中国需要发展到某个点上,让中产阶级和上层人士都感觉到,这样的体系对他们获得成功已经形成了障碍。不过,这样的情形即便在高速公路出口的小城镇里也没有发生,因为他们仅凭着卖几块地板砖也能赚到大钱。 0 0 0
- 在中国,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对我更多一些耐心;一般而言,他们只要看见说汉语的外国人,就会倾向于表现出一种夸张的尊敬。不过,对于敬重的真正含义,我倒是从没抱过幻想。在那层敬重的深处,是一种局促不安;从內心深处来说,很多中国人--对于自己的国人在外来者面前的表现还是感到有一丝耻辱的。 0 0 0
- 在中国,迷失方向并非是件多么糟糕的事儿,因为其他人也不太清楚自己要何去何从。1996年夏天,我作为美中友好志愿者队员来到中国,让我至今记忆犹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无知。语言、习俗、历史——这一切都得学习,而这样的学习任务好像超越了我的能力范围。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比我领先了三千多年,所以我急切地想赶上他们。 0 0 0
- 而当美国的新兴城镇刚刚开始成型时,第一批居民往往是商人和银行家,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律师。当人们还在住帐篷的时候,当地的第一份报纸已经刊印。最先修好的永久性建筑一般是法庭和教堂。在当时,那的确是一个非常严酷的社会,不过,之少已经具有了早期意义上的社区和法律。 0 0 0
- 就这一代人来说,经济的土壤跟鄂尔多斯的沙漠一样,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什么都在变——规则在变,经商行为在变,日常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也在变。总会有新的形势需要琢磨,人们来不及辨明方向。而成功的人之所以成功,就因为他们先做后想。可持续性是一种奢谈,没几个人有工夫去考虑,尤其在年轻小伙子们可能抛弃故土的村子时更是如此。长远计划没有任何意义:人们的目标就是有钱今天赚,有利今天获。不然,你就只有被下一次变革的浪潮淹没掉。 0 0 0
- 农民不拥有土地的所有权,只有使用权。为了发展经济,市镇政府只有通过买卖土地获得所需的资金(不能发行地方债券,有没有财产税,筹集资金的方式匮乏)——>低价从农民手中“抢”得农业用地,之后再将土地以拍卖的方式将使用权卖给出价最高的开发商,从而赚得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所需要的资金。房地产开发商则在其上建起新的楼房,并高价卖出赚得更多的利润。这一系列过程中,都有个人,领导从中赢利,小到乡村党委书记,大到市级领导。 0 0 0
- 在中国,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要打制度的擦边球。其中最基本的真理就是,事后原谅比事前许可要简单得多。 0 0 0
- 经济发展对农民真是残忍至极的事。你破坏他们的平静,勾起了內心的欲望,逼迫着人们背井离乡,却在给予这些可怜人少量的金钱的同时,剥夺走几乎全部的幸福感。 0 0 0
- 然而,在今天的中国,几乎不存在节省劳动力的诱因。每一年,外出务工人员的数量估计会增加一千万,年轻人离开农村的年龄呈现出越来越早的趋势。对于将要前往新兴城镇的学生们来说,正规的学校教育似乎毫无关联性,因为传统的中国教育体制除了死记硬背外,教给学生们的东西少之又少。这一切——众多的人口数量、社会机构的缺乏、教育体制改革的缓慢——共同麻木着人们的创造能力。 0 0 0